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氣餒,悠悠哉哉地跟上她,牽她第二次,但還是被莫七景甩掉。
接而他湊到莫七景耳邊說了什麼,莫七景竟滿臉無奈,瞪著他看了好半天,但最后竟任他牽著,再沒松開了。
寒冷的冬天,漫長而冰冷。
江今馳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相牽的手。
莫七景在笑,【江今馳】在笑。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是身處冬天的。
只有他一個人。
沒有章法的痛苦,在心內無限蔓延。
江今馳想起了江勝立說過的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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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莫七景無奈地看著自己被【江今馳】拉著的手,開始反思。
她也太好說話了點吧?!再這樣,身邊這人非得繼續得寸進尺不可。
但是想想身邊這人,他畢竟剛剛遇到那麼沉重的事……
算了,隨他吧。
手心,暖暖的。
十指相扣,【江今馳】的體溫溫暖而舒適。
莫七景的心跳有些不聽話。
當然,她沒注意到,看似游刃有余的【江今馳】也有著同樣的緊繃。
慌亂,僵硬,喜悅。
這輕松愉悅的氛圍止于【江今馳】的一次蹙眉。
他的腳步突然停下,下意識扶住身側的路燈。毫無征兆的,劇痛的排異痛感迅速升起,隨著什麼由遠而近,越來越強烈。
莫七景察覺到這個變化,趕緊扶住【江今馳】。她以為是江今馳剛好出門,不小心觸發了排異,但很快,她在十來米開外發現了江今馳的車。
那臺黑色的車是直奔他們而來的,并不像碰巧路過。
很快,那輛車穩穩地停到兩人的跟前,兩人抬頭,看見了車內駕駛位的江今馳。
莫七景眼見【江今馳】因為排異而蒼白了臉色,忍痛的表情也令她心驚膽戰,她幾乎下意識就沖車里的人呵斥:“你做什麼?!”
隔著打下的車窗,江今馳靜默地看著【江今馳】,又看了眼莫七景。
眼底幾度變換,他最后帶著幾分輕微的惱意問道:“七景,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我爸媽都一眼認出來他不是我了,我也跟你講得清清楚楚了,結果你還在被他蒙騙?”
莫七景本來脾氣就不好,此刻一步上前就如同拍桌一般拍了下江今馳的車窗框:“我不管你要說什麼,在排異,你趕緊走!”
江今馳沒回應,而是淡然地扭頭,看向什麼都沒有的道路前方:“我不會走的,想不痛的話,要麼你上車,要麼他上車。”
“江今馳!”
【江今馳】攔住暴躁的莫七景,自己拉開車門,滿不在乎地笑著對莫七景道:“行了,他不就這驢脾氣嘛,八成有事找我。”
說著,【江今馳】自己進了車子后座,沒有力氣地躺在椅子上,偏頭囑咐車外的莫七景:“回去小心,安全到家后給均寧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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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以后,江今馳并沒有開太遠。
本來【江今馳】以為江今馳會開去沒人的地方,沒想到車子就停在了他上車的200米之外,某個人山人海的廣場邊。
周圍都是人,【江今馳】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周遭。
長時間的排異導致身子開始顫抖,升級的痛感宛如有人在拿著刀子,一片一片地割下他身上的肉。那刀子還似劇木一般,在木頭里反復拉扯。鉆心的,沒完沒了的,帶著可怕的傷害力穿透著整個身子。
意識到不對勁,【江今馳】掙扎著推開車門,決定自己遠離江今馳。
由于沒有力氣,他差點摔到地上。
莫七景的背影還在很遠很遠的前方,【江今馳】勉強起身,試圖往那邊走,一步一步。
由于排異,這段距離走起來比平時要慢很多。
然而很快,步子被阻隔。一道熟悉的,他很久都沒見過的無形屏障赫然豎在了他的跟前。
【江今馳】怔愣地看著,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往莫七景那邊靠近一步了。
不是都講好,兩個人不要再搞這些了嗎?
【江今馳】不解地看向身后,那里,江今馳冷著臉,仍舊站在他不遠處,始終沒回避。
體內的痛覺如影隨形,【江今馳】的眼睛也閃過一些凌厲,冷聲問他:“你做什麼?”
江今馳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低頭看他,好半天才說:“爸說得果然是沒錯的。”
他也沒管眼前的人痛不痛,繼續說他的:“你的小動作太多了,不是騙我就是給我使絆子,一直妄圖跟你和平共處的我才是真的天真。”
“我們倆哪有什麼和平共處?”江今馳嗤笑一聲,又垂眸看他,“哪有什麼一輩子共用身份,共用財產,共用一切?”
說著,那眸中升起一些惱怒和怨恨:“你背著我奪走七景,我就什麼都沒了。而爸推測說,世界之所以偏向我,是因為我這邊才是歷史正常走向的主世界,你那邊,恐怕只是個意外BUG導致的分支。是BUG就早晚會被修復的,我為什麼要跟一個BUG分享本來就屬于我的一切?甚至被一個BUG搶走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不會分我任何東西給你,你記得——”
【江今馳】抬頭,看見冷風吹動江今馳的衣服和頭發,他的臉色冰冷,居高臨下。
他說。
“你的成績、財產、親友,一切都是我的。”
“莫七景也是我的。”
44. 第 44 章 說我異地戀期間會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