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立有些沒耐性:“梁夢,是你逼我對你動手的。你真的非常不知好歹。當初方家老爺子搞我的公司,我沒日沒夜在外面跑,什麼壞原則的事我都做了,累成一條狗,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跟孩子?”
江勝立一點點靠近梁夢:“我為了你變成這樣,你卻不要我?你卻想跟別人跑?你還有良心嗎?”
這麼說著,梁夢的脖子忽的被掐住,江勝立一點沒省力,他沒有表情地看著徒勞掙扎的人:“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之所以被方興華為難,之所以要被迫做那些壞原則的事,都是因為我為了你拒絕了方興華的商業聯姻?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是怎麼對我的?”
屋內傳來梁夢虛弱的咳嗽聲。
江勝立卻沒有減輕力道,只是掐得更緊:“這副表情是做什麼?你做了逃走這樣的錯事,不可能沒有懲罰吧?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對你是真感情,不然現在你已經死了。”
說著,江勝立嗤笑一聲:“這次被處理掉的是江為峰,希望你引以為戒,不要想著逃走第二次,不然下次被處理掉的,我不確定會不會是你那兩個兒子。”
梁夢沒有力氣說話,只是越看眼前的人越覺得陌生得可怕。他不光要處理江定,還拿今馳做威脅!然而令梁夢畏懼的是,江勝立說出來的話是認真的。
身體又被拽著往前,更加靠近江勝立。他語氣驟冷,是命令語氣:“說,說你絕對不會離開了。”
生理的眼淚自梁夢眼角流出,她幾乎呼吸不能,臉上都有些充血。脖間的大手仿佛在警告她,但凡她敢唱反調,她必死無疑,她在乎的人也必死無疑。
梁夢被迫勉強開口,艱難地照著江勝立要求的復述:“我不會離開了。”
江勝立卻沒松,再次加重力道:“說你錯了。”
梁夢的眼淚止不住,身子也在抖,她顫顫道:“我錯了。”
反復的認錯求饒之后,她終于被放開,整個人像一團破布一樣被扔到地上。
梁夢開始劇烈地咳嗽,江勝立則站在幾步之外,冷眼看著窗外。
“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勝立道,“江為峰在下面不會孤獨的,他兒子很快就會去陪他。”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頭,江定正在上樓梯。
他的步速跟平時一樣,還不時低頭翻看著手機,全然不知屋內已經有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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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之下,江定再睜開眼睛是在一間地下室。
他勉強能憑借記憶分辨出,這間地下室似乎位于他家閑置了很久的一間別墅。這棟別墅地處偏遠的郊區,當初買下的時候說是周邊以后會開發成度假區,后來便沒有下文了,許多年都沒聽過開發的事。如今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門外連個路燈都沒有。
江定關于來這間地下室之前最后的記憶便是開門后不久,似乎有誰用什麼東西捂住了他的口鼻。
如今手被往后反捆著,雙腳也被粗繩禁錮,江定勉強坐起身,視線里是江勝立冰冷的臉,而江勝立身邊還站著幾個人。
什麼情況,不言而喻。
江定也不驚慌,還笑著打起招呼:“爸,你這是做什麼?要我過來還需要這樣嗎?你把媽帶走了,就算你不強行弄我過來,我也是會來主動找你的。”
坐著的人沒有一絲笑意:“我沒有跟你耍嘴皮子的興趣。
”
別墅內,梁夢站在從一樓通向地下室的樓梯上,她進不去地下室,整個人都急得團團轉。
別墅的出口已經被江勝立封死,她的手機也被江勝立沒收,江勝立也明確說過,只要她有小動作,江今馳就會照樣。此刻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她都求助無門,只能干著急。
地下室里面明顯傳來了拳腳相加的聲音,梁夢不用想都知道,江勝立對江定恨之入骨,到了非得親自出馬收拾他的地步,大有種江定就是死,他也不會讓江定死得輕松的態度。
地下室里不時傳來江定吃疼的悶哼,甚至還有江定的頭被拽著撞墻的聲音,梁夢光聽那聲音都覺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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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勝立冷臉看著因為被捆綁而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地上有江定的血跡,江定的臉上、身上也都帶著并不輕的傷,可他看著江定都痛得縮成一團了,依然沒有太多解氣的感覺。
江畫被搞成這樣,可以說徹底被毀了,那是他幾十年的心血,江定就是死一萬次,他恐怕也不會解氣。
“你惹上我,真的是非常錯誤的選擇。”他森然地盯著江定,“你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嗎?我殺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可能都需要掩蓋證據,小心翼翼,擔心被追查,唯有殺你不用。因為即便你死了,只要今馳還活著,一切都會像無事發生一樣,沒人追究。”
江定自然是知道的。當初那晚,挨了一刀的他差點被推進寵物火葬場,燒成一堆灰,要是那一晚他死了,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江勝立一步,一步走到江定跟前,低頭看地上的人:“你說你,當初讓你乖乖聽話,你不肯,現在搞成這種慘狀,可是后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