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澧不自覺用手指揪了揪褥子,臉上飛起點兒紅色。
喜歡他吧喜歡他吧。
“好啊好啊。”趙羲姮正心虛著呢,自然衛澧說什麼,她都下意識答應了,答應完了反應過來不好。
擦什麼頭發?
她自己的都不樂意擦,頭發又多又長,擦干一次手都酸了,再加上個衛澧,她閑得慌?
衛澧心頭跟炸開了煙花似的,霎地睜開眼睛,锃明澄亮,然后去親她的臉頰,一下一下的,然后再親親她的嘴角,最后在她唇上一點點輾轉,將兩個人的嘴唇都磨蹭的發紅,虔誠又認真,然后在她耳邊輕嘆,“阿妉,真好。”
趙羲姮不但嘴唇紅了,臉和耳朵也紅了,輕輕喘息著。
她能感覺的出來,這次的親吻,一點雜念都沒有,就是一次很干凈,很純粹的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衛澧喜歡她,很高興,用親親的方式來表達。
和狗蛋兒揚起臉蛋親親她的時候一樣,都在說,“我喜歡你,我也很高興。”
趙羲姮一時間不忍心駁回自己剛才隨口交代的承諾了。
不就擦頭發嘛,擦一個也是擦,擦兩個也是擦!
不多一會兒,衛澧抱著她的腰睡著了。
趙羲姮松口氣,打算把他放倒,自己也跟著一起睡。
等等!
她連忙扒拉衛澧幾乎全干的頭發。
剛才撕開叉的那四根兒頭發在哪兒來著?得給他剪掉。
即便衛澧夫婦不邀請他,謝青郁也不會錯過孩子這麼重大的日子。
他當初沒對趙羲姮盡到責任,導致二人錯過,既有愧疚,也有幽怨不甘,但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如果能作為她的娘家人照顧他們,也很好。
臨行前,謝夫人將謝青郁召至病床前,握著他的手詢問道,“河昭縣主的女兒,齊嫣齊小娘子……”
“母親!”謝青郁難得打斷她。
“你聽我說完。”謝夫人拍拍他的手,“她因故在咱們家借住幾個月了,她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有家回不得,我看她勤儉聰慧,很喜歡,她也很喜歡你。”
謝夫人繼續道,“你若是同意,我便與她說媒,將這樁婚事定下。”
“母親,我心里有結,不能耽誤她。”謝青郁微微低頭。
“她已經到了婚配年紀,漂亮又持家,你不聘她我便將她收為女兒,風風光光嫁出去,多的是人爭著搶著娶呢。何況你又怎知她不愿意被你耽誤,你去問問人家,別到時候追悔莫及。”
謝青郁神色恍惚著出門,正撞上煎藥送來的齊嫣,
小娘子漂亮溫婉,見他眼睛里都帶著星星點點的光亮,滿是喜歡和崇拜,謝青郁一時間怔住,忽然癡傻了似的問她,“你想嫁給我嗎?”
齊嫣臉頰飛紅,眼底的光更勝,結結巴巴才要說話,謝青郁忽然反應過來,逃似的跑了。
他這樣……
不好。
齊嫣的聲音遙遙追在他背后,大膽中帶著羞怯,“我愿意的。”
她看著謝青郁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斜勾起一點弧度,原本含情的雙眸盡是冷寂。
年紀輕輕談什麼不好談愛情?
愛情只會讓人變得愚蠢罷了。
第114章 產后抑郁
謝夫人又提起齊嫣與謝青郁的婚事,謝青郁心情極為復雜,最后下定決心,“等我從平州回來,就給您一個答復。”
謝青郁去梔梔的百日宴,李青龍主動要求跟隨。
他另外備了一份重禮。
按理說,他是謝青郁手下的人,只謝青郁送一份禮去便夠了,但他還是準備了禮物,掏出將近一年的俸祿。
謝青郁意味深長看他一眼,李青龍訕訕低下頭,卻依舊將禮物揣好,意思很明顯,他是執意要將這份禮物送出去的。
雖然李青龍的確判斷失誤,謝青郁并沒成為惠武皇帝的女婿,但是他基本道義還是在的。
一將不侍二主,他既然跟隨了謝青郁,就沒有另擇高枝的打算。
聽說敬城公主的生的女兒姓趙,叫趙涂林。
李青龍扒拉指頭數一數,女兒也不要緊,要是涂林小郡主將來再招個婿,生個兒子也姓趙,那惠武皇帝就后繼有人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他看一眼謝青郁,希望有生之年,他見不到雍州和平州開戰,兩方安好,甚至還能像現在這樣經常走動走動。
自趙羲姮生了女兒,衛澧的心情就大喜大悲再到大喜。
喜是因為是個女兒,悲是女兒挺丑,又喜的是女兒長開越來越白嫩了。
但是最近,他情緒又逐漸低沉下去了。
分明颶風已過,平州各地都沒受什麼損失,一切也照著正常方向發展,他們一家三口身體健康,趙羲姮實在想不出來衛澧為什麼每天嘆氣。
例如晌午,他吃著吃著飯,忽然端著碗,呆呆定住了,漆黑的眸子不知道看向哪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之后,忽然嘆了口氣。
凌厲的眉頭不似往常飛揚,現如今是耷拉著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趙羲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沒什麼特別的,是一架多寶閣,上面摞放著金光閃閃的擺件。
她看得晃眼,表情一言難盡,把目光收回來。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衛澧布置的這些土財主似的裝修全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