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他簽的這個年份是兩年后,那代表現在是20XX年。
可他本來的世界便是20XX年。
當時的他低頭把桌上所有文件都翻閱了一遍, 上月由江今馳簽的那批文件, 跟他穿越來之前在原來時空所簽的那批文件幾乎一模一樣。他穿越來之前,公司在做什麼項目, 現在這邊公司在進行中的, 就是什麼項目。
【江今馳】也終于意識到,這里并不是什麼兩年后, 他也并沒有比江今馳小。
江今馳多少歲,他就多少歲。
其實過去的種種跡象都有暗示。
比如,他過來的那天, 兩邊都在下雨,他們都接到江勝立的通知,要去開那個會。
那就是同一天。
又比如,他和江今馳的外貌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兩歲的歲月差。
那就是同歲。
意識到這一點,江今馳當天就開始尋找那個為峰老師。
是這個人發短信告訴他們【這是兩年前的你】。
可現實顯然并非如此。
為什麼?
這個人為什麼要誤導他們?他有什麼目的?
兼顧工作和尋人,【江今馳】花了很大的力氣。
他此前跟江今馳表述自己找為峰老師的過程時,【江今馳】隱瞞了一些細節。
他確實去為峰老師家了,也確實吃了閉門羹,但是為峰老師在關門前跟他說——不能把你和他不是一個人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另一個自己。
為峰老師就囑咐了那麼一句,之后便跟生怕跟他沾染上一絲一毫聯系一般,重重關上了門。
第二天,【江今馳】試圖再去拜訪為峰老師,便發現他已經連夜搬走。
基于直覺,【江今馳】聽信了為峰老師的這個囑咐。
這些天他一直守口如瓶,任江今馳說了一百次他兩年后就會變得跟他一樣,任他再想反駁回去,他也沒開口辯解。
可是……
為什麼不能告訴別人?
又為什麼,他在自己原來的世界,就沒能等到莫七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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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江今馳】問劉木:“當時是你們給我發短信,說我來自兩年前的,為什麼要誤導我們?”
劉木靠著椅子的后背,仍舊是知識分子做派:“為峰老師讓發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誤導你們。”
“為什麼說我回不去?而且沒有地方可以回?”
“為峰老師說的,我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你把錢還我。”
【江今馳】說完就要收回那袋錢,劉木趕緊伸手按住,此前一直清高學者模樣的年輕人忽然討好地沖【江今馳】笑了聲:“我幫你去探為峰老師的口風。”
“不過——”劉木神氣地抬了抬下巴,“為峰老師那邊的話可不好套,如果我問出來答案,希望下次你的誠意是一個箱子,不要再用紙袋了。”
【江今馳】又去拿紙袋:“這錢你還是還我吧。”
劉木立刻按住,討好地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這錢給我,以后都免費!免費幫你問!”
【江今馳】松了手:“那保持聯系。”
劉木點頭,最后囑咐:“但是記得,和平共處,避免排異,才是長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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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馳的手機不能上網。
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他冷臉捏著手機,徒勞地打開短信,又關上,打開微信,再關上。
七景也差不多該消氣了吧?
都幾天了?
怎麼算也該聯系他了吧?
可他沒有收到任何聯系是為什麼?
哦,大概是因為他的手機沒信號?
想到這里,他拿起座機,給【江今馳】打了個電話。
“你最近有沒有收到七景發給我的電話或者短信?”
電話那頭的【江今馳】嗤笑一聲:“托你的福,我都被連坐了,哪來什麼電話?還有,你清醒一點。你沒收到小景的聯系,不是因為你手機沒有信號。她知道你現在沒認同,如果真想找你,會打家里座機的。如果你沒收到她的聯系電話,那單純就代表她真的不想理你。”
越聽越生氣,江今馳“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胡說八道。
那頂多代表七景還在氣頭上。
但這次氣性似乎也太久了一點。
在屋里來回踱步好半天,江今馳似乎終于想到了什麼。他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找出周校長的號碼,接而用座機給周校長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江今馳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周校長,過些天也要排年會節目了,你能不能讓七景來我家一趟,給我把節目單和舞美設計圖送過來?”
電話那邊的周校長哪里明白江今馳的真實意圖,只是熱情道:“誒?小江總,我們已經把這些文件都給你們行政部門的美女發過去了呀?她也說會抄送您一份,您沒收到嗎?要不您把郵箱給我,我再發您一遍?”
江今馳頓了下,改口:“電子版的不直觀,讓七景送一份紙質版的過來吧,主要也是想當面聊一下方案。”
周校長更加熱情地點頭:“哎呦,小江總,您真的是對公司處處上心啊,我應該向您學習,可太慚愧了,平時很多小事我都不太管,看來還是做大事的人比較面面俱到。
行,你稍等哈,也不用七景給您送了,我現在親自開車幫您送過來。”
江今馳頭疼,忍住要發火的沖動,努力調整語調:“不,我跟七景溝通方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