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才不疼來著,傷口好得快,這都多少天了,早就長好了,就是瞅著嚇人罷了。
不過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多喊兩聲疼,趙羲姮也能多心疼心疼他,最好是把他前些日子寫的“大不敬”的話全都掀過去。
“我看著也可疼了。”趙羲姮不敢再碰了,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她眼睛又圓又大,蓄滿了淚水,搖搖欲墜,看起來極為可憐,讓人心都跟著一揪。
衛澧心都疼化了,也不敢騙她了,連忙彎腰,用手背把她的眼淚擦掉,“別哭了,騙你的,早就不疼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時被羅浩然帶狗咬成那樣,沒兩天就活蹦亂跳了,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的。”
“真的呀?”趙羲姮吸了吸鼻子,不確定地問。
“當然。”為了表示他所言非虛,衛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確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那你剛才說疼是騙我的?”趙羲姮抹了抹眼角又問。
衛澧訕訕不言,他摸了摸鼻梁,這話不好回答,他選擇不回答。
“滾下去吧!死騙子!”趙羲姮一腔眼淚白流了,衛澧這個老狗比,剛才她哭的時候,指不定他心里還偷著樂呢!
“誒!”衛澧身后就是溫泉,被她這麼一推,一時不察,踉蹌著掉了下去,他臨了順手一抓,連帶著趙羲姮一并撲了下去。
倆人在溫泉里撲騰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渾身濕噠噠的跟兩只落水鴨子似的。
衛澧下意識往溫泉邊兒上縮,生怕被趙羲姮逮著了,“咱倆平了啊!你不能再打我了!”
趙羲姮后槽牙磨了磨,“過來,我不打你,我給你搓澡!”
“這多不好意思啊。
”他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移過去了。
“嗷!你不讓我泡會兒再搓?就這麼生搓啊!”衛澧要跑,被趙羲姮拽著胳膊一把又拖回來了。
“閉嘴吧你。”趙羲姮手下又是一用力。
衛澧嚎出來,“疼疼疼!皮兒要被搓破了。”低頭一看,果不其然,身上紅彤彤。
“小點兒聲,一會兒把梔梔吵醒了。”趙羲姮威脅他,心里充滿了威脅人的得意。
衛澧看著紅彤彤跟要滲出血似的胳膊,心想果然最毒婦人心。
兩個人從溫泉里出來,天都快亮了。
久別重逢的旖旎感動,在一場搓澡中消散的無影無蹤。
衛澧湊過去,把自己快破皮兒的鎖骨露給趙羲姮看,小聲說,“你能不能下手輕點兒,都給我搓破了。”
他大咧咧衣襟一扯,露出大片緊致的皮膚,微凸的喉結和嶙峋的鎖骨。
趙羲姮眼前白光一閃,媽的,太刺激了。
他皮膚上還帶著被搓出來的斑斑紅痕,有種禁忌的誘惑。
她沒忍住,湊上去咬了一口,沾著水汽濕濡和梔子花澡豆的香的□□,像了不得的珍饈美味。
男色也挺毀人的。
她下口不太輕,衛澧倒吸一口涼氣,“我回來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那你要怎麼歡迎?”趙羲姮舔了舔嘴唇,疑惑。
她不給他搓澡了嗎?這還不是歡迎?
衛澧揉了揉被她啃疼的鎖骨,捏著她的下巴壓下來,與她唇齒相貼,交換氣息。
良久后,兩個人皆是氣喘吁吁,他啞著嗓子,貼在她鬢角與她耳鬢廝磨,“這樣,懂嗎?”
趙羲姮抓著他衣襟的手收緊,將他衣襟弄得皺巴巴一片,紅著臉回身,見梔梔沒醒,長長松一口氣。
還好沒讓梔梔看到,不然他們兩個人給孩子做了壞榜樣。
親親這已經是極限了,趙羲姮不常熬夜,撐到這時候有些頭重腳輕。衛澧日夜兼程,現在也只想睡覺。
兩個人混在一起,像兩只交頸的小天鵝緊緊貼著,蓋著被子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梔梔孤零零一小只睡在另一邊,好像被爹娘隔絕在世界之外。
一大早,衛澧是因為胸悶氣短而醒來的,一睜眼,就是梔梔湊近了的一張臉。他太累了,昨晚睡得實在太死,不知道梔梔什麼時候爬上他身的。
梔梔在他胸口上爬來爬去,正湊近了看他,見他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干脆趴在他胸口上,把臉埋在他脖頸。
衛澧心都軟了,摟著她軟乎乎的小身體,翻了個身,把她放在趙羲姮和自己中間,悄悄問,“什麼時候起的?學了小貓的壞毛病,往人身上爬。再睡一會兒?”
梔梔拱進趙羲姮懷里,把屁股對著他。
趙羲姮睡覺一向死,下意識把拱來拱去的小肉球摟在懷里,迷迷糊糊繼續睡。
衛澧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梔梔的發頂,又親親趙羲姮的臉頰,把娘倆一起摟著,又閉眼瞇了一會兒。
不多一會兒,梔梔大抵是餓了尿了,開始吭吭唧唧,衛澧把她抱出去給嬤嬤們喂奶換尿布。
趙羲姮昨晚熬夜,醒來后頭重腳輕的,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揉眼睛醒神,看到衛澧先是一驚,后又回過神,才想起來他昨晚回來的。
“大軍什麼時候回城?”她摸了摸頭頂,沒有炸毛,還挺好的。
衛澧一看就是先撇下他們回來的。
“大概半個月后。”衛澧倒了兩杯溫水,一人一杯。
“那你這次還是不跟軍隊一起進城?”
上次從高句麗取勝回來,衛澧便沒有再折回去,當日大軍進城百姓夾道歡迎的盛況他也沒切身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