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羲姮覺得是應該補一補,萬一將來孩子的腦子隨了衛澧那個不轉彎兒的,那可就太糟了。
也不知道衛澧這個年紀吃核桃還有沒有用?能不能把腦子補上。
核桃也不能當作飯吃,它被放在小幾上,作飯后的零食。
衛澧換了衣裳,一身棗紅的,看著亮堂順眼了許多。
趙羲姮滿意的去牽他的手,“白花花的衣裳有什麼好看的?多寡淡,哪有紅色好看?”
衛澧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來,但嘴上還是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趙羲姮聲音喊得大,屋外都聽得見,自外款款而來的謝青郁面無表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轉身走了,心有怨氣。
他原本是來告別的,總在平州待著,他放心不下雍州,且在這兒待著,實在不順心如意。
“早飯有蝦,午飯有蝦,怎麼晚飯還有蝦?”趙羲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灼蝦,有些奇怪。
雖然每次烹飪的方法都不同,但頓頓都是蝦,她也有些疲倦。
“你自己說的,多吃蝦對孩子好。”衛澧這次也顧不上嫌剝蝦費勁兒了,往她碗里堆了些蝦肉,示意她快吃。
聽衛澧這麼一說,趙羲姮就知道了,肯定是衛澧吩咐廚房做的,怪不得一日三餐都是呢。
“那我明天不想吃了,我想吃……”
“你要求還不少?”衛澧打斷,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給你弄龍肉你吃不吃?”
趙羲姮扯扯嘴角,嘲笑了他一聲。
晚飯洗漱后,兩個人窩在暖洋洋的羅漢床上,小桌被移到另一頭了,趙羲姮覺得榻上硌得慌,非要窩在衛澧懷里,頭剛剛好倚在他胸口。
人肉墊子,又暖又舒服。
溫香軟玉在懷,衛澧自然不會拒絕,甚至樂得高興,還能隨便搓搓她軟綿綿的手和臉。
兩人才說了不一會兒話,外頭便遞進來了戰報。
趙羲姮摸了兩個核桃在手里把玩,把目光投向那一張紙。
衛澧生擒劉渙與王之遙的消息傳的極快,高句麗王與那個自立門戶的高句麗世子自然收到消息了,生怕衛澧中途折回來再敲打一遍高句麗,于是連忙撤兵,平州再次大獲全勝,陳若江與楊澤笠不日便可回城。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趙羲姮貓在衛澧懷里玩核桃,問他。
“撩閑撩到我頭上了,當然是狠狠敲他一筆。”衛澧道。
她不樂意自己用鉗子捏碎核桃殼,費力,于是將核桃遞給衛澧。
衛澧的目光還未從戰報上移開,順手接了過來捏開,將肉挑出來放進她掌心,殼扔在痰盂里。
“幽州與青州也一樣敲一筆嗎?”她繼續問。
衛澧開的核桃肉十分完整,沒有半點兒損壞。趙羲姮因為這兩半完整的核桃肉,心里升起一股滿足感。
她將裝核桃的小竹籃放進自己懷里,然后一個一個遞給衛澧,讓他捏開。
“嗯。”衛澧點頭,“我打算讓幽州青州割地來贖人。幽州肯定會同意我的要求,劉渙的大兒子今年才八歲,撐不住臺面,他們必定要將劉渙要回去。青州就不一定了,王之遙他的世子都二十了,說不定舍不得青州的地,直接把他父親留給我了。”
溫香軟玉在懷,腦子里有想著事情,他也沒注意自己成了個開核桃的工具,趙羲姮給他一個,他捏碎一個,簡直不知疲倦。
趙羲姮把干燥的核桃肉咬的嘎嘣響,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然后投桃報李的給他喂了口核桃仁,剛剛好能補腦。
“我覺得王之遙肯定會被他兒子贖回去的,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才不會那麼狠心。而且如果不將人換回去,這個做兒子的恐怕要被人戳脊梁骨。”
“我覺得不一定,王之遙一死,那青州可就是世子為王了,他不一定舍得讓他父親回去。”衛澧不喜歡核桃的那一股怪味,但還是皺著眉頭吃下去了,然后勾了勾她的小手指,“要不咱倆打個賭?”
趙羲姮興致缺缺,核桃吃夠了,略有些睡意,“不賭。”反正衛澧全部身家都在她手里了,贏了也沒什麼好玩的。
她兩鬢的發絲垂在臉頰上,自己也懶得撥開了,任由它們垂著,眼睛要閉不閉的。
衛澧順手將她面頰上的發絲撥開,理到耳后。他手指粗糙,刮的趙羲姮面上微微刺痛,她動了動,但沒說什麼。
“賭吧,你贏了我將你的那匣子信給你。”衛澧低下頭哄她。
趙羲姮這才算有了點兒精神,對啊,她耶娘的信件還在衛澧那兒呢,她抓住衛澧的手,直勾勾看著他,“那些信,你看沒看過?”
衛澧臉一紅,他并不擅長撒謊,撒謊也會很快被揭穿,于是點點頭。
趙羲姮來了興致,小聲問他,“都看完了嗎?”
“沒,就看了幾封。”他也將聲音放低。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耶娘感情特別好?寫的信都酸溜溜的?”
衛澧緩緩點頭,是挺酸的,但看著趙羲姮放光的眼睛,他心里一陣忐忑,“你也想要個和你阿耶一樣的夫君?”
“也沒太想要。”趙羲姮小聲道,她耶娘當年的故事令人稱羨,她不過就是也想讓別人羨慕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