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摘星愣了一下,像被震驚到了,沒搭理他的手,好一會兒才問:“他父親?他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
岑建忠嘿嘿地笑:“說來慚愧,早年犯了點事,在局子里待了十幾年,剛出來。這不,一出來就來找兒子了。”
他這話半真半威脅,他相信這位許董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許摘星有些憤怒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岑建忠笑呵呵說:“我還能做什麼,我就是想找兒子要點贍養費。兒子養老子天經地義,不過分吧?”
許摘星冷笑一聲:“你和他在法律上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他無需對你承擔任何贍養義務,你就是告上了法院也沒用。”
岑建忠往后靠了靠,笑著說:“上法院做什麼,我才不去法院呢,我要去也是去找記者。”
許摘星一臉氣憤:“你!”
岑建忠笑瞇瞇地看著她:“許董你不問問我早年是因為什麼事兒坐牢的嗎?”
許摘星順著他的話:“什麼事?”
他陰森森地笑了下:“殺人。”
許摘星臉色發白,微微往車門的方向躲了躲,語氣都不像之前那麼強勢了:“你想做什麼?”
岑建忠陰聲道:“沒有哪個明星希望被人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殺人犯吧?不管他在法律上跟我有沒有關系,我就是他親爹,賴不掉!兒子混成了大明星,親爹還在工地上累死累活,這說得過去嗎?聽說許董很維護我兒子啊,那行,這事兒我也不找我兒子了,你直接給我解決了吧。”
許摘星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做什麼?!”
岑建忠:“給我一百萬,就當我沒來過。”
許摘星:“不可能!你怎麼不去搶?!”
岑建忠冷笑:“一百萬對于許董來說只是小意思吧?你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去找記者爆料,讓他身敗名裂,毀了你的搖錢樹。”
他還不忘補上一句:“我可是個殺人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許摘星像是被他嚇到了,聲音都發抖:“我給了你就走嗎?再也不會回來?”
岑建忠:“當然。錢一到賬我就離開B市,你放心,我這人言而有信,不會拿了錢還亂說話。”
過了半天,聽到許摘星咬牙道:“好,你賬戶給我,我現在就給你轉。你立刻離開!”
岑建忠喜上眉梢,立刻把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號拿給她看。
許摘星現場轉賬。
岑建忠的手機很快收到銀行發來的進賬通知。
看著卡里多出來的一百萬,他興奮地呼吸都加重了,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被自己嚇癱的許摘星,笑著露出一口黃牙:“許董真是爽快人,那再見了?”
許摘星偏過頭,沒理他。
岑建忠推開車門離開,走路都快飄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響起來,是安保打來的:“大小姐,他打車走了。”
許摘星臉上已經遍尋不到剛才的驚懼,平靜問:“派人跟著了嗎?”
“跟上了!”
“那行,隨時跟我匯報。”
掛線之后,她取下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然后下車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過來把車開到洗車店去。
從側門回到公司,安保人員一臉緊張地迎上來:“大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他上車呢!嚇死我們了!”
許摘星面色淺淡,揮了下手:“沒事,繼續監視著,最近他應該還會再來。”
回到辦公室,她把內存卡插入電腦。
屏幕里出現車內的畫面。
一言一行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摘星盯著屏幕上那個中年男人,眼中只有冷笑。
……
岑建忠拿到錢并沒有立刻離開B市。天啦,一百萬啊,他做夢都不敢想能擁有這麼多錢。整個人喜得沒邊兒,一回到小旅館就立刻退房,搬到了另外一個豪華的商務酒店。
接下來兩天,他給自己換了不少好東西。
手機、衣服、鞋子、手表,都是他在小鎮見都沒見過的。還去了一條龍洗浴中心,在里面舒舒服服享受了兩天。
監視他的兩個人有些嘲諷:“就他這個花法,用不了幾天就沒了。大小姐看人可真準,這種人喂不飽的。”
從洗浴中心出來已經是晚上了,岑建忠穿得人模狗樣,打車去了酒吧街。
他要了個卡座,叫了不少陪酒小姐,左擁右抱,猜拳喝酒,一看就是那種土包子暴發戶來找樂子。
監視他的人也進了酒吧,就坐在他背后那座,反正大小姐都要報賬,兩人還開心地點了一瓶洋酒。
正喝著,突然聽到嘈雜的音樂聲中有人喊:“岑建忠?我靠我沒認錯吧?老岑,真是你啊?”
兩人對視一眼,不露痕跡地看過去。
來人是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光頭,岑建忠醉醺醺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認出來了:“老郭!郭光頭!”
兩人一把握住手,郭光頭熱切地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啊?喲,發了呀這是?”
岑建忠樂呵呵的:“前幾年就出來了,比你就晚了兩三年!”
原來是獄友。
監視他的人趕緊把消息匯報給了大小姐。
岑建忠勾著光頭的脖子,非常豪氣:“你隨便點,今晚我請客!”
兩人一直喝到凌晨才勾肩搭背的離開,去的是岑建忠住的那家酒店。光頭大著舌頭問:“老岑,你怎麼混得這麼好啊?說來聽聽,帶兄弟一起發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