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早就說過了吧?你是我養出來的,你那點本事有不少都是我教的,你斗不過我。”就像是故意要刺激江定一般,江勝立嘲笑道,“我早就勸過你別交平民朋友了,你不聽,處心積慮躲了我那麼久,最后還是讓我的人跟著曹均寧,找到了你的藏身之處。還有你那個便宜的爸已經咽氣了,這次動手的人懂藥劑,江為峰到時候被檢查起來,尸檢報告也會是心臟病發。對了,你媽擔心今馳出事,答應從今都對我言聽計從。哦,還有你處心積慮想要攻克的鐘厲。”
江勝立冷笑道:“他沒來得及自首,已經被我的人帶走了,現在跟你一樣,也被打得滿身是傷。”
江定還沒有從剛剛的疼痛里緩過來,也顧不上說話,只是咬牙忍著痛。
頭頂傳來江勝立宣判一般的聲音:“你現在,滿盤皆輸。”
江定勉強抬了抬眼皮子,看向高高在上的人。
“我不喜歡你死得太容易。”江勝立說,“慢慢等死吧。”
說完,江勝立轉身便走。
江定聽到江勝立吩咐手下可以各自回家了,也聽到地下室的門被關上的聲音。梁夢似乎等在外面,一見到江勝立出來便開始哭著叫喊著,求江勝立收手。但很快,江勝立似乎把梁夢拖走了,梁夢的哭喊聲也遠去。
地下室安靜了,江定轉過頭,看向自己被綁住的手腕。
手腕處被劃了一道口子,有血液在緩慢地從里面流出,一點一點,而他無法按住那個傷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越流越多。
江勝立這擺明是要讓他感受自己是如何緩慢死去的,想讓他嘗盡死前的煎熬及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定躺著,心中倒是平靜。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他也是個要消失的人,并不在乎是現在死去,還是幾天后消失。
就在江定盯著自己的血時,門忽的被打開,他下意識偏頭去看,門口竟然站著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江今馳。
江定疑惑道:“你怎麼在這里?”
江今馳沒回江定,他此刻的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那天晚上,他意外得知為峰老師竟然是另一個父親時,他在江為峰的病房外站了很久。
他不相信江定闡述的一切,他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二十多年前的故事荒謬到像是江定為了拉攏他而編造的。
可是剛剛,他卻目睹了江勝立真的對江定下狠手。
江定不知道江今馳為什麼在這里,江今馳看起來在排異,疼得步子都不穩,仿佛每走一步都很艱難,但依然還是一步步往他這邊走來。
江今馳說:“媽一直不接電話,我擔心她出事,問了司機才問到這里。”
江今馳從不懷疑自己有多討厭江定,即便是現在也非常討厭。但無論多麼討厭,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奪走江定的性命。他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上次被誤認成江定時,他就懷疑過江勝立,但自己這麼些天來都戰戰兢兢地勸自己,說自己想多了。
沒想到,他沒有想多,那就是可怕的現實。
江今馳沒什麼力氣,解江定的繩子也解得緩慢,他看起因為排異太痛了,動作也不太流暢。
好不容易,繩子被解開,江定很快恢復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他站起來,吩咐江今馳:“你趕緊走,免得被排異。”
“啊?”江今馳詫異道,“你不走嗎?”
“我在被他綁來之前就已經托人送去他過去犯罪的證據,這會兒警方估計在找他了。”江定將布條的一頭咬在嘴里,另一頭則單手打著結,包扎住手腕的傷口,“之前不敢輕易驚動警方,是擔心萬一向警方指認他后沒有真憑實據,打草驚蛇,會讓他銷毀掉所有的證據,滅口掉所有的證人。但現在,證據已經送到警方手里,他插翅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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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勝立聽到外面的響聲時立刻起身打開房門,但他還沒邁步出去,就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江定。
已然活動自如的江定進了屋,他越過江勝立,走到梁夢那邊,小心地確認著梁夢身上的傷。
之前還好好的母親,不過是落到江勝立手里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打成了這樣。
江定的視線一點點冷下去,他轉頭看江勝立:“爸,你好像把手下都差走了,是吧。”
別墅內,傳來江勝立呼痛的慘叫。
即便受了傷,江定的體力對江勝立也有著絕對的壓制。
江定冷臉把人撂倒后提起江勝立的一只腿,就跟拖牲口一樣,把江勝立從二樓往一樓拖。
平時衣冠楚楚的江勝立哪里受過這種折辱,他幾次想掙扎起來都成為徒勞。重心不對,身子倒在地上起不來,只能狼狽地隨著階梯被一階階往下拽。頭嗑在階梯上,嗑得江勝立生疼。
江定拖著他,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嘲笑道:“你以為我爸出事了嗎?沒有。我安排了人時刻注意著我爸那邊,你前腳派人進去,他們后腳就會從旁邊的房間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