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謝謝主公。”拒絕當捧哏的第一天,失敗了。
旁人只覺得衛澧對陳副將真好,家書這種小事也記得捎帶關心他,沒人懂陳若江的無奈和心酸。
衛澧既然主動說了,陳若江不愿意當這個捧哏,想當的人多了去了,連忙拍馬屁道,“主公和夫人成婚兩年了,感情還是那麼好。”
滿意了的衛澧摸摸信封,終于舍得把它揣進懷里,驕傲地揚起下巴嗎,“沒辦法,她離開我一一天都想念的不行,這不就巴巴給我寫信送來了?平州政務繁雜,她還得抽空給我寫信,真是黏人……”
“夫人心中有主公,也有宏圖偉業,將平州打理的井井有條,絕非一般婦人能比擬!”
“屬下今年才升上來的,當年主公大婚也無緣得見夫人英姿,但愿這次回去慶功宴上,能見上夫人一面。想必夫人是比宋璇將軍、孫博士更令人敬仰的女中豪杰。”
一通溜須拍馬,衛澧既聽了別人對趙羲姮夸獎,又炫耀了一遍他與趙羲姮的感情,只覺得渾身舒暢,“有機會的有機會的,家中都是我做主,我同她說說,她必然同意。”
陳若江差點兒被他得意的神情晃瞎眼,恨不得搖晃著衛澧的領子大聲喊他,“你醒醒!你給家里寫了好幾十封信,夫人才回你幾封你就這兒洋洋自得?上次買衣服,誰掏不出來錢要分期付款?一家之主嘛呢?”
但一尋思,他還沒個媳婦兒呢,又不好以下犯上,終究是把這想法忍下了。
當年他就應該撇下衛澧,去投奔別人,姜溯、謝青郁誰的都行,總不至于在他們那兒還要受這樣的窩囊氣。
他貪圖這碗飯,現在跑也跑不了了,后悔。
衛澧炫耀也炫耀夠了,便揮揮手,“你們繼續吃飯吧。”
然后轉身回自己營帳。
信還沒拆開看呢……
他迫不及待用刀刮開火漆。
“我在你書房窗戶下挖到一個盒子,給你一張紙的解釋機會,速回信。”
衛澧眉頭皺在一起,她寫信就要說這種事情嗎?
還是半個想他的字都沒有?
什麼書房窗戶下的匣子?什麼東西?他根本不知道好不好?
那東西不是他的,肯定不是他的,他沒記得把什麼東西埋在窗戶下面了,指不定是哪個小廝偷偷藏的,現在怪到他頭上了。
衛澧又是委屈又是心酸,枉他剛才跟個傻子似的同他們炫耀家書。
“主公,王六郎來了。”王六郎是王之遙的六兒子,是年紀最小,也最得他寵愛的一個。
也因為年輕氣盛,比他的哥哥們少了些沉穩深思,顯得更沉不住氣些。
他進來后急吼吼摘下兜帽,“你到底什麼時候幫我?”
衛澧將信不緊不慢塞回去,換了副面孔,“滾出去重新進來。”
王六郎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握進,下顎繃得緊緊的,但這次出來他是背著哥哥們出來的,不能拖延,只好氣勢洶洶出去,然后重新進來,作出乖巧之態。
“坐。”衛澧抬抬下巴,“你現在有求于我,好好說話。”要不是王家剩下幾個兄弟里,就老六最好糊弄,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早就把人剁吧了。
王六郎不服氣,“我分明答應你事成之后給你六座城作為報答,我們這是平等交換的關系。兵不血刃就能拿到六座城,你才是最賺的。
”
“那我也可以幫你別的哥哥。”衛澧都不拿正眼看他。
越是這樣,王六郎越是覺得衛澧可靠,衛澧若對他殷勤,他反倒要懷疑里頭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你瞎說!老三老四老五在紛紛接觸他們外家,想靠外族插手青州,他們的外祖家都是青州豪族,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他們怎麼會用得著你?你不早做打算,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王六郎皺眉道。
他的母親身份不顯,不如哥哥們的外祖家有權有勢,只是仗著母親得寵,他這些年積攢人脈才敢一爭。
“話別說太滿,你三哥四哥外家這些年已經略顯頹勢,你以為他們沒有暗中接洽我?不過他們太吝嗇。”衛澧隨手點點他,“我借你三千人舉兵,你得給我個滿意的答復。”
時間已經拖得夠久了,王六郎已經在各方壓力下按捺不住。
王六郎張了張嘴,他想問如何能保證這三千人不是衛澧打算坐收漁翁之利才借給他的,但他知道,若是問出來,他們之間的聯盟就崩潰了。
思前想后,他終于是決定賭一把,反正他們哥哥哪個上位了,都不會有他好日子過的。
況且他手中的人,不止三千,就算衛澧的人要造反,最多兩敗俱傷,衛澧什麼也得不到。
王六郎走后,衛澧算了算,借給王三郎兩千人,王四郎三千,王六郎三千,攏共八千人。這些人喬裝進程,他們三人大開方便之門,倒是很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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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兄弟想法都差不多,既然青州已經是一潭死水,不如引進活水攪動一番,興許死局會變活。
但愿不是他們三個合起伙來給他演了出戲,衛澧拍拍衣裳站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忽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