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長指輕輕撫了一下她滑軟的臉蛋, 觸感溫熱, 才放心去浴室洗漱。
昨晚她有點發燒。
懷孕緣故, 不能隨便吃藥,現在倒是體溫恢復正常了。
殷墨下樓后。
便看到岳母早就在廚房忙碌。
腳步微微一頓。
“媽,早。”
傅夫人一看到殷墨, 目光落在他身后:“早上好, 幼幼今天沒吐吧?”
這是每天早晨必問的。
即便是傅幼笙已經連續一星期沒有晨吐過了。
殷墨看著她還戴著圍裙,就知道又在給幼幼準備早餐。
心中輕嘆,雖然岳母柔弱護不住孩子,但對幼幼也是真心的疼愛。
所以他是愿意尊重這位岳母大人的。
見殷墨搖頭, 傅夫人又問:“燒退了嗎?”
殷墨語調溫和:“退了, 您放心。”
“廚房里又廚師, 您早晨可以多歇息一會兒。”
知道女婿是關心她, 傅夫人笑著說:“我素來覺淺,生物鐘也習慣了, 而且給幼幼煮個粥做個小菜而已,也不累。”
“她小時候喜歡我親手做的。”
每次吃了都笑得眼睛彎彎。
傅夫人想到小時候的傅幼笙,眼窩淺的她就忍不住眼眶微紅。
幼幼小時候最快樂的日子大概就是還沒有上學時候。
后來啟蒙了,學業也來越重。
到底是什麼時候,她再也沒有從女兒臉上看到那種無憂無慮的單純笑容。
只要想想,她心里就酸得很。
看著面前身高腿長,優雅又矜貴的女婿,傅夫人輕嘆了一聲:“你也是個好孩子,幼幼嫁給你,我很放心。”
殷墨看著岳母如此,頜首應道:“您放心,我會對幼幼好。”
就在這時。
從樓上傳來殷夫人的輕哼聲音:“你敢對幼幼不好。
”
殷夫人的到來,一下子讓原本安靜的客廳像是活了起來一樣。
她上前挽住傅夫人的手臂:“親家母,我剛從網上學了一道適合孕婦吃的菜,咱們一塊去研究研究。”
“等幼幼醒了,可以直接吃。”
然后殷墨就眼睜睜看著自家母親無視了自己,拐著岳母去了廚房。
殷墨無奈的揉了揉眉梢。
卻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兩位母親都是真心的關心幼幼。
腦海中浮現出那天下著大雨在傅家大宅門口。
傅幼笙跪在臺階上,渾身濕漉漉的,纖細的身子挺得筆直,卻像極了被全世界拋棄。
雖然他能給予傅幼笙一個新的家庭,但是來自于父母的愛,是誰都代替不了的。
所以殷墨不會阻止傅夫人與傅恩忱來看望傅幼笙。
雖然傅恩忱來了之后也沒有多少話,父女兩個人的氣氛依舊僵硬,但總比之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好。
他的幼幼,值得全天下所有的疼愛。
殷墨站在中島臺上,修長手指端著盛滿水的玻璃杯。
溫度剛剛好。
他端著杯子轉身。
入目就對上了站在二樓還有點茫然的傅幼笙。
眼底劃過一抹懊惱。
隨手將玻璃杯放到臺面上,三兩步走過去。
傅幼笙眼底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汽:“醒來沒看到你。”
剛剛睡醒還有點低啞的小嗓音委屈巴巴。
被殷墨抱住之后,傅幼笙戳了戳他的胸膛。
殷墨看著她赤著一雙腳,直接原地將她打橫抱起來,不管她那些小動作:“我下樓給你倒水。”
“今天怎麼醒這麼早?”
“還不穿拖鞋。”
傅幼笙聽到殷墨那溫柔的訓斥,一聲沒吭。
等殷墨抱著她回到房間床上時候,卻發現……懷中女人已經安靜的睡著了。
他有點哭笑不得。
這睡意來的太快了吧,幾步路都能睡著。
傅幼笙沒有沉睡,被放到床上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握住殷墨的手指。
柔軟的掌心攥著男人修長食指:“再陪我睡一會兒,我自己睡不著。”
看了眼時間。
不過也才六點半。
殷墨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很輕的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我先把水拿過來,你喝過之后再睡?”
“你陪我?”
傅幼笙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但還是堅持的看著殷墨。
懷孕的女人心情很脆弱的,傅幼笙特別需要殷墨的陪伴。
每天早晨醒來,都要看到他才能安心。
這也是殷墨把工作都搬到家里的其中一個原因。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放心她,需要親自看著才能安心。
此時聽到她這麼說,殷墨俯身在她唇角親了一口:“知道了,小祖宗。”
傅幼笙抬了抬眼皮,把他的手掌擱在自己小腹上。
即便是隔著被子,殷墨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掌心下方那柔軟到骨子里的觸感。
傅幼笙一本正經:“這才是你的小祖宗。”
“都怪它太粘人。”
肯定不是自己粘人,一定是寶寶粘人。
說了兩句話,傅幼笙清醒點了,酸酸的說:“一定是個女兒,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你看你這小情人還沒出生就跟我搶你了。”
殷墨見她迷蒙的眼眸逐漸清醒。
也不著急下去了,彎腰刮了一下她精致小巧的鼻尖:“誰都搶不走你的。”
傅幼笙抱住殷墨的脖頸。
拉著他往下,然后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薄唇,哼了聲:“蓋章,我的誰都搶不走,小情人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