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反正衣帽間的東西除了他常買的那幾個品牌,其余都是她送的,至于什麼時候送給他的,他也記不得。
這個皮帶扣有點特別,她試圖解開。
嚴賀禹把水杯放在床頭柜,扒拉開她解皮帶扣的爪子,催她:“快點洗漱下樓,給你留著飯。”
溫笛再次抓住他的皮帶,“我研究一下怎麼給弄開。”
嚴賀禹垂眸看她,由著她研究半天。
她解開又扣上,扣上又解,直到秒秒鐘解開它,然后徹底失去興致,最后一次解開后懶得再扣上。
她突然想起來問他:“你這回出差要多長時間?”
嚴賀禹把皮帶扣好,回她:“一周。”
溫笛沒問他去哪出差,他的行程有時牽扯到商業機密,她從來不多問,特別是眼下她家公司好像有機會跟京越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合作,只是正式合作還沒敲定,這個節骨眼更要避嫌。
這期的《如影隨形》要錄到年底,錄完她可能直接回江城過春節,年后回北京。
下次見面要二月十號左右。
她伸手,“抱抱我。”
不忘承諾他:“情人節我肯定陪你過。”
九點剛到,司機和助理來接嚴賀禹去機場,下午他們落地上海。
在上海待了三天,之后又飛去深圳。期間,嚴賀禹一刻不得閑,連溫笛的電話,他都是抽空回過去。
那晚,溫笛接到他電話時正在追劇。
“老公,你現在回酒店沒?”
“回了。”
“那你陪我看電視。”
“非要現在看?”
“嗯。現在想看。”
嚴賀禹還有工作沒處理,他找出遙控器,先陪溫笛看劇,調到她看的那個臺。
“等我一下。”他去臥室拿來充電器。
“老公,好了沒?”
“馬上。”嚴賀禹把充上電的手機打開揚聲器,放在電視機跟前。
手機另一端,溫笛把家里的電視調成靜音,她只看畫面,劇里人物說話聲通過嚴賀禹的手機同步傳來。
嚴賀禹出差時經常用這個方式陪她。
“電視聲要不要再調大一點?”嚴賀禹問她。
溫笛回:“正好。”
嚴賀禹把擦頭發的毛巾送回浴室,坐回沙發上。兩人開的是語音通話,他去干別的她也不會知道,但他還是耐心坐在那陪她隔空看電視。
溫笛最多讓他陪著看一集,準時結束通話讓他忙工作。
行程最后一天的中午,所有商務活動結束,嚴賀禹有幾個小時私人時間,有朋友下午約他打高爾夫,他婉拒。
“溫笛在哪錄節目?”
康助理:“聽說《如影隨形》第二期在海棠村錄制。”
從他們住的酒店開車到海棠村不過一兩小時車程,不算遠。
嚴賀禹斟酌片刻,決定:“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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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形》第二期的主題是海,明早開始錄制。
溫笛比其他嘉賓提前半天到達海棠村,沈棠的老家就是這,她過來看看沈棠的爺爺,順道把母親給沈棠買的手包帶來。
沈棠家跟大海一路之隔,坐在家門口就能看到綿延的海岸線。
溫笛到的時候,沈爺爺正坐在海棠樹下乘涼。
爺爺一人坐在那,望著不遠處熱鬧的海灘,目光沒有聚焦,似乎在走神,一開始他并沒認出溫笛,有人在樹旁停下,他以為是來這里旅游的游客,找個樹蔭涼快涼快。
直到溫笛放下行李箱,在他跟前蹲下,她沒說話,戴著墨鏡笑著看他。
沈爺爺愣了愣,反應過來后臉上隨即綻開笑容:“笛笛你怎麼來了呀,棠棠不在家,她在拍戲。”
“爺爺我知道。”溫笛拿下墨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告訴爺爺:“我過來錄節目。”
沈爺爺得知她要在海棠村住上幾天,讓她住家里。
溫笛也想多陪陪老人,沈爺爺之前動了一場大手術,身體大不如從前,可錄節目不是拍戲,節目組的所有嘉賓統一吃住,方便錄制素材。
沈爺爺遺憾道:“那等你錄完節目,在家玩兩天,給你煲好喝的湯。”
溫笛笑著應下來。
她陪沈爺爺吃了中飯,飯后她打算騎車帶爺爺去消消食再午睡。
“爺爺,我騎電動車載你沿著海邊遛遛。”
沈爺爺笑說:“棠棠到現在都不敢騎我的電動三輪車。”
溫笛什麼車都會開,什麼車都會騎,連老式的二八車都騎過,因為劇本需要,她自己體驗過之后才能真情實感寫出來。
這個季節的海棠村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時候,海風吹在臉上,清潤涼爽。
溫笛載著沈爺爺,從祁明澈的鏡頭里一閃而過。
祁明澈在一個鐘頭前到達海棠村,把行李放到房間,他帶著相機來到海邊,沒想到第一張照片捕捉到岸邊公路上的溫笛。
她那套玫瑰粉的長裙,在陽光下肆意又張揚。
祁明澈放大照片,藍天白云下,錯落有致的海棠村建筑,海濱道上,佝僂的老人,明艷的年輕女孩,一輛半舊的三輪車。
畫面上的人與景,格格不入卻又那樣鮮活。
他點擊刪除鍵想刪掉這張照片,最后關頭又猶豫。
等他抬頭再看那個方向,三輪車遠去,只剩一團模糊的黑影。
祁明澈關了相機。
傍晚,所有錄制嘉賓在下榻的民宿大廳集合。
辛沅給大家買了當地的一款飲料,冰鎮過后每人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