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雍州軍報。”楊澤笠將帶了火漆的信件遞給衛澧。
衛澧拆開一看,謝青郁八月走的,現在才九月中旬,就已經奪下了雍州將近半數的郡縣。
這是刻意同他叫板的意思?
他看看還在為參苗苦惱的趙羲姮,心里騰起一抹緊張。
謝青郁如此壯大自己的聲勢,難保不會在將來某一天將趙羲姮奪走,或者謝青郁現在火急火燎的奪權,就是為了趙羲姮。
衛澧點上燈,將軍報對著火燒了。
趙羲姮聞見一股煙味兒,回頭看向他,“你在屋子里燒紙做什麼?味道那麼大。”
衛澧挑釁的看向她,“我樂意燒就燒。”
卻加快了燒紙的速度,生怕晚了一刻,趙羲姮就能看到軍報中的內容一樣。
“神經病。”趙羲姮輕輕的罵道,半點兒沒讓衛澧聽見。
夜里的衛澧行事更兇狠的幾分,像是要活活將她吞進去的樣子,趙羲姮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
他捏著趙羲姮的手,目光中帶著瘋狂的偏執,“趙羲姮,你愛誰?”
趙羲姮已經困的直流眼淚,弱聲弱氣的道,“愛你。”
衛澧抱著她,親吻她的額頭,“趙羲姮,我有一天如果死了,一定先殺了你陪葬。”
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假如他死了后,趙羲姮會另嫁他人的樣子。
趙羲姮渾身汗毛倒立,威脅的話怎麼越來越兇狠了?
原先還只說打斷腿呢,現在都開始威脅到生死了?
她以為事情結束了,但今夜才剛剛開始,衛澧將她翻過來,咬著她的脖子繼續。
草,這狗比今晚是瘋了?還沒完?
天不亮衛澧就出門了,陳若江和楊澤笠捧著一堆記錄冊,冊子上記錄的都是平州這些年的林場、鹿場、貂場、農業牧業的發展情況。
衛澧看著字就渾身疼,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將這些字一點一點的看,看得臉發白,都快要吐了。
陳若江一向知道衛澧對這些東西是犯難的,看著他現在這樣,雖然略有不忍,但還是給他暗暗鼓勁兒。
衛澧看他就煩,恨不得打斷他的狗腿,“滾!”
衛澧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趙羲姮許多天沒見過他的人影了,難道平州的狀況很不好?
他不在,她還有點兒不適應,打算悄悄去看看。
趙羲姮提著燈,一推開書房的門,衛澧將手中冊子一卷,兇戾抬頭,眼中的紅血絲嚇了趙羲姮一跳。
“最近,平州是很不好嗎?”她猶豫問道。
完了,衛澧要是不行,她可能要吃不上飯了,不止吃不上飯,人身安全也沒保障了。關鍵衛澧最近還說要在死之前掐死她,雖然這話外強中干的可能性很大,但還是隱隱傳出危險的訊號。
趙羲姮開始思量自己的未來。
衛澧這個老狗,沒心沒肺的,又兇的要命,極少有好幾天不回去睡覺的情況,可能平州現如今的確情況危急?但她怎麼半點兒消息都不曾聽見呢?
衛澧見是她,目光原本的兇戾盡數收斂了,只將桌上的東西卷起來,嗓子啞啞的,“你來做什麼?”
接連幾日未睡,謝青郁,謝青郁,他現在滿腦子里全都是謝青郁的挑釁,時不時迷迷糊糊還會聽見趙羲姮的聲音在喊謝青郁的名字。
趙羲姮不自在的捏捏燈籠桿,“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你在看什麼?”
她才不會說自己是專門來看他的,省的他尾巴又翹到天上去。
“隨便走走能走到這兒來,趙羲姮你糊弄鬼呢?”衛澧陰陽怪氣的看著她,“滾回去睡覺,誰準你來這種地方了?”
“趙羲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還想著謝青郁那個小白臉,我告訴你,我就算不喜歡你,你這輩子也別想去找他,我就算死,也得在我死之前把你掐死。”
趙羲姮,“???”
他是有病吧,今晚犯什麼病了?對她這麼說話,平常雖然嘴欠一些,但沒有這麼傷人心。
好端端怎麼又提起這個話題?原本她可沒有提起謝青郁的名字啊,他無緣無故提起人家,還說自己喜歡的是謝青郁,巴不得跟謝青郁走,有病啊!全是他自己臆想的,反過來還冤枉她!
衛澧今晚明顯情緒化嚴重,越說越激烈,甚至頸上青筋暴起,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極為猙獰。
她不想聽了,轉頭就走,誰稀罕搭理你一樣。
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衛澧愛在書房待著,就待一輩子吧,最好待到死。
衛澧握著記錄冊的手微微收緊,手指發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話。
他本意不是這樣的,他沒想對趙羲姮兇,但他沒有攔住趙羲姮低頭道歉的勇氣。
這幾天他滿腦子里全都是謝青郁奪了雍州一半的郡縣,然后開墾農耕,發展軍農。
雍州與平州相隔甚遠,甚至謝青郁根本都難以成為他的禍患,連劉渙對他的威脅都不如,但謝青郁卻有一層別的身份。
趙羲姮喜歡謝青郁,謝青郁是趙羲姮的前未婚夫,謝青郁現在有了奪權的心思,已經占據半數雍州,難保趙羲姮不會知道這件事,這就令他足夠感到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