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是暗含著男人的占有欲。
顧青霧眼尾處掛著淚珠,濕漉漉地透過鏡面去看男人,指尖覆在上面,流淌下了一道道水痕,實在是忍不住,才將壓在舌底的話溢出來:“你車上的蕾絲內衣帶是誰的?”
防不勝防的,在緊要關頭算賬。
賀睢沉將她用力壓,輕重呼吸落了下來,灑在肩窩:“什麼內衣帶,別亂誣陷你老公的清白。”
“嚴述可以作證……現在證據就在你車上,粉色蕾絲的,我什麼時候會穿這種粉色?”顧青霧手往后,抓住他的腕骨,聲音還有些斷斷續續:“別告訴我是你賣的……那更有問題,是哪個女人讓你審美品味變成粉色了?”
賀睢沉停下,長指扣著她的臉頰轉過來,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淚花,不知是被欺負壞了,還是看到車上有別的女人東西,給委屈壞了。
他直接被顧青霧要命的倔勁兒給折服的徹底,嗓音比平時低一些:“別哭了,哥哥現在去查,馬上查清楚是誰吧東西放車上的。”
顧青霧推開他,撿起旁邊要掉下去的睡袍往身上裹,指尖將眼角狠狠擦了下,丟下三個字:“隨便你。”
兩人結婚以來很少有冷戰的時候,準確來說,是顧青霧已經很久沒有單方面冷暴力這個男人了。
車上那個粉色蕾絲不解釋清楚,她心底堵得那口氣就順不了,就更別提舉行婚禮的事。
夜晚的時候,樓下客廳的那幾位精英人士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一家三口,外加被賀睢沉連夜喊上樓的嚴述。
顧青霧帶著小鯉兒坐在餐廳那邊,耐心地給她喂食。
小人兒吃東西不專心,喜歡到處亂看,時不時又去摸媽媽的頭發。
半個小時后,嚴述拿著平板走過來,調出車子近期監控系統中的錄像回放,:“夫人,您看……這段視頻,賀總的車在三天前去機場接過一次慈善項目的合作人,他旁邊剛好跟著個隨行的姑娘,瞧著像是關系很親密。”
賀睢沉有兩輛專車,這輛偶爾會拿來接人用,很少外借。
顧青霧看到視頻反應不是很大,不過賀睢沉的反應就不同了,他直接讓嚴述把車里里外外都消毒一邊,然后扔在車庫里積灰,聽那意思是,就這樣報廢了。
嚴述得了吩咐就趕緊滾,以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客廳重新安靜下來,顧青霧將碗筷擱在旁邊,用手帕給女兒小嘴擦干凈,聲音溫柔說:“是不是困了?”
小孩子吃飽就犯困,精力到底是沒有大人好。
她將小鯉兒抱起,這時賀睢沉悄無聲息走過來,主動搭話:“我來吧。”
顧青霧沒讓,她平時忙著拍戲,好不容易有機會能為女兒做點什麼,又怎麼會假手于人。
等哄睡女兒又給她擦拭干凈小手小腳,換一身睡衣,這過程顧青霧忙著,賀睢沉就在旁邊安靜地注視著,直到離開次臥房,才伸手去抱她:“氣性這麼大?”
顧青霧看到視頻證據,心里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不過轉念想到兩人經常這樣分居兩地,她忙著拍戲,誰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里,賀睢沉會不會看中哪個穿粉色蕾絲的女人。
而以他心思縝密的脾性來看,別說是粉色蕾絲了,紅橙黃綠青藍紫的蕾絲都玩一遍,怕是能瞞得滴水不漏,讓她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沒有所謂的吃不吃醋,只有過分在意才會這樣想。
顧青霧被抱到客廳沙發上,習慣抬手去抱住男人的脖子,仰頭時,看到頂上璀璨的水晶燈格外漂亮,閃爍著淺金色的光,幾乎要晃了她的視線。
下一秒。
賀睢沉俊美的臉龐就壓了過來,將她吻住,倒是心情比她好。
顧青霧見他還笑,沒忍住去掐:“賀睢沉!我懷疑你出軌了……你就這樣表現?”
賀睢沉薄唇溫柔貼著她唇角,似乎很克制了,卻沒忍住低低啞啞的笑出來,見要發怒前,趕緊摟在懷里哄:“今晚我倒是覺得你生生氣,也挺好看的。”
看她板著清冷的臉蛋,控訴出來的每個字都透著隱晦的醋意。
越是這樣就代表心底在意著他,而不是真那麼無所謂。
賀睢沉跟被點醒一樣,竟期待著,她能氣到什麼程度。
顧青霧磨牙說:“你會出軌嗎?”
賀睢沉思考幾秒,笑意浮現在眼底:“不好說。”
“……”
“果然男人的內心都是齷蹉的。”顧青霧手指蜷曲地揪著他的領口,往上一寸,就能掐到他脖子似的,語氣幽幽:“我真的太可憐了,被你騙去結婚生孩子……感情膩了,你就想換個新鮮的。”
“哪來的這種說法?”賀睢沉手掌按著她纖弱的背部往懷里帶,顯得親密無間,片刻后,倒在真皮沙發上,睡袍的衣帶都堪堪不穩地垂落在地上,沙發腳移了位置。
顧青霧大汗淋漓地貼著白色靠枕,被他磨著耳垂說:“這樣新鮮嗎?”
不說話。
又見賀睢沉壓抑著呼吸問:“刺不刺激?”
不說話就一直低聲問:“你老公情趣玩的怎麼樣?”
……
顧青霧很長時間都出不了聲,指甲長了,不小心將男人修長的脖側和鎖骨都掐出了淺紅的指甲印,冷白肌膚上破了皮,要是不知內情的話,還以為賀睢沉被家暴了,他倒是不覺得疼痛,隨意拿紙巾擦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