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年開始談的項目,歷經兩年零三個月,終于塵埃落定。
范智森把溫長運和溫笛當成福星,嘴上說大恩不言謝,他還是略表心意,給溫笛連著訂了一個月的江景餐廳包間,她隨時可以過去。
溫長運應酬不斷,不是時常有時間陪她,溫笛一個人前往,幾天下來,她把餐廳的招牌菜吃個遍。
一個人吃飯無聊,還冷清。
她帶著平板過去,不想吃的時候構思明見鈞的定制劇本,過去這麼久,她毫無思路。
似乎靈感枯竭。
溫笛靠在椅背里,望著水霧茫茫的江面。
今天風大,隔著窗玻璃也能聽到江面呼呼的風聲。
盯著江面發呆半小時,爺爺奶奶給她打來視頻電話。
他們出去快一個月,暫時沒有回程的打算。
奶奶興奮地跟她講述,二十多年前她跟爺爺去的那家小商店還在,老板娘已經升級當奶奶,一邊帶孩子一邊看店。
“看到這個孩子沒?”奶奶正坐在店門口的桌邊休息,指指旁邊兩三歲的孩子,“當初帶你來這里,你跟這孩子差不多大。老板娘當時還專門燒了水,給你沖奶粉。”
溫笛沒有記憶,只在照片和視頻里看過她小時后去的地方。
那時父母忙,爺爺奶奶帶她逛遍大江南北。
別人都夸她有靈性,這個靈性有一大半是爺爺奶奶給她的,他們陪她讀書,帶她旅游。也可能有遺傳的成分,還有家庭的寵愛。
她一路被寵大,包括跟嚴賀禹的那三年。
只是現在這個所謂的靈性,死在一場失敗的戀愛里。
她不甘心。
但它就是死了。
“奶奶,這個地方是哪里?旅游路線您整理給我,等有空我也去玩玩。”
奶奶說:“是云樹村,旅游開發得不錯,等回住的地方我和你爺爺整理,把兩次拍的照片都整理給你,興許等你下回來,又有變化。”
云樹村,一個風景秀美,坐落在大山的村子。
溫笛記下來。
在江城待了三個星期,溫笛準備明天回北京。
她已經決定好搬到哪套房子,也是一套公寓,比之前的還大。房子是前幾年的裝修,不是她喜歡的風格,她讓設計師重新設計,裝好最快要三個月。
溫笛回北京前和祁明澈商量:【能不能租你公寓三個月?新家在裝修。】
祁明澈:【租你半年都行。】
溫笛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作為感謝:【哪天有空?請你吃飯。】
祁明澈回:【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跟心不在飯上的人吃飯。】
溫笛之前吃飯總是走神,管不住自己就要走神。
她說:【放心,請你吃飯的誠意還是有的。】
兩人約好吃飯的地方。
溫笛回北京當晚,跟祁明澈見面。
這家餐廳她第一次來,是祁明澈定的地方,裝修極具特色,只有跟老板熟悉的人才能約到位子,不對外。
今晚祁明澈還是穿粉色T恤,溫笛看他身前的圖案幾眼,“你就這麼喜歡粉色?”
“也不是。”祁明澈給她倒水,說:“網上反季買的,當時下單沒注意,買了五件,不穿浪費。”
溫笛:“......”
祁明澈托著下巴,悠哉喝水,“在老家剛回來?”
“嗯。”
“失個戀而已,又不是手機丟了,至于?”
“誰告訴你我回家是因為失戀?”
祁明澈不說話,接著喝水。
溫笛好好跟他說話:“在家調整一下心情。
順便接了一個工作,拍宣傳片耽誤點時間。”
她瞅他,“你呢,戀過幾次愛?”
祁明澈迎著她百無聊賴的眼神,看她一副敷衍的樣子,他也敷衍道:“記不清了。”
溫笛只是隨口問問,對別人的隱私并不感興趣。
“很浪是吧?”
“還行。”溫笛自己寫過浪子,她說:“我閨蜜沈棠,她有個朋友是典型浪子。知道大海為什麼那麼多浪花嗎?就是他晚上浪出來的。”
祁明澈笑,“他睡著后海里的那些浪花,是我浪出來的。”
溫笛拿水杯跟他碰杯,“后浪推前浪。”
祁明澈剛喝幾口,《如影隨形》節目的導演給他發消息,提醒他更博,跟節目有關就行,隨便PO幾張照片。
明晚《如影隨形》的第一期開播。
祁明澈從相冊的存貨里找出兩張PO博,第二天上了熱搜。
兩張照片都是溫笛,一張是她撐傘走在雨里的背影照,他隨手怕下來,還有一張是她到了民宿大門口,轉頭往后看的照片。
《如影隨形》播出那天,話題一度沖上熱搜榜榜首。
嚴賀言也在追這檔綜藝,以前她從不追節目,有空看上兩期,這回完全是因為溫笛,抱著好奇心,她準時收看。
“喏,喝杯牛奶。”葉敏瓊給女兒端來一杯溫牛奶,她在女兒旁邊順勢坐下。
嚴賀言平時住自己公寓,周末回來陪母親。
葉敏瓊從來不關注娛樂新聞,“這是什麼綜藝?”
嚴賀言:“您以前沒看過,剛播第一期。”
正播放辛沅跟她搭檔的鏡頭,葉敏瓊看過辛沅演的電視劇,“跟辛沅搭檔的是誰,不認識。”
嚴賀言說:“是攝影師。這檔綜藝是明星跟攝影師搭檔,蠻有意思。
”
鏡頭一轉,切到另一組嘉賓身上。
葉敏瓊看著屏幕上的嘉賓,凝眉,“這兩人我看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嚴賀言試探道:“媽,您認識溫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