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延笑道:“老陳,這就是你們不厚道了。你要不就一個也別送,你現在把優生全藏起來,送了一群差生過來,那我也不能要啊。”
對方也是沒想到許延這麼直接,尷尬得接不上話。
許延說:“這樣,打個商量,最少送一個過來。要不到時候節目播出,一個中天的練習生都沒有,也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對方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可真要把花大價錢培養了兩年的練習生送去吧,又不甘心,既不想得罪辰星,又……不對!
他一下想到什麼,聲音頓時都高興了:“行行行,我給你送一個過來!”
許延挑了下眉,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又確定了一次,對方一再保證,絕對是那三十中的一個,許延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這頭一掛,那掛就迅速聯系了溫亭亭。
溫亭亭接到通知有點驚訝:“讓岑風去參加辰星的選秀?”
高管道:“對,他不是不愿意出道嗎,留著也沒用,去參加少偶還能有點價值,辰星那邊也好交代。”
溫亭亭有點不情愿:“岑風是態度有問題,可他實力是最強的一個,就這麼便宜了辰星?”
高管跟她爸爸熟,算是長輩,當即斥責她:“實力強有什麼用,你能逼著他跳逼著他出道嗎?亭亭啊,不是我說你,你原本就知道他態度有問題,當初就不該把他選去培訓,白白浪費一個名額!辰星現在非要人,不讓他去,難道讓我們的好苗子過去嗎?那才叫便宜了辰星!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盡快安排。”
都這麼說了,溫亭亭再不情愿也只能應了。
岑風很快收到要去辰星參加選秀的通知,這次他倒是很平靜地就接受了。
他的合約還有三年才到期,公司的任何安排都要服從。而且這種選秀節目很看實力和人氣,只要他不愿意,很快就會被淘汰,去一趟也無關緊要,不必因為這種事跟上層爭論。
不過聽說去了又是集訓式管理,在這之前,他得去見見小姑娘。
回國之后公司事情太多,他一直抽不出時間,只是補辦了電話卡后給許摘星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回來了。
很快就收到她的回復,她說:哥哥,歡迎回來!
兩年時間,他本來以為會和小姑娘漸漸斷了聯系,沒想到她總是隔幾個月就會給他發一條私信。
冬天的時候跟他說哥哥注意保暖呀,夏天的時候跟他說哥哥注意防暑呀,一年四季,總有那麼一兩條私信提醒著他,她沒有忘記他。
他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人惦念的感覺。
節目錄制進組是三天之后,從分部回宿舍的路上,他撥通了許摘星的電話。兩聲之后,電話接通,聽筒里傳來她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哥哥!”
久違的聲音。
他笑起來:“在忙嗎?”
許摘星急急道:“不忙不忙!我超閑的!”
岑風說:“那見面吧。”
地方就定在他以前賣唱的那片夜市。自從那一年離開后,他就沒有再去過,幾年過去,許多攤販和商鋪都換了人家,但他賣唱的那個位置后面的雜貨鋪居然還在。
他一去,女店主就認出了他,帥的人總是讓人記憶深刻。
她欣喜道:“誒是你啊!好多年沒見過你了。”
岑風禮貌地朝她笑了笑:“是。”
女店主驚嘆連連,又問了幾句閑話,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道:“對了,當年給你送糖的那個小女生吧……”
岑風看過去:“嗯?”
女店主抱歉一笑:“先跟你說句對不起啊,當時你不是跟我說,不要告訴她你來過嗎?但是后來我看她實在是太傷心了,都快哭了,實在不忍心,就跟她說了實話,你別介意啊。”
岑風愣了一下,想到自己一直放在盒子里的那顆紅色糖紙的糖。
原來她知道。
但后來那麼多次見面,她從來沒提過這件事。她好像一點也沒介意他那時不近人情的冷漠。
岑風朝女店主笑了下:“不介意,謝謝你。”
女店主又跟他聊了幾句,直到店內來客人才趕緊回去了。岑風就站在岑風賣唱的地方,看著街口的方向。
十幾分鐘后,許摘星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
夜市擁擠,車子開不進來,她在街口就下了車,然后一路小跑著過來。
正值春暖花開的時節,她穿了件杏色的薄款毛衣,格子短裙下一雙修長的腿,及肩長發凌亂地散在肩頭,隨著她的飛奔朝后飛揚。
她一路跑近,在街對面停下來等紅綠燈,跟他只隔著一道斑馬線,不過十米的距離,她著急張望,然后在下一秒看到了他。
岑風不大能看清她的表情,只是看見她抬手揉了會兒眼睛。
等綠燈亮起時,她飛奔而來。
他走上前去,遠遠就聽到她喊:“哥哥!”
她長高了一些,臉上的嬰兒肥也沒了,五官已經徹底褪去青澀,化作了少女俏麗的模樣。穿得也很漂亮,不像以前那樣穿得像個初中生了。
只是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亮,充滿了他熟悉的光芒。頭發上別著那枚他走之前送她的櫻桃發夾,成色依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