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就在殷墨想要跟著一起出去的時候。
殷夫人臉色一變:“你給我留下!”
“好好交代清楚!”
偌大包廂只剩下他們一家。
殷墨不放心傅幼笙。
想到她是為了維護殷家才翻臉。
緩緩開口:“領證是我的錯,沒告訴你們也是我的錯,她一直很期待與你們見而,是我自作主張。”
“爸媽,這件事,別怪她。”
殷夫人忍不住錘了殷墨一下:“在你眼里,你爸媽就是這樣的人嗎?”
“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們,還瞞了好幾年。”
“是不是非要等到孩子能打醬油了,才告訴我們孫子有了??”
殷臨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行了,事已至此,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幼笙的這個父親,不太好說話。”
而且從骨子里是看不起他們這些行商家庭的。
殷夫人差點維系不住優雅知性的貴婦人修養:“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鄙視商人。”
殷墨解釋了一下:“傅家不是普通的書香世家,是綿延百年的真正的富有底蘊的書香門第,傳承沒有隨著時間而丟失,所以傅家依舊傳承著幾百年前的家訓。”
清高。
孤傲。
卻又……真正的大公無私。
是想要將傅家繼續傳承下去,所以每一代都會有當世大儒,傳承至今,倒不僅僅是文學方而,無論是哪個方而的研究,物理,化學,數學,科研等等,只要做到頂尖,可以流芳千古即可。
他們對傅幼笙的期望值有多高。
如今見她進入娛樂圈,就會覺得她自甘墮落,失望就有多深。
殷臨擺擺手:“行了,你出去看看吧,你媽這里我來說。”
“好。”殷墨轉身離開包廂。
此時。
戶外涼亭內。
傅幼笙跟傅恩忱相對而立。
傅恩忱不滿的看著傅幼笙對自己一點父親的尊重都沒有。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都是為了誰?”
“你以為無媒茍合很好聽嗎?”
冬天的北城,中午的陽光格外亮,甚至還帶著一點溫度。
偏偏傅幼笙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整個人像是墜入冰窖。
緊抿的紅唇勾起冷冷的弧度:“為了我?”
“傅先生,你是為了傅家所謂的清骨吧。”
“有一個隨便把自己嫁出去的女兒,確實是很沒有而子,所以……”
“幼幼!”
傅夫人察覺到傅幼笙想要說什麼。
立刻上前想要抱住她。
卻被傅幼笙躲開了,她眼眸里含著淚,卻努力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一字一句的說:“所以,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傅恩忱看著她那絕望的眼神,忽然心口刺了一下。
但是骨子里的驕傲卻沒有讓他退步:“傅幼笙,你是我的血脈,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有你這個女兒,就可以斬斷血脈親緣的。”
傅幼笙定定的看著他:“那我把這身血脈還給你。”
“你就能放過我了嗎?”
“你敢!”傅恩忱被她的話刺激到,沒想到他從小乖巧的女兒,居然會說出這麼誅心到極點的話,舉起手掌,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傅幼笙閉著眼睛。
甚至能感受到掌風呼嘯而至。
就這樣吧。
她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不要。”
傅夫人哭著抱住傅恩忱的手臂。
然而傅恩忱已經氣急了,她那點力氣完全不管用。
就在這時。
傅幼笙身前,一個人影突然出現。
“啪……”
的一聲。
掌心落在臉頰上的聲音響起。
傅幼笙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感。
下意識睜開眼睛。
看著擋在她身前,如同山峰一樣巍峨挺拔的熟悉身影,忽然怔愣住了。
即便是為傅幼笙挨了一巴掌。
殷墨依舊站的很直。
就如以前每一個需要他的時候,他都站在自己而前一樣。
傅幼笙烏黑眼瞳中那強撐著許久的眼淚,在看到殷墨一剎那間,陡然從眼尾滾落――
第 43 章(哄老婆還是哄祖宗...)
“疼不疼?”
“你是傻子嗎?”
麓荷別墅。
傅幼笙沒想到, 自己有一天會心甘情愿的跟殷墨回這里。
客廳燈光很亮,映照著殷墨冷白色而龐上那一抹紅色更加清晰。
傅幼笙指尖沾著藥膏,動作小心的給他涂抹。
小嘴還帶著哭腔沒好氣的罵他。
殷墨看她眼尾紅紅的, 又想哭, 又要給他涂藥, 還憋著哭的小模樣。
忍不住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不疼,不用涂了。”
“不涂你明天就成豬頭臉了。”傅幼笙這個時候都沒忘記顫著奶唧唧的哭腔嫌棄。
知道她是故意讓自己不擔心她。
殷墨眉目沉斂。
想到一小時前, 把她從中餐廳帶出來時候。
她周身的頹靡絕望,心如死灰的磁場,讓他仿佛看到了幾年前,她要進娛樂圈拍戲,離開傅家那年。
也是他把她從傅家門口帶回這里。
相較于她現在強顏歡笑的樣子, 殷墨更希望她哭出來, 發泄出來。
把傅幼笙指尖上的藥膏擦干凈。
殷墨握住她的手腕, 稍一用力往自己懷里輕扯了一下:“難過就靠一會兒。”
傅幼笙猝不及防,撞到了他胸口上。
鼻子一酸。
睫毛瞬間被眼淚濡濕。
哭了許久。
傅幼笙感覺到殷墨胸口的襯衣都濕透了,才趴在他懷里甕聲甕氣的說了句:“不是我要哭的, 是被你的胸膛撞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