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發燒,你松開!”
強自鎮定的語氣沒能起到好的效果,莫七景不僅沒松開,還索性掰過他的腦袋,仔細跟他對視:“碰你一下你結巴什麼?沒被我碰過嗎?”
她端詳著【江今馳】,吃驚道:“怎麼看都發燒了啊!感覺你臉都有點發紅了!”
【江今馳】胸口的起伏幅度變大,他趕快把微燙的臉撇開:“沒有。”
雖然語氣勉強維持著平日的語調,心臟卻在不聽話地跳動,他身體有些僵硬,被莫七景觸碰過的地方都微微發麻,【江今馳】大口地吸了口氣,不禁疑惑。
自己現在跟莫七景到底是什麼關系?
不會……交往了吧?
正想著,便聽到莫七景一聲驚呼,像是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是我今天用梨砸你的那下,砸到腦袋了?沒理由啊……有那麼重嗎?嘶……雖然我那下確實希望能把你砸進醫院來著。”
平時鮮少情緒的【江今馳】終于驚恐地看向莫七景。
什麼交往?果然想多了。怎麼看都更像仇敵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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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
江今馳盯著莫七景和陌生男人的照片端詳了好幾秒鐘,他沒什麼表情地按滅屏幕,不在意地將手機往旁邊一扔,冷淡地吩咐秘書。
“叫楊司機直接下班吧,不用去接她了。”
“還有,下個月初的晚宴,請柬不用印給她的那份。”
秘書自然也瞥到自家老板手里的照片。他平時需要打理江今馳的方方面面,也算是了解自家老板和莫小姐的關系。聽楊司機說,這莫小姐連相熟的尹二少給她披衣服,她也是下意識躲開的,這次得是氣成什麼樣了,才會上了別人的車,披了別人的衣?
不過,他倒是一早就猜到這個莫小姐成不了。
再看看眼前,他這老板是當真沒感情。
看到這樣的照片后,傷心、吃醋、擔憂,這些該有的表情是一丁點兒都看不見。只有一種她既然跟其他男人牽扯,那他就跟她一刀兩斷的決絕。
“小江總,需要我去查是個什麼情況嗎?”
“不用。她不可能跟人牽扯不清。”
江今馳這句話把秘書給整不會了。
不可能?
既然他相信莫小姐不可能有變心的心思,那他吩咐這些做什麼?就跟從此要一刀兩斷一樣?
江今馳問:“你覺得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聽老板拋出這種問題,秘書掂量了一番,實話實話:“大概一時賭氣才這樣?”
“我也這麼認為。”
江今馳這寡淡的聲調讓自詡很會“揣摩上意”的秘書越發理解不來:“那您怎麼吩咐辦這些事?”
“我很不喜歡賭氣。”江今馳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不再說話了。
他工作太忙,太累,真的沒心思陪莫七景玩這種賭氣的游戲。
哄來哄去,浪費時間又沒意義。
她自己也曾說過,在分開的好幾年里,她遇到的異性多不勝數,然而這麼多人里面,卻沒有第二個人讓她產生過心動的感覺。
維系他們兩個的,是從年少到如今所沉淀的漫長過去,他倆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對方“條件好”而彼此靠近,故而也不存什麼隨便來個“不錯的人”就能輕易頂替。
既然她不可能變心,為什麼要用變心做威脅,賭這種幼稚的氣?
之前還搞不清楚她今晚一連打那麼多電話過來是干嘛,現在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是想說——如果他不去接,她就上別人的車?
真不是個聰明的做法。
江今馳的眸子冷下去幾分。
既然她要賭氣披別人的衣服,那他就得讓她知道——賭氣不可能得來他的示弱,只會讓事情更糟。
他可不想還有下次。
陳浩做秘書的作風是邁一步想十步,他見江今馳這麼副態度,又趕緊確認:“公司下個月年會,本來預計是請莫小姐的舞蹈學校包辦節目編排和舞美,原定下周簽合同,那……下周還簽合同嗎?”
男人合上手里的文件:“取消。”
陳浩還有許多事要辦,溝通完便火速跑去下面辦事了,安靜的會議室里,獨自一人的江今馳也伸手拿桌上的文件,準備離開。
文件被拿起時,里面忽的滾出一支筆。
一只鋼筆。漂亮的筆身昭示著這支筆的價格不菲,那是莫七景花了一個月工資送他的生日禮物。
江今馳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給她個機會吧,只要她以后別再賭這種小脾氣,年會的合同就還給她吧。
想著,電話已經撥出去。
短暫的等待后,手機里傳來莫七景的聲音:“喂。”
江今馳拿起鋼筆看了眼:“你跟誰在一起?”
對面的莫七景卻答非所問:“怎麼?你出車禍了嗎?還是得癌癥了?是不是需要我給你打錢?”
江今馳聽得笑了聲:“就這麼生氣?”
“還沒聽懂嗎?我就是想跟你說一句——”電話那邊的莫七景大吼道,“死騙子!別再打來了!”
江今馳被吼得耳膜一痛,接而不可置信地看向被掛掉的手機。
這是什麼意思?
5. 第 5 章 她在浴室洗澡,不方便。……
莫七景氣呼呼地掛掉電話:“現在的騙子真是的,本人在我旁邊也敢冒充。
”
【江今馳】的情緒沒那麼豐富,他把車停到小區門口,囑咐道:“別理騙子了,趕快回去把濕衣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