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羲姮瞅一眼大明的天光,昨晚借著黑夜才說出來的話,你讓她現在哪有臉再說第二遍。
她捏了捏手指頭,虎著臉,兇他,“好話不說第二遍!”
衛澧臉上的光彩黯淡下去。
煩死了!
他又弄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趙羲姮捂著一陣陣抽疼的胸口。
這簡直讓她沒法拒絕,小妖精。
看在他太可憐的份兒上,那就勉強再說一遍吧。
“咳,我說……”趙羲姮醞釀了一會兒,到底說不出太煽情的話,“我說那個……”
她攪了攪手指,干脆捧上他的臉,在他唇上吧嗒親了一口,“就這樣,你懂了吧!”
衛澧臉頰被她擠得嘟起來,眼睛更圓了,眨眨眼睛,好像是懂了,然后渾身都在放光一樣。
趙羲姮覺得他是懂了,于是松開他的臉,往后退了一點點。
懂了就好。
衛澧一把握住她的手,懇求她,“我好像還是不太懂,你再試一遍好不好?”
趙羲姮惱羞成怒地噘嘴,“你是不是就想占我便宜?”
衛澧手忙腳亂地解釋,“不是,不,我只是……”他只是太不敢相信了而已。
昨天那一場都是真實發生的,趙羲姮知道了他的過去,不但沒有嫌棄他,反而主動和他睡覺,親他,然后和他說話,規劃未來,好像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他真的不敢相信。
可憐死了。
趙羲姮在心里嘀咕,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她捧著他的臉,吧嗒又親了一口,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極為響亮,“懂了沒有?”
衛澧眼睛掃了她一下,又飛快低下,臉和耳朵都沾惹了紅暈,不自覺揚起甜蜜的傻笑,然后點頭,結巴道,“懂……懂了……”
趙羲姮莫名被帶的,也紅了臉,心跳跟著加快,偏過頭不看他,手背貼著臉頰降溫,“你現在裝什麼靦腆?”
衛澧勾勾她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啊!!”趙羲姮氣惱尖叫一聲,生氣死了,“你非要我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嗎?”
這種話,是該嬌滴滴的小娘子說的嗎?
她還沒抱怨完,唇上一抹溫熱柔軟的觸感。
衛澧湊過來,極為純情的,蜻蜓點水的在她唇上親了親,然后飛快后退,他的臉更紅了。
他想說,“勉為其難給你喜歡一下。”但是沒敢說出口,此情此景,趙羲姮能接受他,他已經很感激,如果再說出這種話,她會生氣吧,萬一不要他怎麼辦?
……
趙羲姮覺得更討厭了,他現在弄出這麼純情的一副表情,搞得她剛才像什麼老流氓一樣!煩死了煩死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更色批!
梔梔都那麼大一只了,他現在開始裝什麼純情?
趙羲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去啃他的下巴,然后撕他的衣服,“給我看你紋身!”
她都說喜歡他了,說不介意他的過去了,那心結該解開了吧,給她看看!
衛澧像個貞潔烈婦一樣,死死揪著領子。
雖然趙羲姮已經知道了他的過去,但他還是有些過不了心里那關,他依舊不敢將那樣象征著罪惡過去的丑陋東西展現在她面前。
趙羲姮雖然力氣大,但衛澧誓死抗爭,她也沒什麼辦法。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她順著衛澧的下巴,一點點吻上他的喉結,然后輕輕一咬。
衛澧渾身一顫,像是點了痲穴一樣,呼吸急促,身體發軟,眼角微紅泛起淚光。
“我都說不在意了,你不要怕。我想看看你完整的過去,無論什麼樣子,我都接受,而且現在不給看,早晚是要給看的。”趙羲姮輕輕咬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呵氣。
他果然受不了,被說動了,攥著衣領的手逐漸松開。
趙羲姮就知道這是有用的,以前在床上,衛澧總是在她耳邊吹氣,她學以致用回來了。
衛澧想象自己是條死魚,死咸魚,隨便她怎麼擺弄,把羞恥心和尊嚴都撕掉,將遮掩過去的最后一塊遮羞布扯下,赤條條展露在她面前。
像趙羲姮說的,既然已經知道一切了,早晚都是要看的,她不嫌棄就已經很好了,隨便她怎麼擺弄他都不應該反抗。
衛澧緊緊閉著眼睛,把自己放空。
趙羲姮壞心眼兒偏偏要他有所感受,一點一點順著他喉結,移到脖子上露出的一小塊兒紋身處,輕輕親了一口,“這里,是什麼圖騰?”
“你別問了。”衛澧揪著床單,羞恥的幾乎嗚咽出來。
“那這里呢?”她摸著他精瘦小腹上的一塊兒。
衛澧又喘又哭,顯然是刺激而且羞恥。
趙羲姮咽了咽口水,好……好色情……
她有點把持不住……
但是衛澧這麼可憐,她這樣好禽獸啊。
趙羲姮在心疼和把持不住之間來回拉鋸,最后還是決定當個人。
趙羲姮抱抱他,跟他說,“我都看完了,不丑的,很漂亮。”
她沒說假話,青色的墨跡刺在蒼白緊實的皮膚上,對比鮮明,沖擊強烈,匯雜的圖騰是自然和原始最狂野的呼喚,印刻在衛澧身上,并不突兀,那麼相得益彰。
衛澧睜開眼睛,問她,“真的嗎?”
他眼角還帶著紅,可憐極了,沒什麼是把一個強大的人弄哭更為刺激的了。
“真的!我從來不撒謊!”趙羲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