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幼笙彎腰,將戒指撿起來。
細白的手指把玩著那枚粉鉆戒指,它漂亮到幾乎是所有女人夢想中婚戒樣子。
“是。”傅幼笙嗓音有點飄渺,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卻又清晰的響徹在他耳際,“殷墨,我不想再這麼失去自我的去愛你了。”
“我們——離婚吧。”
殷墨看都不看那個令他耐心幾乎消失的蛋糕:“傅幼笙,你把婚姻當成什麼?”
“過家家嗎。”
傅幼笙抿著唇,終于抬起長睫看他,眼神清冷冷的:“是你把我當成什麼?”
忽然笑了一聲,眸底是毫不掩飾的諷刺,“你把我當成一個寵物養,有空的時候回來逗逗我,沒空的時候,根本記不得這棟別墅里還有一個人在等你。”
“殷墨,你從沒把我當成妻子過,還指望我怎麼尊重我們的婚姻。”
傅幼笙細白的指尖勾著那枚鉆戒,靜靜地凝視著他:“殷墨,這個戒指,我現在不想要了。”
“叮……”
的一聲脆響,鉆戒直直的掉入她沒有碰過的那杯紅酒中。
酒紅色的液體濺出破碎的水花,幾滴甚至飛到了傅幼笙白皙的手背上。
男人浴袍下的肌肉緊繃著,壓抑著怒氣。
語調冷冽:“幼幼,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沒在意殷墨陡然沉下來的臉色。
傅幼笙自顧自的打開牛皮紙袋,將里面一份薄薄的紙拿出來,推到殷墨面前:“這場婚姻,我還你自由。”
從九年前開始,她就是為了殷墨而活,現在,她想要為自己活一場了。
殷墨掌心按著那紙離婚協議,手背上筋骨突出,半響后,他猛地將那已經簽好字的協議猝然揮到地上。
即便這個時候,他還是想哄回她的。
伸手握住傅幼笙纖細的手腕,他克制的壓低了聲音,“幼幼,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寵物過。”
作為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大度一點。
殷墨退讓了一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離開我。”
傅幼笙忽然笑了。
“我只想要你專心致志的愛我,可是你做不到啊。”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男人圈住自己腕骨的大手。
殷墨看著被她掰開的手。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指尖殷紅的煙頭燃起,音質偏啞:“真要離婚?”
傅幼笙腳步頓了頓,上樓將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
用行動證明她的決心。
環顧四周,看著奢華卻空寂的別墅,
她從大學開始,在這里生活了足足六年多,這六年,她從未有過任何歸屬感。
現在,終于還是要離開了。
見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殷墨陡然掐滅了煙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女人扯進自己懷里。
清冽的薄荷煙味瞬間侵入了她的呼吸。
男人抱著她,薄唇親著她的耳垂,低啞的嗓音充斥耳膜:“幼幼,收回離婚這句話,我當作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幼笙沒有拒絕他,細白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短而潮濕的發絲,“以后洗完頭發,記得吹干,不然年紀大了會頭疼。”
“你有胃病,以后參加酒局前,記得吃點東西先墊墊胃。”
“以后早點睡覺,不要總熬夜,也不要總是加班,工作是做不完的。”
“……”
傅幼笙說了很多。
仿佛要將未來一輩子的話都交代完。
仿佛——他們以后一輩子不會再見面。
她精心策劃這一頓晚餐,就是想為這九年,畫一個完整的句號。
也——帶著一點私心。
以后無論這棟別墅再住進了哪個女人,是他深愛的或者聯姻的對象都好,只要他在這棟別墅吃晚餐時,能想起她來,至少那晚午夜夢回,腦子里滿滿的只有她的身影。
傅幼笙緩緩推開男人的胸膛,“我走了。”
殷墨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帶著發狠的意思:“幼幼,你可真心狠。”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傅幼笙頭也不回的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殷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色沉的像外面的夜色。
眼神冷漠的重新點了一支煙。
緩緩走向落地窗前,看著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車的女人。
朦朧的白霧將他的五官暈染的有些模糊。
細密的雨水像霧一樣,絲絲縷縷纏繞著,夜空中像是垂下一幅朦朧的珠簾。
十分鐘后。
殷墨撐開一把黑色雨傘徐徐走出別墅。
他站在門口臺階上,就著路燈昏暗的光線,緩緩走向雨簾中那個纖瘦脆弱的身影:“傅幼笙,離開我,你能活嗎?”
恰好,一輛銀白色的車停在路邊。
傅幼笙手撐在車門,大概是聽到了這句話,她指尖動作停了一秒。
驀然轉身,回眸朝著他笑得溫柔含情,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利刃刺破血肉:“殷墨,我膩了。”
第 13 章(兄弟你這是被綠了【二合...)
九月的北城, 開始進入盛夏尾端,天空壓的悶熱又空窒,仿佛要將最后的余熱一股腦完全榨干。
市中心一棟保密性極好的高級公寓內。
公寓面積不大, 但勝在精致溫情, 是傅幼笙想象中家的感覺。
這里的裝修是她住院那段時間里, 親自畫圖布置。
離開麓荷公館,她只帶了一個行李箱過來, 里面裝著她當年搬進去帶的行裝,她怎麼搬進去的,又怎麼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