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兩個侍女在門縫里看著衛澧對謝青郁進行幾乎單方面的毆打。
“難不成你還想進去勸架?”
“那謝郎君不會被打死吧?”
“不會,不會,謝郎君是夫人的朋友,主公手上有分寸的。”
“那咱們要不要告訴夫人一聲?”
“你是想吃里扒外嗎?”
……
謝青郁第一次在衛澧身上找到了一個優點,那就是身手好。
兩個人不歡而散,看似衛澧將謝青郁打了一頓在這一場交鋒中取得了勝利,但實際上謝青郁殺人誅心,最難受的是衛澧。
衛澧帶著渾身煞氣進門,他滿腦子都是謝青郁已經知道趙羲姮并不喜歡他了。
還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蠱惑著他,“你愛趙羲姮,愛她愛到不像自己了,趙羲姮甚至可以輕易將刀戳進你的心口。”
不可能,他只是因為趙羲姮是他的妻子才這樣的,所有人對自己的妻子不都是這樣嗎?
不對,他一開始和趙羲姮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他是討厭趙羲姮,要將她綁在身邊折磨欺辱的,可他現在在做什麼?他這半年的所作所為,與初衷簡直截然相反。
衛澧甚至沒法在心里反駁謝青郁所說的話是錯的。
趙羲姮趴在飯桌上快睡著了,甚至無聊的開始搓揉狗蛋兒,狗蛋兒被她搓成貓條,喵喵叫,見他回來,然后有些抱怨,“你說讓我晚上等你一起吃飯的,怎麼現在才回來?”
“誰惹你不高興了?”她歪頭問道。
衛澧滿眼猩紅,走過去,手扣在她腦后,與她貼近,兩人呼吸交纏,“趙羲姮。”
趙羲姮心跳漏了一拍,扒住他的手,感覺他今晚不對勁兒,“你受什麼刺激了?”
“沒事。”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將她放開,“吃飯吧。”
他有一些話是想問她的,但問和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衛澧原本想今晚同她商量要邀請誰來參加婚禮的事,但被謝青郁攪的心神不寧,除了一開始同趙羲姮說了兩句話,整晚都是沉默,第二天一早起來也沒同她說話就走了。
趙羲姮心里感到奇怪,抓了門外守門的侍衛問,“主公昨晚去哪兒了,看著一點兒都不高興。”
“主公昨晚好像是從謝郎君院子出來的,出來之后就不高興了。”侍衛一五一十道。
趙羲姮覺得昨晚衛澧一定是同謝青郁說了什麼,她撥開門口的人,徑直往謝青郁院子里去。
這次守門的侍衛也不敢攔她了,上次他們倒是也攔了,但夫人照樣跑出去了。
他們攔不攔結果都是一樣的,況且上次夫人就算違背了主公的命令跑出去了,也沒受什麼懲罰,可見主公的原則在夫人面前都不作數。
“訟介,訟介!”趙羲姮跑進去。
謝青郁滿臉瘀傷,他哪里敢讓趙羲姮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恐怕會有損自己在趙羲姮心中的形象,于是連忙用袖子掩面。
“阿妉,我現在并不方便見你。”
“你怎麼了?”謝青郁臉上五彩斑斕的,即便他遮掩的很快,趙羲姮還是不免看到了,“是衛澧打的?”
謝青郁眉間含著郁色,微微點頭。
“你說什麼惹他不高興了?”
謝青郁還來不及說什麼,趙羲姮這一句話幾乎讓他一口血噎死。
什麼叫他說了什麼惹衛澧不高興?
他的心幾乎要被剖開一樣疼。
“阿妉……”他想解釋,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羲姮看著謝青郁,忽然有些澀然,她不該這麼問,多傷人心?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順口說出來了。
“其實訟介哥哥,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也說不出來什麼惡毒的話,衛澧他一直陰晴不定的,心眼兒也小,總愛生氣,我代他向你道歉。”
她又問,“上過藥了沒有,我那兒還有藥。府里沒有醫師,實在不太方便,等回頭我同衛澧說說,請幾個醫師在府中常駐。”
“沒事。”謝青郁他還能說什麼。
以前那個總是圍著他叫訟介哥哥的的小姑娘,已經與他七年未見,她嫁了人,心也向著別人了,方才那些話,誰親誰疏一目了然,他在阿妉心里,比不過衛澧。她會自覺以妻子的身份代衛澧向他道歉。
但昨天看衛澧的反應,好像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謝青郁不是什麼圣子,非要幫兩個人之間敞開心扉深入交流,他還憋著一股氣。
“阿妉,你坐。”他指指萱席。
待兩人落座后,給她煮茶,“這里沒有外人,我問你,你當真喜歡衛澧,要同他過一輩子嗎?”
兩個侍女都被他安排去做活了。
“誰喜歡他?我才不喜歡,他人可差勁了,誰想和他過一輩子?”趙羲姮矢口否認。
衛澧就是個大畜生,誰跟著他誰倒霉。他除了錢和臉簡直一無是處。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是回晉陽嗎?趙明瑾讓你用那些美人來換我回晉陽?我不想回去。”趙羲姮坦白,“其實訟介哥哥知道我回去也沒有好事等著我對吧?”
“是衛澧告訴你的?”他手指握緊杯盞,纖白的指尖泛起青色。
趙羲姮點點頭。
“他倒是什麼都不瞞著你。不過我怎麼會把你往火坑里推?趙明瑾讓我帶你回去,是為了將你嫁給姜溯,然后向姜溯借兵同趙明晨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