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用力,就與她十指相扣。
“幼幼,不要愛別人。”
傅幼笙輕輕吐息,讓自己因為殷墨的話而跟他同樣紊亂的心跳,努力平復。
過了不知道多久。
久的殷墨握著她的手快要麻木了。
她忽然開口:“如果我愛上別人,你又能怎麼辦?”
一想到那個真實的如同未來會發生的夢境,殷墨低啞的聲線停了幾秒,“我可能會瘋掉。”
傅幼笙雙唇緊抿著。
感受到殷墨難得一見的脆弱。
她覺得明天早晨醒來,殷墨可能會后悔自己今晚露出這樣的一面。
素來堅不可摧,沒有任何弱點的男人,卻將自己的弱點,攤開在她面前。
像是河蚌朝著人類打開保護自己的堅硬外殼,露出里面柔嫩的肉,任人擺布。
“睡吧。”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掌心輕輕拂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是羽毛一樣。
而抱著她的手臂卻一夜都沒有松開。
仿佛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一樣。
以前沒有安全感的是傅幼笙,睡覺的時候,永遠都是要抱著殷墨的。
而現在,傅幼笙被殷墨抱得緊緊的,感覺自己和他調過來一樣。
患得患失的成了他。
早晨傅幼笙起得早。
醒來時候,身邊殷墨難得沒有睡醒。
看著他眼下那青色的痕跡,傅幼笙輕輕嘆了一口氣。
即便是睡著了,依舊是握著她的手。
不過略略松了力氣,大概是怕她手麻。
她剛一動彈,原本還睡著的男人,陡然睜開雙眼。
眼神深深,看著她問:“你要去哪里?”
傅幼笙這才看到他眼底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忍不住皺了皺眉尖:“你眼睛都快成兔子眼了,趕緊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
”
說著,從殷墨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
揉了揉還是會有點僵硬的手指,傅幼笙從枕頭下摸出來自己用的真絲眼罩,親自戴到他眼睛上。
殷墨視線一下子重新陷入黑暗。
耳邊傳來傅幼笙輕輕柔柔的聲音:“我要去工作,聞亭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你今天多休息一會吧。”
殷墨沒要掀開眼罩。
嗓音依舊低啞:“要去多久,晚上我接你?”
傅幼笙眼神掠過一抹復雜。
看著躺在湛藍色床單上的男人,即便是戴著眼罩,依舊掩蓋不住他俊美如斯的面龐。
只不過,今天卻格外安靜低迷。
傅幼笙是見不到殷墨這樣示弱的。
他可以霸道,可以強勢的決定要接她,卻接受不了他用這樣不確定的詢問。
空氣沉默許久。
久到殷墨以為傅幼笙已經不在了。
忽然一雙柔軟的手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腕,放進被子里。
殷墨甚至能感受到她垂首時,發梢不經意掃過他脖頸,眼睛看不見時,其他感官都格外清晰,女人身上清甜的淡香在他呼吸之間彌漫開來。
他被放到被子里的長指不由得反握住了她的小手。
下一秒。
傅幼笙用另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隨你。”
即便是傅幼笙身影離開臥室。
殷墨始終能感受到她指尖柔滑的觸感,一直都存在一樣。
“哎,女人心真是難琢磨啊。”
肖沉原端著酒杯,看著站在落地窗旁邊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男人,忍不住感嘆。
他今天本來是去勝景大廈接殷墨的。
沒想到工作狂殷總竟然今天請假了。
這可把肖沉原震驚到了,直接呼朋喚友的來看殷墨,到底是得了什麼大病。
當然臨近年關,大家都挺忙的。
除了閑來無事的盛占烈之外,其他人都沒跟他來看熱鬧。
沒錯。
肖沉原是來看熱鬧的。
殷公子的熱鬧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現在不看,以后更沒機會了。
盛占烈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里刷微博:“墨哥,你老婆昨晚不就澄清跟楚望舒關系了嗎,你干嘛還這幅老婆跟人跑了的樣子?”
殷墨指尖夾著的香煙,猩紅煙頭幾乎要燃燒到他手指上了。
他像是毫無察覺。
此時聽到盛占烈的話。
才緩緩地抬起眼睫看他:“……”
“你別用這種嚇人的眼神看我。”盛占烈反思一下自己剛才的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墨哥我錯了,我不該說你老婆跟人跑了。”
肖沉原上前拍了他一巴掌:“閉嘴吧你。”
“我閉嘴了誰給墨哥出主意。”
“墨哥,要不你用苦肉計吧?女人的心最軟,苦肉計最管用。”
肖沉原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女人心硬起來,比男人都狠。”
“嘖,我就說沒事娶什麼老婆,瞧瞧墨哥現在混的,婚姻真是男人的墳墓。”盛占烈仰頭躺在沙發上,“咱們墨哥這個身材這個長相還有資產,要什麼女人沒有,要我說,這個不行就再換一個,女人多得是。”
肖沉原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殷墨:“可惜啊,弱水三千,咱們殷總只取一瓢飲。”
“行了,都閉嘴。”殷墨將煙頭捻滅,指腹揉了揉被他們念叨的發脹的額角,“沒事都滾吧。”
“我有事!”
肖沉原立刻舉手,“真的是重要事情。”
肖沉原不走,盛占烈也不走,“我給肖哥當司機。”
“說。”
殷墨修長雙腿裹在灰色的家居褲內,一改之前西裝革履的矜貴自持,坐下時透著散漫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