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已經辦妥。】
他回:【替我感謝趙臺長。】
對方問:【溫笛是你什麼人?】
嚴賀禹道:【能隨便威脅我,我又拿她沒辦法的人。】
到了包間, 牌局結束。
溫笛離開只是一個小插曲,并不影響飯局。
人到齊,范智森招呼嚴賀禹他們入座。
緊挨著嚴賀禹的那張椅子空著,是特意留給田清璐,在他們看來,小兩口肯定是要坐一起。
田清璐從洗手間回來,只有那個位子沒人。
她把包掛在嚴賀禹的椅背上, 在空位坐下來。
即使她跟嚴賀禹這場聯姻的里子已經千瘡百孔,可面子該維系還要維系。
她得假裝自己開心,幸福得不得了。
“可惜侄女還有別的飯局, 不然你們年輕人有的聊。”范智森提起溫笛。
如今溫笛有一定知名度,算不上家喻戶曉, 也被大多數年輕人熟知。
當然,再有名氣,不代表嚴賀禹和田清璐面就一定認得。
“侄女的名字,你們可能不熟悉。”然后他說起溫笛編劇的幾部劇。
嚴賀禹說:“我知道溫董的千金,冠名過她編劇的電視劇,有才華有靈性的一個編劇。”
溫長運替女兒自謙:“嚴總謬贊。”
秦醒在心里接話:他沒有謬贊,現在眼巴巴追不上您閨女。
之后的話題全圍繞不在場的溫笛,因為嚴賀禹欣賞溫笛的才華,又是江城首富的千金,后來大家不約而同聊溫笛。
范智森跟溫長運年輕時交情不淺,后來各自事業做大,一年到頭難得碰上幾面,他不清楚溫笛現在的感情狀況,“老弟,侄女什麼時候把男朋友帶回來啊,不能光顧著忙事業。
”
溫長運避重就輕:“這孩子我一直放養,什麼都隨她。”
范智森跟田清璐套近乎:“田總認識青年才俊多,要是侄女沒男朋友,到時麻煩田總給留心介紹一個。”
他舉酒杯敬田清璐。
田清璐微笑:“只要溫小姐看得上。”
她將酒杯在桌面上輕點,作出碰杯動作,心不在焉抿了一口。
田清璐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又拿手邊的公筷給嚴賀禹夾菜。
嚴賀禹側眸,小聲說:“用不著,我從來不吃別人夾的菜。”
田清璐依舊面帶微笑,她往他那邊靠靠,回嗆他:“你以前也不吃姜給你夾的菜?”
這是第一次,她在嚴賀禹面前說到姜昀星,這個她嫉妒了很多年的女人,像根刺扎在心頭,經年累月,不拔.出來疼,拔.出來也疼。
嚴賀禹淡淡看著她,儼然沒想到她會挑釁,“你不無聊?”
田清璐微笑,“就是因為太無聊。”
桌上的人見他們說悄悄話,識趣地沒打擾,跟秦醒和康助理熱聊起來。
秦醒在飯局上那是游刃有余,幾個冷笑話一說,連溫長運都笑出來。
田清璐細嚼慢咽,她瞄他一眼,“太無聊,所以想知道你到底吃不吃姜昀星夾的菜。”
嚴賀禹沒搭理。
田清璐自顧自道:“那剛才那位呢?”
代指溫笛。
嚴賀禹滿足她的好奇心,“我沒指望她能勤快一回給我夾菜,都是我給她夾,她恨不得我能喂她才好,她解放自己的雙手。”
田清璐嚼著菜,味同嚼蠟,卻面不改色,“誒,你今晚找的是趙臺長還是文旅的老大?”
嚴賀禹再次瞥她,眼神在問她,什麼意思。
田清璐不緊不慢道:“溫笛離開后,范智森又接到一個電話,是文旅的老大,也是來要人。
你難不成還找了兩撥人來要人?”
嚴賀禹只讓人聯系趙臺長,沒去找文旅那邊的關系。
那只有一個可能,是溫笛自己找的關系,給自己解圍。
田清璐最后說道:“你說她得有多不想看到你。你今晚白忙,她不承你的情。”
隨后,她坐直。
“田總,歡迎來江城投資,有需要的地方,不用客氣。”溫長運見兩人聊的差不多,他盡地主之誼敬田清璐的酒。
田清璐忙拿起酒杯,“謝謝溫董。”
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田清璐給面子,把一杯酒喝光。
溫長運敬過田清璐再敬嚴賀禹。
嚴賀禹的杯子里只有半杯酒,他讓服務員滿上,端起酒杯站起來。
“嚴總你怎麼起來了,坐坐坐。”
嚴賀禹說:“您是長輩,應該的。”
田清璐在心里冷嗤一聲,這是今晚他第一次被敬酒,主動站起來。
范智森心說,我年紀比溫長運還大,敬你時可沒見你客氣。他又無比感慨,今晚請溫長運過來是最明智的決定,從頭至尾,嚴賀禹對溫長運的態度都帶著謙恭。
酒過三巡,大家熟絡起來。
溫長運又同時敬嚴賀禹和田清璐,“恭喜你們倆,幸福美滿。”
這次,嚴賀禹沒站起來,因為他站起來,田清璐也得站起來,這等于接受祝福。
他說:“祝福的話不急,以后您再祝福。”
然后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句話落在不同人耳朵里,有不同的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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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巧合,溫笛成了江城旅游宣傳大使。
后來二姑媽告訴她,她找了文旅的老大去要人,先是找趙臺長,可當時趙臺長的手機一直占線,怎麼都打不通。
二姑媽著急,怕耽擱事,于是只好再找文旅那邊。
不用想,她知道誰找了趙臺長。
過了兩周,溫笛聽父親說,范智森跟京越集團合作建廠的合同已經簽訂,在嚴賀禹回北京的第二天,開始著手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