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到。
殷墨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跑了一輪又一輪,極速的跑車在公路上恣意的狂飆,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光是看得人,都覺得心潮澎湃。
盛占烈帶來的那些富二代們從一開始一路上的激情捧場,互相飆車,玩的肆意極了,到后面發現,殷墨完全不帶停歇的,心態都快要崩了。
但是盛占烈沒有發聲,他們就算已經被殷墨折磨的差點想要棄車而逃,以后誰愿意陪殷墨飆車,誰就是勇士!
直到天光大亮,殷墨才堪堪停在山頂。
打開車窗。
他修長的手臂撐著車窗邊,長指低垂,指尖夾著一支煙。
仰頭看著外面金色的陽光,穿透樹林茂密的枝葉,像是根根金線一樣,漸漸破開繚繞的飛云流霧。
淡薄的灰暗頃刻間被白光傾覆。
然而,殷墨的心情卻沒有半分的安寧。
“殷墨,你今晚是瘋了嗎?”
盛占烈下車走到殷墨面前,天天熬夜泡吧的他,都有點熬不住了。
殷墨淡淡的掃他一眼:“幾點了?”
“五點半。”
盛占烈揉了一下凌亂的頭發,“找人送我們下山去酒店睡一覺再回去吧。”
“不用,我八點還有個會。”
殷墨用著平平無奇的語調,說著讓盛占烈震驚的話。
“你他媽還是人嗎?”
殷墨視若無睹,掐了煙直接發動車子。
看著跑車消失的影子,盛占烈額頭有點疼,同樣是年輕男人,怎麼著殷墨的精力就比他好這麼多呢。
難道他這幾年玩虛了?
盛占烈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素質……
傅幼笙這幾天工作排的很密,又要拍戲,又要緊鑼密鼓的跟《VL》對接,拍下一期的封面。
畢竟本來因為在人選上的游移不定,這期封面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
聞亭還給她接了一個看秀邀請。
幸好是在國內。
傅幼笙在看秀現場,沒想到會遇到楚望舒。
想到他是這個頂奢品牌的代言人,傅幼笙又覺得不奇怪了。
兩人同坐第一排,一邊對拍照的記者媒體們微笑,一邊私下閑聊。
傅幼笙見楚望舒似乎是在刷朋友圈。
剛想要禮貌的移開視線,卻發現……
他打開的視頻里那個人有點眼熟。
視頻中,男人驚鴻一瞥的側臉傅幼笙是完全不會看錯的。
畢竟在她枕邊九年多。
“想看飆車?”楚望舒見她神情怔愣,隨即也沒有什麼防備的將屏幕遞到她面前,“這是一個朋友前兩天出去飆車時發的視頻。”
“上次在會館,你見過的。”
傅幼笙點點頭:“有點印象。”
視頻中,殷墨只是出現了十幾秒鐘。
他一身西裝革履,溫沉斯文,偏偏開著一輛霸氣又招搖的銀藍色跑車,瞳仁深邃,像是一片無垠的云海,放縱肆意中透著神秘危險。
上車時,男人冷白色的長指漫不盡心松開領口幾粒扣子,薄唇勾起極淡的弧度,眼神鋒芒畢露,瞬間從談判桌上下來斯文清雋的貴公子,變成了浪蕩肆意的大少爺。
這樣的他。
傅幼笙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七年前,她高二暑假的時候,跟家里鬧了一場,殷墨為了哄她開心,帶她去飆車。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那種極限速度的暢快淋漓又驚懼窒息。
下來之后,傅幼笙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當時年少的殷墨還沒有如今的內斂薄涼,反而摸著她的發絲,嗓音溫淡又好聽:“害怕了?”
傅幼笙抱著他的腰哭的厲害,“我不想你飆車,太危險了,我怕你發生危險。”
殷墨對她很縱容:“不怕,我以后不飆車了好不好?”
“乖,不要哭了。”
從那以后。
傅幼笙再也沒有見他開過跑車,也沒有去飆車過。
而后他工作就開始忙碌,也漸漸的越發內斂成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傅幼笙再也看不穿他的心思了。
看到他仿佛回到了沒有自己時候的樣子,傅幼笙忽然抿唇笑了。
果然,沒有誰離開誰是不能活的。
瞧……
殷墨這麼快就適應了沒有她的日子。
或許很快,他就會有新的女朋友,組建新的家庭,然后……徹底忘掉她。
多好,以后他們就毫不相干了。
見傅幼笙對著視頻發呆,楚望舒在她耳邊輕聲問:“怎麼了,也想要玩嗎?”
傅幼笙眨了眨眼睛,從回憶中徹底回過神來。
笑著搖頭:“不行呀,我這小心臟,玩不了極限運動的。”
“那你還參加極限綜藝。”楚望舒想到之前傅幼笙參加的綜藝節目,皺了皺眉,以為是她經紀人背著她接的,“最近有個選秀節目邀請我,不過我對音樂這些不感興趣,他們讓我推薦一個人當導師,不如你去?”
“我記得你出道時,是會很多樂器的。”
“好像還拿過音樂方面的獎。”
“那多不好意思啊……”傅幼笙覺得自己已經占楚望舒便宜占的很過分了。
楚望舒實話實說:“是請你去給他們幫忙,他們那邊導師不太好找。”
“你如果感興趣,也有檔期的話,可以去了解一下。”
“這個工作沒有什麼極限運動,都是跟一群孩子們玩玩鬧鬧,很適合你放松心情。
”
傅幼笙感覺到了楚望舒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