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總說他獨一無二。
今夜,他徹底證明他的獨一無二。
沒有任何人能復制他的經歷。
他生來不凡。
許摘星仰頭站在電視機前,呆呆看著畫面里的人。
他微笑著說:“謝謝大家對《荒原》的認可,也謝謝你們對我的認可。能出演這部電影是我的榮幸,謝謝導演和劇組的付出,也謝謝觀眾對于抑郁癥這個群體的包容和溫柔。今后的路還有很長,希望今后一切都好。”
他看向鏡頭,眼神溫柔,像在透過鏡頭,看向某個特定的人:“謝謝我的那束光,我永遠愛你。”
許摘星輕輕一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謝謝我的那束光,我永遠愛你。
那是她曾經站在舞臺上,獲獎之時,對他說過的話。
那時候他甚至都不認識她。
如今,他是否已經知道,那句話是為他而說?
都不重要了。
他們成了彼此生命中最明亮的那束光。
金影節之后,岑風在圈內的風頭一時無人能及,既有影帝的實力,又有頂流的人氣,說真的,連對家都找不到。
風箏們深深感到,無敵是多麼寂寞。
拿到影帝沒幾天,岑風就又收到了張導遞來的電影劇本。這一次不是讓吳志云轉交,而是張導本人親自過來的。
自從上次他拒絕了張導的電影選擇了《荒原》后,張導對他印象就一直不錯,一直在等待合作的機會。
這一次的劇本是他壓箱底的本子,講的是一個刺客的故事,名為《譎》。
岑風還在家給許摘星熬牛奶粥。
禮貌地招待了張導之后,然后拒絕了他的邀請,他很平靜地說:“下半年我要準備演唱會,不能分心。
”
張導喝了一口大紅袍,笑著搖頭:“你是第一個接連拒絕我兩次的人。”他看向飯桌上的牛奶粥,“那個,我能喝一碗嗎?”
岑風笑道:“當然。”
張導喝了一碗牛奶粥,把《譎》的本子留了下來,離開前跟岑風說:“你什麼時候愿意接了,拿著本子來找我。你不接,我不拍。”
岑風送他離開,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姑娘穿著睡裙站在樓梯口,一臉幽怨地說:“他把我牛奶粥吃了。”
岑風走過去把人抱下來:“還有很多。”
許摘星:“不行,給我做的,一口都不能給別人。”
岑風笑著問:“那現在吃都吃了,怎麼辦?”
她摟著他脖子:“要罰你。”
岑風挑眉:“罰我什麼?”
許摘星說:“罰你明天不準出門,一秒鐘也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岑風看著她不說話。
她噘著嘴,看不出什麼異樣:“不同意我就生氣了!”
他笑著搖了下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許摘星心里七上八下的。
快到凌晨時,連洗澡都在一旁看著,往日她都會害羞,現在也顧不上了,眼睛眨也不眨,恨不得把他看出個洞來。
岑風被小姑娘盯得難受,滿身濕氣把人拉過來,按在浴室辦了一頓。
最后被岑風抱出來時,許摘星已經累得不行了。她本來打算今晚一夜不睡的,連黑咖啡都泡好了,就打算通宵盯著他。
結果被折騰了一番,沾床就睡著了。
這最令她揪心的一夜,居然沒有做噩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岑風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許摘星心跳得有點快,連吃飯的時候都盯著他看,好像他隨時會原地消失一樣。
岑風用勺子敲敲她的碗,“好好吃飯,吃完了我們要出門。
”
許摘星差點跳起來:“去哪?!我不出門!你也不準出門!”
他嘆了聲氣:“先吃飯,乖。”
許摘星一瞬間緊張極了。
吃完飯,岑風又牽著她上樓換衣服,許摘星扒著房門不撒手,眼巴巴的:“哥哥,今天不出門好不好?我們就在家,有什麼事明天再去好嗎?我不想出門。”
岑風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溫聲哄她:“不會有事的,乖乖換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說完了,又補上一句:“就算真的會發生什麼事,待在家也沒用吧?”
許摘星虎軀一震,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從衣帽間取了一件淺色的上衣給她,笑著問:“穿這件可以嗎?”
許摘星最后還是認命跟著愛豆出門了。
坐車的時候都心驚膽戰的,全程都小心交代愛豆開車小心,岑風為了安撫她,全程時速沒超過四十。
一直到車子開到民政局門口,一直繃著神經的小姑娘才后知后覺地問:“我們來這做什麼啊?”
岑風熄火停車,把人拉下來:“來民政局還能做什麼?”
來民政局當然是結婚。
許摘星滿臉懵逼。
被他拉著往里走時,整個人都是木的。兩人沒戴帽子口罩,一下車就被路人認出來了,周圍頓時一陣驚叫,全部拿出手機對著他們拍起來。
岑風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還回頭沖他們笑了下。
兩人證還沒領完,網上熱搜已經爆了。
新浪程序員:終于干了件人事,沒在節假日扯證。
許摘星的淺色上衣很上鏡,兩人顏值都高,靠在一起時,照相師都感慨連連,笑著說:“新娘再笑得燦爛點,別發呆啦。
”
許摘星聽話地彎起唇角。
咔嚓,畫面定格。
直到紅本本拿到手上,她還蒙著。
岑風看著結婚證上的證件照,笑著揉她腦袋:“你怎麼笑得傻乎乎的。”
許摘星眨眨眼睛,愣了好一會兒,終于小聲問:“為什麼突然……為什麼是今天啊?”
岑風笑著問:“今天不好嗎?”
她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好啊……今天……曾是你的忌日啊。
岑風握住她的手,把結婚證放到她手心,然后傾身抱住她,貼著她耳畔低聲說:“從今以后,這一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了。這一天很好,天氣很好,陽光很好,我查了黃歷,宜嫁娶,你在這一天成為了我的妻子,開不開心?”
把你最害怕的一天,變成你最開心的一天。
許摘星身子輕輕顫抖。
半晌,嗓音里有哭腔:“開心,超開心的。”
他摸摸她腦袋:“求婚儀式和婚禮以后補給你,今晚我們去慶祝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怎麼樣?”
許摘星邊哭邊說:“結婚紀念日是這麼算的嗎?不是從明年開始算嗎?”
岑風笑起來,低頭親她流淚的眼睛:“不,我們從今天開始算。”
曾經的這一天是終點,他的生命在這一天得以終結。
如今的這一天是起點,他和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