如果她有一把匕首,對上那兩個壯奴婢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輕易被制住,當然不是說她能打得過那兩個,但當時那樣的情況,她只需要拖延片刻,引來注意,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蘭橋小心翼翼地問,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姜雨潮沒什麼表情,“什麼事都沒有。”
衣服有些臟了,袖口還有幾點血跡,她脫了衣服,找了件新的換上。
姜雨潮:“我說了,什麼事都沒有,不要多問。”換好衣裳后,她帶著蘭橋往蕭夫人的帳篷去。
路上有不少巡邏的士兵,蘭橋有些畏懼地緊緊跟在姜雨潮身后,“主子,他們匆匆的干什麼呢?”
姜雨潮:“不知道。”目不斜視進了蕭夫人帳篷,說要請安,然后就待在了里面。
這時候那位淳喜郡主的慘樣應該是被發現了,現在就看她有沒有那個膽把這事捅出來。真要說出來了,恐怕待會兒就有人來找她,如果她待在蕭夫人這里,那無論怎麼樣蕭夫人也得跟著她一起去。到時候雙方面對面,她又沒殺那個郡主,是對方作惡在先,很大概率不會有什麼事。
如果今天沒事,那要麼是淳喜郡主不敢說,要麼是她家里人嫌丟人不敢說。如此一來,她暫時沒事,需要擔心的就是以后會不會被報復。
為了避免報復,她可能還需要想個什麼辦法。
淳喜郡主此時被帶進了她母親李夫人的帳篷內,她母親看她這樣子,目呲欲裂,問她:“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遇到了歹人?”
淳喜郡主不答,李夫人又逼問那兩個被押進來的奴婢:“你們說!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一個奴婢囁嚅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散著頭發的淳喜郡主突然尖叫:“不許說!”
李夫人喝道:“說,不然綁了你們下去直接打死!”
兩個奴婢看看兇狠的郡主,又看看面帶厲色的主母李夫人,還是忍不住說道:“是郡主她……”
淳喜郡主突然一把抓起身旁的一個方壺,往那說話的奴婢腦袋上砸去,“該死的奴才!我說了不許說!”
那奴婢慘叫一聲,腦袋上迸出鮮血,人軟倒在地,很快就氣息微弱。旁邊那奴婢見同伴倒在地上哀叫,鮮血流了滿地,怕的渾身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把她們都拉下去收拾了。”李夫人見狀頭疼不已,吩咐過后,又把淳喜郡主按著坐在一旁,看著她頸邊各種紅痕,還有身上的傷口,“你告訴娘,到底是誰做的,如果身份相當,定要他娶你不可。”
向來高傲兇狠的淳喜郡主被問的面色扭曲,渾身發抖,捏著衣襟的手指發白,“不要問了,你不要問了,不是什麼人,我沒有!”
不論李夫人怎麼問,她始終閉口不答,李夫人氣的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淳喜郡主恨恨看著她,還是緊閉著嘴,最后李夫人也沒辦法了,只能把知情的人都處理了,不能處理的也封了口。這事雖然沒鬧得人盡皆知,但私底下仍是有人說,淳喜郡主似乎是遇上了歹人,失了清白。
姜雨潮在蕭夫人營帳坐了半日,都沒等到有人來帶她前去問話,天快黑時,獵場那邊傳來隆隆馬蹄聲,有許多人歡呼。她終于起身告辭,帶著蘭橋去了獵區。
果然是進獵區的男人們回來了,個個都帶著戰利品,只是有多有少而已。
最顯眼的是昱王,他戰利品豐厚,堆在一起,引來了圍觀眾人的嘖嘖贊嘆。其余人雖然也有出色的,但都被他奪去了風頭。姜雨潮沒有多看昱王一眼,她在場中找了一圈,沒發現自己的愛豆,目光就放在了林子出口處。
她不看昱王,昱王卻注意著她,見她神情淡淡,昱王提著自己獵來的一只獵物走過來,將那血淋淋的東西扔在了她腳下。
“這玩意兒送你。”昱王說。
姜雨潮一驚,詫異地看著他,心想這狗逼男主角想干什麼?先前還一幅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怎麼還送上東西了?該不會這東西有毒,吃了就會死?
她提著裙子躲開那東西濺出來的血,語氣很漠然:“不必了,昱王留著自己吃吧。”
昱王:“……你最好收下,這是本王第一次送一個女人東西。”
姜雨潮:“昱王,您那封休書我可還收著呢,寫得真好啊,‘日后不得糾纏’這一句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下次我讓人抄一份送回去給您回憶一下?”
昱王:“……”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口出惡言,只輕哼一聲扭頭走了。
看到這一幕的人神情各異,他們在想什麼姜雨潮不知道,但來自周圍那些女眷們嫉妒恨的目光很清楚明白。
姜雨潮可管不了這些人,她的眼睛全都在姍姍來遲的奚琢玉身上。奚琢玉帶著好幾只大狗,牽著六只鹿回來了。
別人的獵物都是死著帶回來的,他可好,帶回來了六只活鹿,都用繩子綁住了脖子和腿,連在一起和帶俘虜似得帶了回來。姜雨潮一看就噗嗤笑出聲,從遇到淳喜郡主那事后就繃著的臉終于和緩下來,心情也隨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