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睢沉更擅長將這種感受拉扯到極致時,在慢慢地享受其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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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賀睢沉規矩得很,顧青霧滿腦子疑惑,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時,兩人照常相處,她以為他是禁欲習慣了,一心都掛念在養女兒這事上,就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自己的精力也在劇本跟恢復身體的大業上。
賀睢沉突然破戒這天,是顧青霧所料不及的,還差點氣的想跟他離婚算了。
頒獎典禮那天下了一場大雪,窗外氣溫偏低,顧青霧洗完澡,裹著舒適棉質的浴袍待在衣帽間里,室內有暖氣,倒不會凍著,于是她也肆無忌憚地把浴袍解了,全身肌膚白的打眼,將選好的那件人魚露背禮服裙拿了出來。
顧青霧瘦下來后,蝴蝶骨就尤為的明顯,她正將禮服裙穿好,手指繞過腰際,要系上后面帶子,卻被男人溫熱的手掌覆上,剛微微側身,透過一面玻璃鏡,看到上面倒影出了賀睢沉逼近的身影。
他來時,正巧目睹她解浴袍,換裙子的過程。
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直到顧青霧要系上時,才靠近,幾乎是半摟的姿勢把她藏在懷里,骨節分明的食指觸碰到背部光滑的肌膚,沿著腰線向下,就如同在對一件博物館珍藏的瓷器做研究。
顧青霧起先是沒察覺到危險降臨,側頭與他挨得極近,說話聲幾乎灑在彼此唇間:“幫我把后面內襯的帶子系上,我快來不及了。”
賀睢沉低頭,視線落在她那條白色細細的綢帶上,卻是開口問:“今晚搭配什麼珠寶?”
“品牌方贊助的,蛇骨鏈,襯后背的。”她因為這個,才選了露背的禮服。
誰知賀睢沉說:“不好看。”
顧青霧人生字典里就沒有這三個字,心想難道她已經不是賀睢沉眼中最美的女人了,新婚不到兩年,就開始隱隱有嫌棄老婆的跡象?
還沒控訴出口,只見賀睢沉研究了她背部的蝴蝶骨半響,忽然不打招呼地把人抱起。
顧青霧身體很輕,只是這身禮服裙有點繁重,怕起皺,不敢太掙扎,直到見賀睢沉往書房走去,才一邊勾著他脖子,一邊茫然地問:“干嘛呀?”
賀睢沉進去后,將她放在了那張梨花木的書桌上,很寬,是平時他抄寫佛經用的地方。
窗外還飄浮著細雪,輕輕灑在了玻璃窗上,朦朧了一層白霜,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臺燈被調成了半暗的光線,而顧青霧轉頭見他從抽屜里漫不經心地拿出平時作畫的顏料和嶄新的毛筆。
“賀睢沉……你別鬧我,等會原哥要來催我去頒獎典禮了。”
顧青霧想跳下書桌,卻被他輕易一手掌控,給摁在了上面,隨著他俯身,壓迫感十足的氣勢也籠罩下來,喉嚨溢出的低啞小聲清晰地透過她的耳朵:“別急,你首次復出,哥哥送你一份禮物。”
顧青霧額頭抵著冰涼的桌沿,腰線彎曲,察覺到背部被毛筆輕柔地滑過,帶著一絲涼意,惹得她薄薄的肩膀顫著,有點癢,呼吸幾乎是跟著起伏,時間也變得格外的磨人。
窗外有積雪砸落地的聲響,似猛地驚醒了顧青霧一樣,她忍不住去抓住男人手腕,轉頭想朝背部看,隱約間,睹見了腰側一大片艷麗的墨跡,是用朱砂點綴過,被勾描出了栩栩如生的鳳尾圖案。
賀睢沉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落筆,將鳳凰與她這身白色綢緞的魚尾裙融成了一幅畫,像是紋身上去的,還點著朵朵散落的花瓣,鮮紅而驚艷,美得有點邪乎了。
比起用昂貴的珠寶來襯托那副漂亮的蝴蝶骨,賀睢沉的畫工了得,更是千金難求。
書房的燈忽然熄滅了,窗外不透光,像是身處于黑夜一般。
顧青霧挽起的烏濃秀發被散了下來,幾縷發絲貼著臉頰,她的所有感受是來自于賀睢沉,背后一冷一熱,禮服系好的帶子重新松散開,介于要掉落和不掉落之間。
她感覺到強烈的暈眩感,下意識地去抓住綢帶,纖細的手指蜷曲。
……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內重新恢復明亮的光。
顧青霧被刺得瞇起濃翹眼睫,視線是模糊的,被淚水給浸過,她看見賀睢沉長指不緊不慢地系好敞開的襯衫紐扣,又撿起掉在桌下的皮帶。
花了幾分鐘功夫,從一個懶散又危險的男人變成了溫和正經,很有經驗地收拾好作案現場。
顧青霧被抱起,沒點兒力氣,還不忘惦記著:“我頒獎典禮要遲到了。”
賀睢沉低頭,覆在她唇角上說:“我送你去,不會遲到的。”
顧青霧氣惱他對自己做的事,細白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微麻的余韻,身子癱軟得跟水似的,連禮服裙都是得靠他來整理好。
而賀睢沉做事很有分寸,除了在裙子遮擋住的地方留下他的痕跡外,背部勾描的畫是一點兒都沒讓暈染開的,只有用放大鏡看的話,才會發現腰側的朱砂紅地方有個極淺的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