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江臉頰不由自主抽搐了抽搐,主公又開始裝逼了。
好家伙,瞅這話說的,咋的地盤在你眼里就跟大白菜似的,囤一筐嫌丟人,非得囤一窖才算臉上有光是唄?您這能耐,我就瞅著,瞅著等你地方能多大昂!
照你這說的,趙明晨已經稱皇了,他那地方都沒你這屁大點兒地方大,合著人家那眼皮子得多淺,埋汰人都沒個邊兒的。
但是此時衛澧需要一個捧場的,不然下不來臺容易犯病,他于是點頭,用最熱情洋溢的和最充滿崇敬的語氣贊揚道,“是,是屬下等眼光短淺,格局太小了,怨不得您是主公我們不是。”
他一開口,眾人反應過來,連忙跟著捧哏,“對對對,陳副將說得對!”
衛澧眉頭一挑,心滿意足,“明日就攻伯力,打完了早點回家。”
他們還在下頭無休止的吹捧,只期盼衛澧連日陰云的臉色能轉晴。
而衛澧在桌子底下掰著指頭算,現在已經七月多了,趙羲姮懷孕七個半月了,他拾道完北高句麗,八月之前大概就能回去陪她生孩子。
他都走了三四個月了,就這屁大點兒地方耗他這麼長時間,早知道不自己來了。
等趙羲姮坐完月子十一月了,打南高句麗是不能打了,答應了陪她上山打兔子的,回頭做不到她得在心里埋汰他。
衛澧想了想,抬起頭,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麼安排很合理。
眾將哪知道他心里想啥,只見他點頭了,臉色也好了,以為他們的吹捧奏效了。好話不要錢的繼續往外倒。
女學建在長白山腳下,有了孫昭遜的點燈引路,就意味著女子也能做官,光耀門面,不少達官顯貴都試圖將自己的女兒送過去。
孫昭遜請示趙羲姮該怎麼做,趙羲姮并未管太多,她近日最緊盯著的還是礦山,“既然你都是太常博士了,教育這方面自然你看著辦就行,誰若是鬧,就讓他來山上找我鬧。”
有了趙羲姮的保證,孫昭遜也就不用懼怕權貴富紳的威脅了,她定下規矩,凡是年滿十周歲的女子,按考試成績,擇優錄取。
除卻入學考試,還有月考、末考、半年考、年考、升學考,若有舞弊代筆者,罰銀千兩,違紀者及其子女終身不得再入官學。
直接禍及到下一代,算是斷絕了考試舞弊的行為。
一切都在有序進行著,平州運作逐漸走上正軌。
趙羲姮只要一想著這幾天高句麗那邊捷報頻傳,平州內也蒸蒸日上,她就從內心涌起一股愉悅、滿足、自豪交雜著的情感。
這塊兒越來越好的地方,有她出一份力!她也是促使者!這簡直太讓人有成就感了。
原本對于平州,她只當是嫁來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的地方,現在為它付出了心血,看它一點點壯大了,趙羲姮對這片黑土地有了感情,對黑土地上生活著的人也有了感情。
她站在山頂上,遙遙向下看去的時候,能看到山下炊煙裊裊,一個一個人像是小黑點般移動,那是她的子民,正在安居樂業,正在完成和她不一樣的人生。
這樣一想,她心里就悸動到想哭泣,她一定要讓平州變得更好才行。
衛澧算的一毫不差,趙羲姮的肚子現在有七個半月了,原本六個月前還不算太大,遮能遮住個七七八八,從第六個月開始,小家伙的長勢就像吹了氣一樣,好像每天都會變大一點。
直到趙羲姮揉揉眼睛,打算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坐不起來了。
她摸摸肚子,發現像是扣了一個小鍋蓋,眼睛稍微往下一瞥,就能看見肚子尖尖。
總之就是……好丑……
她莫名涌起一陣悲傷,連當母親這種喜悅都沖淡不了的悲傷。
后知后覺伸出胳膊,抬抬腿,再捏捏臉,發現全身都長肉了,還不是一點兒。皮膚還是白白嫩嫩的,但白色顯胖,她現在肯定像個圓滾滾的糯米糍吧。
趙羲姮蒙著被,嗷的一下哭出聲來,她不好看了!
這一陣太忙,導致她都沒有時間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
她不想活了,一邊哭一邊罵,“衛澧你個王八羔子,你個挨千刀的王八蛋,老子剁了你的狗頭,你媽的不干人事兒,嗚嗚嗚嗚……老子變得這麼丑……你他媽在外面逍遙快活……”
趙羲姮哭得聲音太大,一眾人連忙從外頭跑進來,慌慌張張的一個推搡一個,嚇得腿腳都麻了,這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
走近一聽,才聽清趙羲姮在罵人,罵的還是衛澧……
她們心想,這大概是沒什麼事兒了,興許是夢里夢見主公了?主公在夢里干了什麼人嫌狗憎的事兒?
小桃連忙將被子掀開,“殿下,殿下您哭什麼?”
趙羲姮看了她半刻,忽然又將被子蒙起來,“我變胖了,變丑了,你別看我!”
要不是衛澧,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傻逼,他竟然還以為只要不弄進去就不會懷孕,誰教他的!趙羲姮現在越想越氣。
小桃算是弄明白了趙羲姮為什麼在哭著罵人了,她連忙將鏡子取過來,拉趙羲姮起來看鏡子,“殿下您看看嘛?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好看,氣色皮膚都比之前還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