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動于衷,窩在被子里恨恨的想,誰讓你媽是個勾引我爸的狐貍精!
后來,顧青霧經過那晚,就不再喊他肚肚了,而是跟江點螢一塊變本加厲欺負他為樂。
再后來,兩人都不再是小孩子,隨著傅菀菀真的嫁給沈煜,在沈星渡的心底,就越發篤定自己父母的婚姻是被第三者破壞的。
對顧青霧的態度差到幾點,言語到動不動就下刀子,變著法子跟她整日吵架。
直到傅菀菀跟沈煜離婚了,顧青霧也被接回顧家居住,又因為犯錯被送到延陵去養。
沈星渡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相處過的每個女孩身上都下意識帶了點她的影子,這份感情,過于的隱秘,被母親的恨意蒙蔽多年,直到顧青霧執意要考電影院,兩人又意外混到了內娛這個圈。
沈星渡發現當初那個會哭鼻子,又貼心的像個小棉襖,愛用小奶音喊他肚肚的女孩兒長大了。
顧青霧性格也脫變得清清冷冷,話少,對周圍的人和事物都懶得搭理,像是藏在博物館中供人鑒賞一尊美人瓷器,讓人只能遠觀,中間隔著一層玻璃墻,無法在靠近半寸。
沈星渡至今想不通娛樂圈追求她的男人數不勝數,賀睢沉是哪點好,偏偏就博得顧青霧的心?
長指間的煙灰如雪般掉落,險些燙到他皮膚,沈星渡從回憶里醒過來,極為復雜盯著賀睢沉隱在半暗光線里的臉龐輪廓,最后得出的結論是:
顧青霧自幼就是嚴重顏控,指不定是這張臉的功勞。
沈星渡略略諷刺的扯著薄唇,自顧自地溢出四個字:“以色待人”
賀睢沉聽見了,從床上坐起,深褐色的瞳仁映著夜色,微微瞇起幾度看著斜坐在地板上的沈星渡。有些話,男人之間敵意是不用攤牌明說,一個眼神就知道了。
沈星渡給他丟了煙盒和打火機,比起抽煙,賀睢沉顯然更熟練,骨節清晰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捏著一支,只是聞了味,卻沒有點燃的意思。
他兩指的指腹摩擦著,絲絲煙草細碎灑落在地上,沒有其余動靜。
過了很長時間,當沈星渡以為他今晚不會開口時,聽到低沉輕緩的語調響起:“你要是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倒是勉強能跟你維持一下表面和諧,其他的,就別再癡心妄想,她這輩子只會愛我。”
沈星渡瞇起眼,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冷淡勾起嘴角:“這個圈子里,模仿恩愛夫妻半路散伙的一抓一大把,你怎麼知道顧青霧哪天不會為了新歡,拋棄你這個舊愛?”
“沈星渡,你連忠誠的婚姻都不信,她不選你,情有可原。”
賀睢沉區區一句話,就將沈星渡給整無語,從他談女朋友都懶得分手這點上看,顯然對感情和婚姻都是很不上心,平時外面找個志同道合的女人玩玩還好。
要是遇上一個渴望家的溫暖和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沈星渡自身是給不了她足夠的幸福。
賀睢沉還沒出生起,父母就如膠似漆的恩愛多年,至親的兄長又愛護他這個弟弟。
倘若不是那場意外車禍,讓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賀睢沉會在充滿愛的環境下被養育成人。
他骨子里更傾向于父母那一輩保守忠誠的感情婚姻,結了姻緣,就不會放手。
賀睢沉眼中的沈星渡,嚴格意義上說,還談不上正經的情敵。
因為他自我折磨著,沒有真正在顧青霧面前暴露過自己壓抑的情感。以前沒選擇表明心意,賀睢沉希望他以后也別說出口。
沈星渡就跟被刺激到了哪根筋,或許是想借此發泄,上前拽住賀睢沉的衣領,問他:“憑什麼。”
賀睢沉面不改色,下一秒,一拳頭襲擊了沈星渡這張神情憤怒的臉龐。
倏地傳來巨大的響聲,似什麼東西砸地上了。
把隔壁想偷聽墻腳且不成功的江點螢嚇死,捂住胸口拍了拍,回頭看一眼靠在床頭翻看劇本的顧青霧:“……隔壁是在拆房子嗎?”
顧青霧放下劇本起身,走到墻壁前,白皙的指節在上面敲了兩下。
很快,那邊模糊傳來賀睢沉冷靜而輕緩的聲線:“沈星渡做夢……掉地板上了。”
顧青霧沒繼續敲墻,回頭床上,旁邊江點螢在暗搓搓地說:“沈星渡這幾年對女人不太上心,找女朋友就跟找個擺設似的,他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臥槽!剛才那動靜,會不會是沈星渡忍不住想對賀總下手,被推下去……”
顧青霧懶懶地說:“點點,大半夜不要講鬼故事。”
江點螢:“唉,沈星渡那王八蛋最近看我的眼神,跟看發了瘋的神經病一樣,算啦,懶得追求他。”
顧青霧聽到這句,心放下了:“你能醒悟就好。”
在感情上,江點螢是一筆爛賬,越理越亂,趴在被窩里小聲說:“還是去參加戀愛節目好玩,最近藍臺剛籌備了一個綜藝,女嘉賓每天都能換一個男嘉賓體驗情侶生活,嘖嘖,這不就是為我這種渣女屬性準備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