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澧還在等她下一次撒嬌,沒等到,心里還有點兒空。
最后吃得差不多了,侍女將火盆清潔出來,米飯混著特質的醬料倒在火盆里翻炒,然后靜等著下面的一層結成鍋巴。
趙羲姮吃完飯之后就后悔了,身上一股味兒,好不容易的洗的澡和頭。
但是要帶著這樣的味兒睡覺她也睡不著,于是硬著頭皮又匆匆去泡了遍澡。
衛澧看著她在干燥的平州一天洗兩遍,覺得再這樣下去容易洗出皮膚病。
下午的事給趙羲姮留下了陰影,她這次一定等著在里面打完香膏后才出來。
趙羲姮坐在妝奩臺前面給自己擦頭發,又在唇上涂了一層厚厚的玫瑰油,防止嘴唇干燥起皮。
夜深人靜,氛圍靜謐,所謂飽暖思淫欲,總覺得不干點兒什麼實在辜負良宵。
衛澧在湯池里泡著,遲遲沒有起身,蒼白的皮膚被蒸騰出粉紅色,他一會兒到底這樣這樣還是那樣那樣呢?這種事情第一次沒有經驗容易損壞形象,他還是學學再說……
趙羲姮問侍女要了點兒東西。
衛澧出來的時候,心態已經平靜,褻衣穿的嚴嚴實實,趙羲姮坐在床上沖他招手,笑得極為甜美。
第27章 給我起來!
衛澧才收攏好的呼吸,一下子就又亂了,這是趙羲姮自找的,并非他主動。
他三步兩步走過去,趙羲姮忽然從背后摸出一把葉子牌。
“主公睡覺嗎?不睡覺咱倆打牌! ”趙羲姮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衛澧,那種渴求的目光,幾乎是個人都不忍心拒絕。
正好打牌,他們兩個說點兒事兒。
衛澧瞪著她,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趙羲姮,耍我很有意思嗎?”
趙羲姮略微歪了歪頭,什麼叫耍他?他大半夜又在瞎想些什麼?
嘖,男人,可真難懂。
趙羲姮眨巴眨巴眼睛,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譴責衛澧無理取鬧,她輕輕嚶嚀了一聲,“好疼。”
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葉子牌,“我原本就是想和主公一起打牌的呀。”
衛澧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然后坐在床上,從她手中奪了牌過來,“玩什麼?”
“你輸了不要哭,哭我也不會讓著你的。”
“不哭,肯定不哭。”趙羲姮拍著胸脯保證。
她拍完了一驚,真平!她真的這麼平嗎?又想摸兩把,但礙于衛澧在這兒,這種動作實在顯得不雅觀,于是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她年紀還小,肯定會長大的!
“照我們晉陽的玩法來,我要是贏了,你就要答應給我個東西!”趙羲姮跪坐在床上,開始給衛澧講規則。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因為趙羲姮怕冷,所以房間里炭火燒的很足,至少衛澧是覺得過于燥熱,熱的他額頭都沁出細細的汗。
他下意識扯了扯衣領,好讓自己涼快些,對上趙羲姮的眼睛,忽然又將衣領拉緊了,他摸了摸頸部的皮膚,有刺身的地方,像是火在燒,灼熱的連他手指都覺得刺痛。
衛澧飛快將手指收回,然后攏了攏牌。
“你想要什麼?想要什麼還用這麼變著法兒的來說?”他問道,于是開始洗牌。
“就,白日里,你拿過來的那匣子信,若是我贏了,你就把信給我。”趙羲姮扭扭捏捏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睡不著總得找點兒事干。
”
她覺得自己跟衛澧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深夜獨處一室太過危險了,飽暖思淫欲,她以前的奶嬤嬤說,男人靠不住,她覺得挺對。
今天兩個人起的都不早,照著衛澧這種夜貓子的精神勁兒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睡不著,她總得找點兒事做,消磨消磨他的精力。她隱隱覺得,衛澧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危險”兩個字。
衛澧看她的眼神,像個要出欄的小獸見著了嫩肉一樣,眼底都放著光。
趙羲姮隨手拿出一張牌,“猜單數還是雙數。”
若是衛澧猜中了,那便是他先出牌,若是衛澧猜錯了,那便是趙羲姮先出牌。
“單。”
趙羲姮將牌反過來,是個大大方方的“四”,她高興起來,“主公,承讓,那便是我先出牌了。”
衛澧波瀾不驚地點頭,甚至帶了點兒不易察覺的笑意,“嗯,那你先出。”
趙羲姮拉了小炕桌在兩個人中間,把牌又洗了一遍。
這行為,明擺著是不相信衛澧方才的洗牌公正。
趙羲姮首先排出一張數碼最小的牌,衛澧隨后跟上,兩個人有來有往,還算愉快。
衛澧發現趙羲姮玩得不錯,隨口問了句,“誰教你的?宮里還會教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葉子牌這種東西雖然流傳廣泛,但總是私下里流傳著玩玩,沒有誰能拿著往臺面上放。
趙羲姮作為大周公主,這東西想必沒人會教她。
“我阿耶。”趙羲姮淡淡道,又隨手出了張牌。
趙星列玩的東西葷素不忌,上到高雅的曲水流觴,下到市井中的斗蛐蛐都有涉獵,趙羲姮小時候沒少被他帶著“玩物喪志”。
用他的話說,這叫與百姓同樂。
衛澧眼角一抽,沉默了一會兒,扔出一張牌,“岳父真是博聞強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