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送暖,流水潺潺,是很美的意境。
迎面都是櫻花和梨花的淡香。
到了陌生環境,梔梔也不排斥衛澧抱了,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
一家三口,看起來有錢,似乎感情好,而且長得好看。
嗯……這樣的組合,倒是很打人眼球。
衛澧對著一棵樹瞅了瞅,然后揪住它的花枝,準備揪下來一枝給趙羲姮戴。
如果可以的,給梔梔整兩朵插她那短不溜秋的頭發上也行……
他左手抱著梔梔幫不上忙,右手用力往下一薅,整個樹枝隨之顫抖傾壓,窸窸窣窣的花抖落他們滿身,跟下雨似的。
美人,花雨,這樣的場景美則美矣,但實屬有些憨。
衛澧左右瞅瞅,沒多少人,跟趙羲姮解釋,“我就想揪一枝來著。”
他一松手,樹枝向上一彈,嘩啦啦又是一場花雨。
一次已經很憨了,兩次簡直憨到家了。
衛澧眾目睽睽之下,腰板是挺直的,耳根子卻不易察覺的紅了。
他抬手,把落在趙羲姮頭上的幾朵花攢在手里,然后一朵一朵挑好位置,給她戴到頭發上,剩下最后一朵,簪在梔梔鬢角。
趙羲姮跟著他一起站在樹下,也有種臉紅羞愧的感覺,拍拍他身上的花。
有個青衫青巾的年輕人悄悄打量了他們好幾眼,生的很白凈,鼻翼微尖,像是要上前搭話,但是又不敢。
“你鬼鬼祟祟做什麼?”衛澧皺眉,將他揪出來斥道。
還有些做憨事兒被外人看見的惱羞成怒。
年輕人連忙鞠躬,慌慌張張道,“不……不好意思……”用略帶生硬的話道,“我叫劉和陵,是一名畫師。初次見面,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一家,但我還是請求您能允許我為你們畫一張畫像,雖然很失敬,我感到很抱歉,還請原諒我……”
他又非常誠摯地鞠了一躬。
“你不是這里的人嗎?”趙羲姮覺得這位年輕人說話生硬,語言習慣和動作都不像大周人。
劉和陵點頭,“是的,我是乘船從對面海來的,來這片土地學習畫畫,這里的先生都很好,我很仰慕這里的文化,希望能在這里生活。”
乘船從對面來的?
那就是東瀛人。
平州人口混雜,一直有許多他國之人前來定居。
這些人為了避免受到異樣眼光,所以常常會改一個漢人的名字。
衛澧才不管他是哪兒的人,他反問一遍,“畫畫?你說要給我們畫畫?”
“是!”青年誠懇認真點頭道,“還請給我這個機會,拜托了!”
“要錢不?”衛澧只關心這點。
“不不不,當然是不要錢的,我很珍惜能給大家畫畫的機會,先生說這對我是一種鍛煉。”青年沖他們又鞠躬。
得到首肯后,他解下身后的書箱,將工具都掏出來。
三個人坐在一棵繁茂的櫻花樹下,落英與青草并織,極為靜美生動。
衛澧沒被畫過,顯得略有些僵硬拘謹。qing長
青年準備好后,沖他們道,“我要開始了!”
趙羲姮揪揪衛澧的袖子,“你放松點兒嘛。”她找話題跟他聊天,“以前平州也時常會碰到東瀛或者鮮卑人嗎?”
衛澧這才將面部肌肉逐漸松緩,回她道,“以前有,但少,最近好像是逐漸多了一些。他們在颶風后跑到這兒來的,好多都在這兒定居了,還有來這兒學習的,陳若江說他最近收到的通關文牒都多了好多。”
只要沒有壞心思,那就是好的。
趙羲姮松了口氣,當一個地方和平穩定的時候,自然會吸引別處的國民,這大概算是平州越來與好的表現?
第128章 牙疼
青年似與普通畫師不同,他寥寥將三人的輪廓勾勒出來,告訴他們可以放松了,然后再細節一點一點描摹出來。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將畫像遞給三人看。
衛澧見了,略有些不高興,“明明沒有一模一樣。”
趙羲姮暗暗擰了一把他的腰,讓他閉嘴。
這世上哪有人能將事物原原本本還原出來的,這麼短的時間,神形兼具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還不要錢。
實話實說,這個年輕人畫得已經很不錯了,人物特點明確,雖然線條簡單卻很生動。
青年頻頻鞠躬,“學藝不精,見笑了。”
“先生這麼年輕,畫畫已經很了得了,假以時日,必能有所成就。”趙羲姮笑吟吟夸獎他,將青年夸得臉紅。
衛澧捅了捅梔梔的腰,好像會意,掙扎著要找趙羲姮抱,纏的她沒法子跟那年輕人說話。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白眼狼,他就是不想趙羲姮跟別的男人言談甚歡。
青年意識到自己好像打擾了他們一家,連忙將東西收拾起來告辭,“希望有機會能再為您畫畫,那我就先告辭了。”
趙羲姮手忙腳亂安撫好崽子,匆忙點頭,“先生再見”
人一走,梔梔也不鬧騰了,乖乖咬著手指頭,看向衛澧。
衛澧偏過頭去,那意思是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很能耐嘛?人家好心給咱們家畫畫,是不是你慫恿她鬧的?”趙羲姮又照著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肌肉在松弛的時候,并不是硬邦邦的,衛澧一時不察,被她掐了個正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