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建忠又拿了兩瓶酒滿上:“兄弟這個辦法,你學不來。我是兒子生得好。”
酒喝上了頭,哪還記得什麼該說不該說,顯擺似的,一股腦把事情都說出來了。
聽得光頭一愣一愣的,酒都醒了不少,拽著他問:“你就只要了一百萬?”
岑建忠咋舌:“一百萬還不夠多啊?”
光頭痛心疾首道:“你傻啊,現在的明星隨隨便便拍個電視劇上個綜藝都是幾百萬,你兒子那麼有名,那個董事長又那麼在乎他,你就是要五百萬也不多啊!”
岑建忠渾身一個激靈:“你說真的?”
光頭道:“當然啊,來來來,聽哥給你出主意。”
…………
……
幾天之后,許摘星開著車從大門離開時,又遇到了岑建忠。
許摘星一看到他就愣住了,隨即滿臉憤怒:“你怎麼還沒走?!”
岑建忠趴在車窗跟前笑嘻嘻道:“許董,我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沒對。我兒子一年給你們賺那麼多錢,得有幾千萬吧?你給我的連零頭都算不上,我太虧了。”
許摘星:“你還想要錢?”
岑建忠朝她比了三根手指:“不要多了,再給我三百萬,我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許摘星氣憤道:“不可能!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岑建忠緩緩站直身子,目光陰沉看著轎跑開走。
他給光頭打了個電話:“她拒絕了。”
那頭道:“我說得沒錯,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你按照我給你的地址過去。我已經打聽到那個許董的電話了,發到你手機。”
岑建忠有點驚訝:“這麼快?”
光頭笑道:“黑市什麼買不到。今兒湊巧,運氣好,我一去就遇到有人兜售私人聯系方式,這個許董就在其中。
”
岑建忠笑呵呵的:“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
他從辰星離開,打車去了一個娛樂報刊的辦公樓下。
拿起新買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專門把報刊的標志拍了進去,然后發送給新收到的許摘星的號碼。
那頭的消息果然很快就來了:
——你要做什麼?!
——許董,我已經聯系了記者。給你五分鐘時間,我要三百萬。如果五分鐘之內沒收到錢,我就進去了。我會說出些什麼來,我自己也不敢保證。
——你發誓這是最后一次。
——我發誓,拿到錢我立刻走。許董,別磨蹭了,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那頭沒再回消息。
兩分鐘之后,手機一震,岑建忠再次收到銀行的到賬短信。
他興奮得心臟幾乎要跳出來,臉上的笑憋都憋不住,直接在樓下哈哈大笑開來。旁邊經過的人看瘋子一樣看他,他也絲毫不在意,給光頭發了條‘事成酒店見’的消息,腳下生風走到路邊,打車回酒店。
之前的一百萬被他花的只剩八十多萬了,加上現在這三百萬,他就有三百八十萬!
他要好好計劃一下怎麼花,之前那個小鎮子他是不會待了,去市里買套房子,再買輛車。盤個門面,娶個媳婦,美美過上好日子。
如果……
如果哪天,他又缺錢了。
只要兒子還在娛樂圈一天,他相信這個許董永遠會屈服于他的威脅之下。
岑建忠美滋滋地閉著眼,一路哼著小曲回到酒店,剛走到酒店門口,周圍突然有幾個人沖上來按住了他。
岑建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大喊大叫,周圍有人想上來幫忙,按住他的便衣掏出一副手銬將他扣上:“警察辦案!”
岑建忠身子一僵,不可思議地大喊起來:“你們抓我做什麼!我什麼也沒干!你們做什麼?!”
便衣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老實點!帶走。”
還在憤怒掙扎的岑建忠被押上了警車。
他一路都在喊冤枉。
直到進了審訊室,警察往他對面一坐,冷笑道:“四百萬,膽子不小啊。”
岑建忠知道是許摘星報案了。
她怎麼敢!!!
他還想掙扎:“是她自愿給的!替我兒子給的贍養費!”
警察按下錄音筆,里面傳出他的聲音:
——“我可是個殺人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你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去找記者爆料,讓他身敗名裂。”
岑建忠冷汗打濕了后背。
警察冷笑著問:“這也叫自愿?”
岑建忠開始后知后覺覺得,自己似乎上套了。這一趟他走得太順了,從在火車上聽到岑風的消息,順利地找到辰星,看到了許摘星,上了她的車,隨便威脅幾句,拿到了錢。
可是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難道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意圖?她從火車上開始就在給自己下套了?!
這不可能啊!
可是說什麼都晚了。
行車記錄儀里的監控畫面,手機短信,轉賬記錄,人證物證俱全。四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在敲詐勒索罪里,屬于數額特別巨大的嚴重情節,根據量刑,起碼是十年起步。
岑建忠知道自己完了。
但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真當他沒留后招嗎?!
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
許摘星很快收到了警察返回來的三百八十萬,剩下的那二十萬,她就當喂狗了。辰星請了業界內處理敲詐勒索案最出名的律師,這次不讓人渣至少在里面待十年,都對不起她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