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小木匣子,露出一角,剩下的全掩埋在土里了。
因旁邊種著低矮灌木,若非現在光禿禿的,雪又化了,想必誰都看不見。
趙羲姮以為是衛澧什麼東西掉下去,忘了撿上來。
她將裙子系著,小心翼翼不弄臟鞋襪,用簪子刨開土壤,然后挖出臟兮兮的匣子用水洗刷干凈。
匣子是楠木的,防腐,但不知道在土里埋了多久,表面有些古舊,上面掛了個小鎖,鎖已經生銹了。
趙羲姮照著桌子一磕,鎖開了,露出里頭又一個匣子。
趙羲姮,“???”
什麼玩意這麼寶貝,要左一層又一層的套著?
她拿著搖了搖,里頭乒乒乓乓的,像是裝著什麼鐵器。
又照著桌子磕開鎖。
里面竟還是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
她可以確定,這里頭大概裝著衛澧的小秘密了,還是那種怕見人的小秘密,這東西,應該也不是他無意掉下去的,而是他自己扔的。
最后一只匣子被打開,里面的東西也就完完整整露出來了。
好像……是個胭脂盒子,或者口脂盒子……
還是純金的?給她買的?給她買的用得著這麼里三層外三層包著?
第130章 搏一搏
她放在手里掂了掂,鎏金的,不是純金的,做的倒是很精致,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也不知道這玩意又什麼值得藏的。
趙羲姮隨手將鎏金盒子打開,往里瞅了一眼……
…………
滾吧!!老色批!
跟扔燙手山芋似的扔出去,趙羲姮臉頰通紅,忍不住把摸過那個小盒子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艸!她的眼睛!
衛澧這個小王八羔子,她就該想到他不是什麼正經人干不出什麼正經事兒。
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羲姮嫌棄地撿起來,把它扔進楠木盒子里,然后踢遠。
老色狼,這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看埋在土里的樣子,一年以上是有了,年紀輕輕不學好,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她用手背貼在發燙的臉頰上降溫。
雖然做過無數次了,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窗大亮的,你讓她看著玩意,委實難為人,正經人誰白天開窗看春宮圖?
衛澧收到趙羲姮的信。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沒有往家里寫信她就給他寫信!!!
就知道!趙羲姮也想他,對他的思念像潮水一樣長長長長長~
嘴上說不要他往家里寫信,你看他一天不寫,她就迫不及待給自己寫信,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衛澧一抿唇,把露出的一雙雪白虎牙藏回去,咬著下嘴唇,試圖別讓嘴角翹起來了,但嘴好像有自己的思想。
反正也沒人看見,要不就笑一會兒?
就一會會兒。
他裂開的嘴終于閉上了,摸了摸信封,剛要上手拆開,下意識停住,把信封整理好。
唔……媳婦兒給他主動寫信,悄悄看完別人也不知道趙羲姮給他寫信了,他總覺得心有不甘。
衛澧把信別在腰上,這樣?
他們一下子就能看到。
但是這個位置是不是有點兒太刻意了?
放在袖子里,露出一個角?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隱晦了,那眼神不好的萬一看不見怎麼辦?
袖子也太窄了,回頭再把紙弄皺了。
嗯……
還是別在腰帶上吧,然后走一圈兒,去慰問將士們。
營地里正在做晚飯,青煙裊裊躍上云霄。
所有人見他,熱切誠懇地打招呼,露出笑容,衛澧挨個點頭表示問候,然后在“不經意”見把腰間的信封露給他們看。
秉持著不過問主公私事的原則,大多數讓人只看了那只張揚的信封一眼,就把目光別開了。
一看就是家書,他們問了顯得多事兒;萬一不是家書,那就是什麼重要的機密文件,也不是該他們過問的。
衛澧走了一圈兒,沒人問他,他低頭看了看別在自己腰間的信封。
不夠明顯嗎?
一看就是家書啊,怎麼沒人問?
陳若江圍坐在火堆旁,呼嚕呼嚕吃了碗飯,盯著衛澧腰間的信封看了一會兒,然后把目光撇開。
他還不知道衛澧帶著信封出來啥意思?
誒,他就不滿足衛澧的心愿,讓那完蛋主公天天拿他沒媳婦兒的事兒刺撓他,反正他被刺撓著了,衛澧也別想心滿意足。
衛澧把目光投向呼嚕呼嚕在干第二碗飯的陳若江身上,平常挺有眼力見兒的,今天怎麼回事兒?飯糊了眼睛,沒瞅見?
“咳咳,陳若江?”
……
被點名了,就倒霉。
“在。”陳若江抹抹嘴站起來,把嘴里的飯咽下去。
衛澧把腰上別著的信再明示一下,陳若江盯著腳尖兒,愣是不看他。
他今日必定是要把這封信炫耀出去的。
“陳若江,你出門半個月了,你妹妹給你寫信沒?”衛澧問。
qing長……
陳若江靜默,他妹妹是個白眼狼,這些月正跟沈都安那個小白臉打得火熱,哪有空關心他這個孤寡的哥哥?
主公為什麼每次炫耀,都要踩他一腳,往他心上扎刀子呢?
“陳若楠不給你寫信,大概是怕麻煩驛使,其實也沒啥事兒,就讓她把信給我夫人,順道稍來唄。
”衛澧順勢從腰間把信抽出來,放在掌心拍了拍,“反正我夫人經常往這兒來寄信,順道的事兒,別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