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富沒有死,腦袋上縫了針,醒過來后就怒氣沖沖揚言要摔死敢打親爸的小畜生女兒。只是他腦震蕩,只能躺在床上,沒辦法動手,而‘余小路’真的來到醫院之后,余富恨不得沒有見過她。
孩子聲音稚氣,卻帶著一股令人寒毛直豎的惡意,余富終于發覺這個一直被自己罵的女兒不對勁了,如果不是醫生恰好進來,他真的覺得這小兔崽子會這麼做。他見鬼似的讓提著保溫壺進來的何茹夢把‘余小路’帶出去,可是沒過多久,他從夢中醒來,發現余小路拿著那根針筒,針尖正對著他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會刺下去。
他感到眼皮上的刺痛,嚇得屁滾尿流滾下床去。像他這種除了打老婆什麼都不敢的男人,這會兒對于奇奇怪怪的女兒已經感到害怕,他甚至立刻報警,要求警察把女兒抓起來。
“是她把我打成這樣的,她還要殺我!你們把她抓起來,判她死刑啊!”余富在病床上大喊大叫,一口咬定這些事就是女兒做的,讓來做筆錄的警察很是頭疼。他們看看坐在旁邊的幾歲小女孩,對余富的話半信半疑,這事最后不了了之,至少目前是沒什麼辦法。
“家事我們不太好管,這麼小的孩子我們也沒辦法處罰,要真是她做的,讓學校老師多教育一下。”離開前,警察說了這麼一番話。
從前余富打老婆打的嚴重,有人看不過報警的時候,余富聽過這番話很多次,每次聽了他都洋洋得意,這一次他終于變成了害怕的那一個。
三個月后,余富和何茹夢離婚了。他真的忍受不了那種生活了,每天醒來都可能看到那個小女孩像索命的厲鬼一樣,拿著刀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站在他旁邊,對著他的脖子或眼睛。他有幾次忍不住想動手,可‘余小路’一直提著刀,他頭還疼著,真沒那個膽子過去打,甚至于他半夜想去偷偷掐死那小畜生,打開門卻發現她就坐在黑暗里,沒有睡覺,提著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余富氣不過,往何茹夢身上撒氣,轉頭就在飯里吃到針,被扎穿了舌頭和嘴,這也是那個變得古古怪怪的女兒做的。
他終于怕了。
何茹夢遭受了好幾年的家暴,雖然痛苦,可她已經習慣,比起離婚后不知該何去何從,她寧愿忍受丈夫的打罵,可她沒想到,自己的忍讓害死了女兒。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確定了現在的女兒已經不是自己的女兒。對于現在這個女兒,何茹夢和余富一樣感到恐懼,同時還有一些怨恨,她覺得是什麼臟東西占據了女兒的身體,可她又沒辦法扔下女兒的這具軀體,只能勉強帶著她一起生活。
這麼過了半年后,在溫泉會館打工的何茹夢認識了一個男人,兩人陷入愛河,飛快結婚。
余小路這個后爸姓辛,是本市一個商人,家中小有資產,前妻早亡,還有一個比余小路小三歲的兒子。余小路和母親一起住進那一片富人別墅區,并且隨后爸改姓了辛,從此叫辛小路。
第150章 第二章
“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所以說啊,這女人學歷再高再會工作又怎麼樣,還不如長得好看,嫁個有錢人。”
“對啊,我聽說這個新太太嫁進來之前在溫泉會館打工的,哎喲,那種地方誰知道是些什麼人哦,我可是聽說了有些溫泉會館私底下做些不正當事情的。”
辛家專門請了照顧孩子的保姆楊姐和做飯的潘姨,這兩人表面上對新太太何茹夢客客氣氣,私底下卻總是在廚房里說閑話,完全不吝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新太太的過去。
兩人正說著,楊姐無意中側了側臉,忽然發現廚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門口靜靜站著一個人影。她嚇了一跳,頓時噤聲,定睛去看才發現是辛小路。
“額……小姐,你是不是餓了,飯馬上就好。”楊姐硬著頭皮說完,就看到辛小路一言不發又離開了。
“這個孩子怎麼怪怪的,眼神也讓人害怕,潘姨,我們說話她不會聽到了吧?”
“怕什麼,一個小孩子而已,她知道什麼,聽到就聽到了。”潘姨心里也有點不得勁,但嘴里還是說:“我們都在這家做了多少年了,說兩句閑話難道還會被辭嗎,算了算了,不說了,趕緊準備飯菜,先生快回來了。”
從何茹夢帶著辛小路住進辛家,日子就過得雞飛狗跳的,不僅是家里的保姆阿姨們說閑話,最主要的還是辛先生那個寶貝兒子辛袁,他年紀雖然小,脾氣大的很,稍不順心就砸東西罵人撒潑,何茹夢剛來第一天就被辛袁潑了一身的飯,那孩子指著她尖叫,讓她滾出去,搞得何茹夢尷尬萬分,哭了一天。
連何茹夢都是這個待遇,作為一個小拖油瓶,辛小路處境就更尷尬了,再加上何茹夢這個親媽都對她不怎麼搭理,其他人就更是這樣,辛先生之前讓辛袁喊她姐姐,結果辛袁抬腳就要踹她,滿臉厭惡不屑,“她也配做我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生的,反正不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