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距她家并不算遠,二十分鐘后,岑風就看見熟悉的轎跑打起一束車燈緩緩駛近。在車位停好后,她從車上下來,之前那身精致的小香風打扮已經換成了運動鞋白T恤,妝也卸了,只留了細長的眉和淡淡的口紅。
岑風突然想起有一次在辰星的電梯間遇到她,不倫不類的穿著,暈掉的妝容,像是慌忙之中改變風格所致。
那時候,估計是看到了他,才趕緊跑去換了衣服卸了妝吧。
還挺能演的。
岑風無聲哂了一下,拿著手機下車。
許摘星正一邊走一邊給他打電話,突然聽到鈴聲在不遠處響起,轉頭一看,戴著帽子的高瘦少年朝她走過來。
她掛了電話,開心地朝他揮揮手:“哥哥!”
自從上一次差點暴露,許摘星就在辦公室內準備了日常款衣服和卸妝水,畢竟她不想再讓愛豆看到一次凌亂的隨性美了。
岑風走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有點像雪松冷香,適合那個落落大方的許總,卻不適合現在乖巧可愛的少女。可還是很好聞,他伸手替她拂了下掠在唇角的一縷發絲,溫聲說:“走吧。”
許摘星抿了下唇,被剛才愛豆的動作搞得小鹿亂撞,垂眸掩去眼里的羞澀,乖乖跟在他身后。
開門進屋,高大的機器人就立在玄關的位置。
是早上許摘星出門的時候操作它走過來的,這樣每天一回來,就有種它是在等她回家的感覺。
她一邊換鞋一邊跟機器人打招呼:“巧巧,哥哥來看你啦。”
岑風就忍不住笑。
順著她的話跟機器人招手:“好久不見。
”
許摘星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遙控器,操控機器人抬手揮了揮,然后掐著嗓子一本正經模仿機器人的聲音:“好久不見,見到你真高興。”
他笑著搖了下頭。
許摘星傻笑了兩聲,把遙控器遞給他:“哥哥,你跟巧巧玩吧。我最近新學了一款甜品,做給你嘗嘗呀!”
好像每次到她家來,她都忙著投喂他。
岑風伸手拉了下說完就想往廚房跑的少女。許摘星回過頭來,聽到他說:“不用,陪我坐一會兒就好。”
許摘星覺得愛豆有點怪怪的。
但具體哪里怪,又說不上來。
不過他說不用,她也就不堅持,跑去把窗簾拉上,泡了一壺果茶,端到茶幾上放好,然后乖乖在他身邊坐下。
客廳的吊燈投下橘黃色的光,屋子里顯得溫暖又恬靜,岑風不說話,只是姿勢隨意靠在沙發上翻看雜志。許摘星等了一會兒,舔了舔嘴唇,實在忍不住問:“哥哥,我們要做什麼嗎?”
岑風笑了下,把雜志合上,偏頭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許摘星:……我想做的可能晉江不讓寫。
她扣了扣指甲,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越說越緊張。
眉眼都擔心得皺起來。
直到岑風抬手摸摸她的頭,溫聲說:“沒有,只是想在你這里休息一會兒。”
也對,現在別墅變成了工作室,他每天行程那麼多,可能只有在她這個小窩,才能真正的放松身心好好休息。
她有些心疼:“如果太累了,就不要接那麼多行程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岑風往后靠了靠,微微合上眼,要笑不笑地說:“工作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萬一許總不同意呢?”
許摘星急了:“他有什麼不同意的?你的工作室,又不關他的事!”
岑風微微嘆了聲氣:“畢竟有合作關系,總不能讓許總失望。”
許摘星:“不會的啊!怎麼會失望呢!”
岑風偏過頭,斜斜看著她:“你又不是許總,你怎麼知道?”
許摘星:“…………”
看她被噎住的樣子,他終于沒忍住眼里的笑意,不逗她了:“放心吧,我不累,工作都在我精力范圍之中。”
見她還一副擔憂的模樣,岑風坐直身子,柔聲問:“要不要陪我看電影?”
她家的電視很大,57寸高清屏,看電視特別爽。聽到愛豆這麼問,趕緊起身跑到電視柜前把碟片翻出來,抱過來放在茶幾上讓他選。
什麼類型都有,多是些經典片子,最后岑風挑了《珍珠港》。許摘星放好碟片,把燈都關了,整個屋子只剩下電視屏幕發出的亮光。
她還去柜子里拿了一堆零食過來,兩人各自抱著一大包薯片,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
這些電影她都看過,但經典是可以無限回味的,何況這次是跟愛豆一起,重點是看電影嗎?!完全不是!
許摘星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心猿意馬,但后面不知不覺還是又被劇情吸引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肩頭一重。
她一瞬間像被定了身,一動不動僵住身子,連呼吸都停滯了。
好半天,輕輕地,慢慢地轉過頭,看到靠在自己肩上已經睡著的愛豆。
鼻尖聞到他頭發上淺淺的洗發水香。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垂落的長睫毛,鼻梁又直又挺,漂亮得像一幅畫。
許摘星偏著頭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緩緩伸手,拿起旁邊的遙控板,把電視關了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