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羲姮腦袋又蹭了蹭,然后睡著了。
她動作間,褻衣滑落,露出一只雪白纖細的小臂,瑩白細膩,宛如美玉一樣在幽暗里散發著盈盈光芒,順著小臂向下,是纖細無骨的小手,指尖粉嫩。
衛澧看得出神,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強行把自己目光別開,給她把衣袖拉下來。
她乖乖睡熟了,衛澧悄悄撫上她的腹部,還是平坦的,與他臨走時候別無二致,這個孩子長得真慢。
他觀察著趙羲姮應當不會醒來,于是悄悄順著被子往下躥,頭小心翼翼的貼在她的小腹處,聽著里頭的動靜。
但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
被子里不透風,憋悶的很,滿都是趙羲姮身上淺淺的梔子花香,他鼻間熱出了細汗,但還是用額頭蹭了蹭她的小腹。
“聽大家說你前幾天不乖?嗯?”衛澧小聲自顧自說道,“你乖一點,不要讓你阿娘太累好不好?”
小家伙現在都沒有拳頭大,怎麼能聽得懂衛澧說話呢?
但衛澧沒在意,依舊將耳朵貼在趙羲姮的小腹上,對著孩子碎碎念,他不在家的十幾天,莫名有好多話想跟這個沒成型的小家伙說。
但是又不能讓趙羲姮聽到,不然她該笑話了,太丟臉了。
他將手臂輕輕橫亙在趙羲姮的腰腹處,深情吻了吻那處腹部,親著親著,眼眶有些許濕濡。
第76章 二更
趙羲姮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熱,順帶著將衛澧踢出了被窩,且正正好好踢在了不可描述之處。
晚上冷的時候黏人的緊,天亮了就卸磨殺驢。
趙羲姮心里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干得漂亮。
衛澧一下子被疼醒了,他面色幾乎扭曲,按住趙羲姮的腕子,壓低聲音叱罵她,“你怎麼回事兒?以后日子不過了?還是你想找個新的。”
趙羲姮小幅度抻了個懶腰,感覺自己的骨頭咔咔作響舒展開了,懶懶瞥他一眼,目光在他關鍵地方停留半刻,輕蔑一笑,“不過如此。”
什麼?什麼就不過如此?
衛澧的臉青一陣綠一陣,撲過去,“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趙羲姮繼續輕蔑一笑,“我說,不過如此!”她的手撐在衛澧的胸膛上,把他推開,“我告訴你,你現在可別碰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衛澧氣得咬牙切齒,貼在她耳邊,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趙羲姮我告訴你,你以后可別后悔,等你哭著求我的時候。”
趙羲姮被咬得有點兒疼,于是反咬回去,在他耳邊吐出九個字,“滾下去!從我身上,馬上!”
衛澧的眼睛不自覺瞪圓,木愣愣的看著她起身,下床,換衣裳。
不對啊?醫師有說懷孕后會性情大變嗎?
這怎麼感覺不像一個人?
趙羲姮以前溫柔說話聲音細,除非把她惹哭惹惱了,她是不會對自己大聲說話的。
他原本都想好了,趙羲姮今早早上醒來之后,會蹭蹭他的頸窩,跟他說聲“早。”然后他給她穿衣裳,兩個人開開心心去找謝青郁吃早飯。
但是現在?
衛澧歪在床上,一時間回不了神。
趙羲姮已經換好衣裳,洗漱完出來,衛澧還愣在床上,像條傻狗。
她走過去,一撩衛澧的頭發,“起來吃飯,我餓了。”
衛澧還是難以置信,她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于是捏住趙羲姮的手,問,“趙羲姮,我是誰?”
“衛澧啊?”趙羲姮眨眨眼睛。
以往她都是嬌滴滴叫自己“主公”的,雖然叫名字好,顯得親切,但總覺得缺點兒感情,不如喊他“主公”的時候充滿依賴。
衛澧心狂跳起來,四下打量趙羲姮,她該不會被誰掉包了吧?難不成這世界上當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試探著問,“你頭后面的傷好了嗎?”
“好了,早就結痂了。”趙羲姮轉過去給他看。
傷口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
但這并不能代表什麼。
衛澧又問,“上次我問你借的那些嫁妝,再給我使使。”
上次,嫁妝?
上次那嫁妝不是春宮圖嗎!
趙羲姮臉一下子紅了,抓起一方軟枕打在衛澧身上,一邊打一邊罵,“禽獸!畜生!我都這樣了你還要看那些東西!”
衛澧一把將她抱住,拍拍她的后背。
好險好險,沒換人,但這脾氣這麼變化的這麼大?
“趙羲姮,我是你夫君,你怎麼能對你夫君這樣呢?三從四德你讀過沒?”衛澧輕輕拉住她的手,臉紅道。
趙羲姮掀掀眼皮,“我沒讀過你讀過?背兩句給我聽聽來。”
衛澧啞口無言,他怎麼會讀這種書?都是糟粕!
“你不是也沒讀過嗎?問我我哪里知道?”他小聲道。
“三從我不知道,四德我倒是聽過。”
衛澧面色一僵,她怎麼能讀過這種東西呢?
“我就說說,沒讓你真背。”當然也不用遵守這破玩意。
“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兇不得。”她就那麼看著衛澧,“你記得遵守一下。”
衛澧被她看得后退兩步,他就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三從四德肯定不是這種內容。
趙羲姮捏著自己大腿外側的肉,險險才把將要控制不住的笑憋回去,看著衛澧驚詫的同手同腳走進盥洗室,她這才捂著肚子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