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住了在場的所有男人。
畢竟,除了英年早婚的商琮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單身狗。
“商琮你說。”殷墨掃了一圈,最后視線落在商琮身上。
商琮喝酒的手頓了一下。
萬萬沒想到,自己被點名。
不過他也看不下去了,明明喜歡那個女人,甚至愛而不自知,偏偏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商珩:“你先跟我說說,當初為什麼要結婚,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給你分析。”
殷墨揉了揉眉梢。
知道這群人不會將傅幼笙的事情說出去,但他還是模糊了她的身世,畢竟傅幼笙不想太多人知道傅家。
“她跟家里鬧翻了,被我帶走后,一直處在沒有安全感的環境里,所以提到結婚時,我就答應了,然后就領證了。”
略一頓,殷墨補了句,“我想給她安全感。”
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聽殷墨提起來他為什麼會跟傅幼笙結婚。
皆是面面相覷。
他們也是沒想到,殷墨這麼隨意的就把婚姻事給定下了。
這群人,誰不是商業聯姻,他們現在雖然女伴多如過江之鯽,但從來沒想過,會隨隨便便跟外面的女人結婚,因為他們的婚姻都是一場交易。
商珩大概明白了。
一個是沒有家了,所以想要一個新的家。
一個是怕她沒有安全感,出現心理問題,所以給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身份。
商珩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說道:
“之前我跟我老婆談戀愛的時候,她每天都要按著我的頭,發跟她秀恩愛的朋友圈,最后必須要寫‘我愛我老婆’為結尾。等結婚之后,但凡出席宴會,女伴必須是她,她說這叫宣示主權,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家里所有的錢都歸她管……”
一群人被秀了一臉。
媽的好好說話能死嗎,秀什麼恩愛!
最后商珩下結論:“所以,女人想要的安全感,不是一張薄弱到誰都能隨便撕碎的結婚證。”
“現在人家小姑娘想通了,覺得與其跟別人索取安全感,不如自己強大起來,自己給自己安全感。”
殷墨眼神沉暗,看著面前那杯冒著冷氣的威士忌,像是如墜冰窖一般。
感覺到了殷墨的情緒不對勁。
其他人也不敢嗶嗶,就那麼安靜的陪著殷墨喝酒。
就連最愛說風涼話的盛占烈都閉嘴了。
生怕自己一吭聲,就成了殷墨的撒氣包。
殷墨頭一次認認真真的反思自己。
然后倏地站起來,想要親口告訴傅幼笙,不是她想的那樣。
他不公開,是因為――想讓把她保護在一個安全的環境里,不必去再次接觸那種被長輩掌控的日子。
殷墨沉郁的眸光透著幾分清晰的懊惱顏色。
他就不該為了簡單,直接隔絕她與自己身邊所有人的交際。
商珩說的對,這不是婚姻。
見殷墨往外走,盛占烈他們一塊跟出去。
……
而此時,劇組包廂內。
傅幼笙正坐在導演旁邊,身后站在面無表情仿佛保鏢的聞亭。
制片人見傅幼笙給面子過來,笑瞇瞇的塞給她一杯紅酒:“小傅啊,你果然是明白事理。”
“聽說你跟程小姐從小一起長大,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你們在劇組要互相照顧啊。”
傅幼笙紅唇含笑,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
反倒是沈毓快要忍不住了。
幸好他旁邊的經紀人扯住了他:“你別激動,看傅老師的表情就知道她胸有成竹,你別給人壞事。
”
沈毓想到自己上次拖后腿幫倒忙,捏著拳頭,他忍還不行嗎。
程舒慈笑意盈盈,朝著傅幼笙舉杯:“幼幼,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指教倒是談不上。”
傅幼笙慢條斯理的朝著聞亭伸手。
聞亭眼疾手快將紙袋里的合同拿出來,嗓音沉穩又沉靜:“確實是不敢指教,畢竟很快就要解除合作了。”
隨即將合同復印件推過去:“很遺憾的告訴大家,因為劇組違約,所以我們家笙笙只好離開劇組。”
“雖然笙笙舍不得大家,沒辦法,合同就是合同。”
“如果幾位覺得沒問題的話,那明天會有律師專門來對接解約一事。”
“我們出于道義,提前通知幾位一下。”
就差打著人家巴掌說人家不道義了。
傅幼笙很滿意聞亭這段軟硬皆施的話。
原本熱鬧的包廂內,氣氛一瞬間凝滯。
唯獨沈毓忍不住憋笑,真不愧是他未來嫂子,這一出打臉讓人大快人心。
直接摔合同,說老娘不干了!
整個娛樂圈誰這麼大膽,敢跟資本當面battle。
程舒慈沒想到傅幼笙竟然這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蹙著眉尖:“幼幼,你這樣會得罪人的。”
“傅叔叔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猶豫兩秒,她緩緩吐出來一句話,“這樣張揚行事。”
傅家家風嚴謹低調,平生最厭惡張揚肆意的行事。
幾個劇組高層也反應過來,試圖挽留傅幼笙:“對啊,年紀輕輕的,不要這麼張狂,又不是要砍掉你的女一番位,只是加個角色而已,劇本隨著拍戲修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況且也不算是劇組違約,你就算跟劇組打官司,也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