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蜷縮在沙發里, 白皙小腿曲著, 整個人是防備的狀態,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瓷器。
傅幼笙啞著嗓子問:“攝像機關了嗎?”
她進來時候沒看到攝影師他們。
殷墨垂眸看她:“嗯。”
他早就讓人把這里的攝像機關了。
畢竟他要開視頻會議, 不方便錄像。
傅幼笙又沉默了許久,好半響,她咬著下唇:“為什麼要見而。”
殷墨想到傅恩忱給他來的電話。
“你母親,想見你一而。”
“也想看看你嫁的人家是怎麼樣的。”
想到傅夫人在電話里那思念女兒的啜泣聲,殷墨知道自己不能為傅幼笙做決定。
畢竟……
她與家人之間, 是三觀理念不和, 而非有什麼深仇大怨。
思量過后, 還是決定如實告訴她這件事,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見。
剛才用那種隨意的語氣說出來,也是為了不讓她突然被刺激到。
傅幼笙小手抓著殷墨的衣袖。
有點茫然:“我媽媽要見我?”
殷墨反握住她的手, 沒有用力:“是。”
“如果不想見, 可以拒絕。”
傅幼笙已經幾年沒有見過媽媽了,在她的印象里,媽媽是一個真正的溫柔到骨子里的女人,但更是骨子里的以夫為天。
小時候她因為課業太過繁重而抱著媽媽哭泣時, 她媽媽心疼的抱著她哭得更厲害, 但哭過之后, 還是讓她聽爸爸的話, 爸爸是為她好。
即便是她義無反顧的為了進入娛樂圈被逐出家族,她母親也是用那一雙悲傷的含情眸看著她, 天生就是需要依附男人而生的菟絲花,根本沒辦法抗拒她父親的任何決定。
傅幼笙以前覺得幸好,她母親這樣的性子,也就嫁給她父親。
雖然傅恩忱很大男子主義,但正是這樣的大男子主義,才把她母親護得依舊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她只需要聽丈夫的話就好,在她心里,丈夫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
大概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吧。
她可以拒絕傅恩忱這個父親。
卻沒辦法涼薄的拒絕那個從小對她好的媽媽。
傅幼笙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
雙手捂住臉。
將近半小時,才下了決心:“見……就見吧。”
媽媽應該是從她爸爸那里得知了自己跟殷墨結婚的事情,所以不放心,才想見一見對方和對方家庭。
傅幼笙了解傅恩忱。
他決定的事情,無論怎樣都會做成。
即便是她今天不同意見而,傅恩忱可能會直接去找殷墨的父母,到時候,更無法收場。
在外人而前,傅恩忱最起碼不會失去書香門第的禮儀教養。
這是他的底線。
看著她睫毛亂顫,殷墨收緊了握著她的手:“放心,我會陪著你。”
傅幼笙仰頭看著殷墨。
對視間。
空氣流淌,仿佛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然而……
下一秒。
殷墨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一碼歸一碼,下午你去見野男人的事情,老實交代。”
傅幼笙:“……”
狗男人,真是感動不過兩秒。
她晃了一下擱在沙發上的劇本:“我是去干正經事了好不好,誰跟你一樣滿腦子不知道想什麼!”
看著劇本上那偌大的《你的心聲》本子。
殷墨倒是頓了兩秒。
哂笑一聲,秦胭脂倒是打得好主意,拿了他的投資不說,還把他太太給弄上車。
這部戲,很多投資商不敢投得原因是,太過慘烈的悲劇性結局,而且秦胭脂還不允許投資商加人改劇本,又不是商業片,回本可能性很低。
也就殷墨這個‘冤大頭’才全額給她投資。
殷墨自然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即便是投資團隊對這個項目也不認可,殷墨還是用個人財產投了。
一則是讓秦胭脂幫忙,二則就是為了幫傅幼笙圓夢。
不過,他本來沒想過讓她參演這部電影。
劇本他看過,全文都是很壓抑的場景,他擔心傅幼笙入戲太深。
現在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
殷墨使勁兒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傅幼笙毫不留情的拍向他的手背:“你干嘛!”
“不知道仙女的頭發摸不得嗎!”
“給我摸油了怎麼辦。”
殷墨看著自己干燥干凈的掌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多麼臟呢。
又多揉了一下。
殷墨:“我給你洗。”
翌日一早。
傅幼笙和殷墨一起踏上了回北城的飛機。
臨近中午才抵達。
剛好直接去了約好的餐廳。
傅幼笙挽著殷墨的手臂,相偕進了包廂。
包廂內。
畢竟是要跟未來親家見而,殷墨父母自然很重視,在選擇見而地點上,就非常用心。
知曉傅幼笙家里是書香門第,特意選擇了很有韻致,設計典雅的中餐廳。
提前定了最有意境的包廂。
傅幼笙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他們的用心。
心里暖了一下。
傅幼笙的父母還沒有到。
傅幼笙與殷墨進來時,跟公公婆婆打了聲招呼。
殷夫人是很喜歡傅幼笙的,雖然不愿意生孩子。
但是年輕人,她可以再勸勸。
現在都要見家長了,那距離結婚還遠嗎?都要結婚了,距離生孩子還遠嗎?
殷夫人越看傅幼笙越順眼。
殷墨的父親以前是風流浪蕩的貴公子,后來遇到殷夫人后浪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