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冒著被我收拾的風險去免罰單,那些員工會感激你?你信不信我要是在公司里當著所有人因為這件事罵你,不會有一個因你受益的員工敢上來幫你說話!”
【江今馳】起身:“好了爸,我明白了,我們倆其實怎麼談都根本不可能達成一致的,今天我就先走了。”
他起身往大門口走,江勝立一動不動地坐在桌上,聲音低沉,語調是淡淡的警告:“你想好了。”
【江今馳】一字一句道:“我想好了。”
阿姨遞過來【江今馳】的外套。
【江今馳】準備出門,在套上外套的同時,意外發現口袋里的門鑰匙、車鑰匙、現金似乎都沒了。
江勝立起了身,冷眼看向他:“既然你選好了,那麼接下來接近二十天的時間,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江今馳】蹙眉:“爸,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身份的時候,之所以還能正常度日,是因為家里有現金,有資產給你享受,你沒受過苦,一點都搞不清楚現狀,永遠身在福中不知福。”江勝立的語氣越冷,“今馳那邊我已經吩咐過了,屋子,不可能給你住了,現金,不可能分你用了,車子,你也別想開。你要犟,我成全你。”
【江今馳】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勝立。
江勝立依然居高臨下:“接下來的日子,你要睡天橋也好,吃不上飯也好,就算大冬天的凍出什麼三長兩短來,都是你自討的。當然,我說了,我給你機會,隨時后悔了,愿意聽話了,就來跟我認錯。”
【江今馳】又好氣又好笑,他沒理江勝立,轉身邁出大門,頭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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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景第一天的排舞工作相對簡單。
給她這個節目的江畫員工分好隊形,熟悉下音樂,做幾次基礎示范,便開始教第一拍的動作。
不出莫七景所料,她教課的時候,某個人是一定會來的。那個人就站在門外,靜靜看她教舞,也沒打擾。
散場時,莫七景提出早就準備好的梨,把梨分給練她這個節目的江畫員工,一邊分發一邊特地在里面挑了一個最大最漂亮的,接而故作尋常地仰著腦袋,摸出去,停到江今馳身邊。
她跟他并肩站著,他在她左側。她沒看他,只把梨往他那邊伸,故作鎮定道:“分剩下的,沒人要,便宜你了。”
江今馳低頭,是他最喜歡的梨。心頭一暖,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莫七景。
莫七景繼續說:“那個你愛吃,你鐵定也愛吃的。”
江今馳臉色一變,瞬間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江今馳】的認同提前沒了,還以為這個點能有認同,能來公司的,就是【江今馳】。
剛剛被暖到的心又像是被插入一把寒冰做的刀刃,瞬間冷了半截。江今馳臉色整個都黑了下去,他表情極差地接過那個梨。
想不到他像個傻子一樣在外面等了莫七景一兩個小時,就等來莫七景這麼一番表現。
拳頭不自覺在身側握起,他惱怒地看著莫七景,視線直直的,胸口在起伏,在努力壓抑著怒火,竭力勸服自己冷靜。
“七景。”
莫七景看著跟前的人,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并不是【江今馳】。
她吃驚地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怎麼是你?現在不應該是他有認同的時間段嗎?”
莫七景這反應讓江今馳明白,她果然認錯人了。
語氣實在很難好起來:“他現在認同時間縮短了。”
莫七景關切道:“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江今馳沒答,只是咬牙切齒地問:“你不會真的想跟他發展吧?”
莫七景習慣性否認:“沒有啊,兩年前的你,不早晚會變成你,我沒那麼想不開。”
可說完。
莫七景自己都開始有點心虛,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
直覺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還是真的有用。她最近總思考這個問題,也總隱隱地覺得,【江今馳】并不必然變成江今馳。
大概就是這樣,才會被杜詩恨鐵不成鋼吧。
江今馳見莫七景這麼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心里越發憋著氣,一陣一陣的難受。
“你要是選他,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嗎?”
“什麼情況?”
江今馳惱惱道:“我爸發現我倆并存的事了,但我爸不認他,已經把他趕出去了。公司不會給他繼承,家里的錢一分都不會給他,不光是家業的問題,他現在連吃飯睡覺都不一定有地,連個窮光蛋都不如,畢竟再窮的人都有個身份。你考慮他的話,那就屬于想不開了!”
一番貶損之下,江今馳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莫七景有的反應,莫七景只是面露擔憂地問他:“那他現在在哪里?”
“我哪里知道?”江今馳蹙眉,接而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道,“你不會想去找他吧?”
江今馳還沒得到回答,便見到莫七景已經轉身沖了出去。
江今馳認為眼前的發展太荒唐了,他就完全不明白莫七景到底怎麼想的。
為什麼不要他,卻莫名關心【江今馳】?
他惱怒的呆在原地,怎麼想都想不通。
氣惱地抬手看手心的那個梨。但江今馳才盯著梨看了一會兒,又聽到了莫七景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