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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青霧正常回到劇組拍攝,她在這部劇《平樂傳》里大部分有幾次吊威亞的重頭戲,剛好復工的第一天,導演就給安排上了吊威亞的城墻戲。
顧青霧拍戲幾乎不用替身,再怎麼高難度的鏡頭都是自己親自完成。
這次的城墻戲,原本一身厚重的宮廷裝就行動不便,加上還要從大約十米的高空垂降,導致這場戲,被導演苛刻求精反反復復拍了不下十次。
到了傍晚時分,才中場休息十五分鐘。
顧青霧被挽起發髻的秀發也松散了些,剛落地,駱原那邊就趕忙地過來扶:“累壞了吧,快歇會。”
她呼出了口氣,找個椅子坐下,轉頭見沈星渡也邁步過來了,穿著攝政王的黑金色劇服,倒是悠閑的很,側頭,眼角微挑打量了一下就移開:“岳醉這人出了名精益求精,你干嘛聽他的。”
顧青霧坐在那慢慢喝水,潤完嗓子才說話:“哦,不聽他的……你昨晚去告什麼狀?”
沈星渡給她穿小鞋還理直氣壯的很,視線又掃過來,見她發髻上的金釵銀飾歪了,作勢伸手去扶。
顧青霧歪頭躲開,用很奇怪眼神看他。
沈星渡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修長的手停在半空中,假意抄回褲袋,重重低咳了聲,想說句話挽尊一下來著,前方的場務卻已經舉著喇叭喊開拍了。
而顧青霧壓根就沒在意他異樣,休息好后,提起裙擺過去。
這次吊威亞,沈星渡沒有進休息室,抬頭看城墻上顧青霧已經被吊到十米高了,她身形纖瘦又輕,操作不當的話很容易受傷,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半分懈怠。
沈星渡盯緊她,時間被拉長的很慢,等這段拍攝完后,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
顧青霧安全垂降落地,只不過耗費了她所有體力,在地上連續躺了足足五分鐘。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她在喊駱原過來。
沈星渡抄在褲袋里的手伸出來,掌心不知何時微濕,皺著眉頭,薄唇語氣不明地嘖了聲。
旁邊的助理小聲問:“渡哥,怎麼了?”
沈星渡也不回地轉身走向休息室,冷淡懶散的聲音扔在后頭:“今天大家加班都辛苦了,去說一聲我請客吃飯。”
顧青霧這邊,拆了滿身的威亞繩子,全身也跟散架似的,對駱原說:“有跌打損傷的藥水嗎?”
“劇組有……吧。
“腰、大腿和手臂,估計都被綁淤青了。”
顧青霧倒是一聲不吭堅持把戲拍完,如今整個人都放松下,緩口氣來時,竟是問他:“我手機今天有電話進來嗎?”
駱原也是服了:“還什麼手機呢,先跟我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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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去醫院掛個號。
顧青霧嫌麻煩,又不是骨折斷腿了,加上拍了一整天的戲,早就迫不及待想去泡個熱水澡。
用駱原的話來說,外表看起來嬌生慣養的一人兒,明明沒什麼力量,也就靠骨子里要命的倔勁兒撐著。
她在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鐘爬出來,身上大大小小的瘀傷已經慘不忍睹,用件很厚寬松的浴袍嚴實包裹上后,伸了個懶腰,才慢悠悠地走出浴室。
在外面,駱原已經找劇組的副導演要了祖傳的跌打損傷藥水,又親自泡了杯熱的紅糖水端過來。
顧青霧纖細的身子窩在落地窗的軟榻上,雙手捧著像是貓兒似的喝了小口,烏濃的長發披散下,襯得她明艷的五官格外精致。
而駱原面對她這副盛世美顏已經好幾年,早就免疫了。
將這瓶藥水擱在桌上時,再三跟她確定道:“真不用我找個女助理來幫你上藥?”
顧青霧表示待會自己會自行解決,紅唇吐字淡淡:“我不喜歡被人看光身體。”
“……”
駱原選擇閉嘴,不過沒一會兒他搗鼓了會手機的消息,又說:“沈星渡今晚請劇組聚餐,岳導、易影后都會賞臉去,你去嗎?”
顧青霧伸手去拿旁邊厚厚的劇本,耳朵跟沒聽見一樣。
駱原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那我回個話。”
此刻同一時間,包廂內聚集了不少劇組的人,場面很熱鬧。
唯獨顧青霧沒有來,不知是誰提了下,很快副導演就主動站出來解釋道:“小顧今天吊威亞累了一整天,身上都是傷,她經紀人原哥還找我拿藥酒呢,說實在是沒辦法來了。”
大家也就問一句,畢竟都習慣顧青霧平時在劇組冷淡不合群的作風了,話題很快被轉移。
沈星渡長指漫不經心把玩著就被,突然站了起來,將椅背上的外套和黑色帽子拿起,對岳醉打聲招呼:“岳導,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今晚你們玩的愉快,別替我省錢。”
他走之前,吩咐讓服務生上幾瓶好酒,倒也沒有影響到眾人聚餐。
倒是讓蔣雪寧這個正牌女友,精致妝容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手指用力攥緊高腳杯。
整個過程中,沈星渡走的時候都沒看她一眼。
旁邊,易小蓉笑吟吟的說:“看來你要加倍小心那個顧青霧了。”
蔣雪寧看過來,語氣盡量平靜:“怎麼說?”
“沈少東家在這坐了這麼久,一聽顧青霧不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