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不好奇我前男友?”
嚴賀禹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還是順著她想掌控的對話走向,問:“確實有點好奇,畢竟長得像。他叫什麼?”
“叫嚴賀禹,以前我喜歡喊他老公。”
嚴賀禹不再看她,盯著她旁邊的雜志看,雜志上樹影和陽光各自晃動,互不糾纏,“和你男朋友分手多久了?”
“三個多月。”
“在一起多長時間?”
“三年零兩個月。”
嚴賀禹的手搭在桌面,握著自己那杯咖啡,卻沒端起來,“三年多,挺久。”
溫笛點點頭,“是啊。有段時間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對我。”
她笑了下,平靜說道:“其實后來發現,不是想不明白,是心里邊非常不愿接受事實。后來接受了,我就徹底放下他了。”
在她說出“我就徹底放下他了”,嚴賀禹看著她,“溫笛。”阻止她再說下去。看似語氣平靜,里頭的情緒過于復雜。
嚴賀禹終于端起那杯黑咖啡,抿了幾口。
===第二十章(他生日)===
她能毫無波瀾地說以前最喜歡喊他老公, 說放下他了。
最誅心。
嚴賀禹嘗不出咖啡什麼味兒。
“今天來找你,是想當面跟你說件事。”
溫笛沒有任何反應,她手機振動, 祁明澈發來:【幾點結束?】
她回:【結束了。馬上走。】
嚴賀禹放下咖啡杯,說:“解除婚約, 我一直在做。牽扯太多, 不止公司利益層面,還有我爸和我幾個叔叔姑父那邊。我得保證他們那邊不受我影響, 需要一點時間,但不會太長。我知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我,等我處理好婚約的事, 剩下的時間我向你贖罪, 我活多久,我就贖多久。”
溫笛一直在看手機, 不時回復。
她自己想說的說完,絲毫不關心他說什麼。
聽了也無動于衷。
祁明澈回過來:【我在樓下。】
溫笛偏頭看窗外。
嚴賀禹看她心不在焉,他再次端起咖啡。
窗戶旁有幾棵老槐樹,正是花期,一串串白里透黃的槐花隨風搖曳,隔著窗玻璃似乎能聞到清甜味。
嚴賀禹以為她在看槐樹,畢竟她連路邊的槐樹開花都能找個理由慶祝的人。
溫笛看到祁明澈的車, 轉過頭對嚴賀禹說:“葉總,失陪,我還有事。”
嚴賀禹想說的話也說完, 無意糾纏,道:“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溫笛站起來, 說:“我朋友在樓下。”
嚴賀禹點點頭。
原來剛才她不是在看槐樹。
這一次,他們以陌生人的身份,體面告別。
嚴賀禹目送她身影從樓梯拐下去,五分鐘后,她出現在門口。要是他沒猜錯,她剛才買了單,只買了一杯咖啡的單。
那杯咖啡,她卻一口沒喝。
他從落地窗看樓下,溫笛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開車的是個男人,他的角度看不清那個男人是誰。
“這麼快談完了?”祁明澈沒急著開車,等她系安全帶。
溫笛把包放到汽車后座,說:“約我的人是嚴賀禹。”
祁明澈點下頭,等她系上安全帶,他緩緩開離,“怎麼這個時候約你見面?”
祁明澈的“這個時候”指嚴賀禹跟田清璐已經訂婚,還來找她。
溫笛理解成這個時間嚴賀禹來找她,她說:“因為槐花開了。”
祁明澈瞥她一眼,“你在跟我說話?”
溫笛莫名其妙:“不然?你車上還有第三個人?”
祁明澈:“不懂你什麼意思,關槐花什麼事。”
溫笛能坦然說起以前:“沒分手前,槐花開了我會慶祝,他有應酬也是盡量推掉,回去陪我吃大餐,禮物必不可少。
”
祁明澈覺得新鮮,“怎麼,槐花開了還有什麼特別說法?”
“沒有。”溫笛說:“桂花開了我也慶祝。”
祁明澈:“......”
瞄她好幾眼,依然詞窮。
整一個奇葩。
溫笛胳膊撐在車窗上,側臉看路旁,發現是回她公寓的路線,“你不是要帶我去逛逛?”
“答應過你帶你去老店吃火鍋,我不喜歡欠人情,趁這段時間沒工作,把飯給請了。”
錄制《如影隨形》山城那期,他說要帶她吃火鍋,到現在沒兌現。
“還要跑去你外婆家那邊?”
“嗯。”
他們機票到現在沒訂,祁明澈比她還要隨心所欲,說去哪,拎著箱子就走。
祁明澈讓助理訂機票,然后跟溫笛說:“送你回公寓收拾行李,就住一晚,明天回來,你不用帶很多東西。”
千里迢迢,就為吃一頓火鍋。
祁明澈的小助理只訂到晚上十點鐘的機票,現在時間還早。
把溫笛送到公寓,他打算再去別處逛逛。
溫笛邀請他上樓喝咖啡,他買了房子到現在,一次沒過去,她個租客確實有點不像話。
祁明澈問:“要不要給你時間,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再進?”
“不用,我家有住家阿姨,整齊得很。”跟嚴賀禹分手后,她讓崔姨不用再過來,母親怕她照顧不好自己,給她找了一個熟悉的阿姨。
阿姨手巧,平時喜歡編織。
到家,阿姨放下手里的活,給他們煮咖啡。
溫笛打算帶祁明澈轉轉,明明他是房東,現在搞得他像租客。
祁明澈沒打算去別的房間,“方便的話,我只看看書房就行。”他打算拿到房子把書房重裝,改成工作間模式。
書房沒東西,她放在里面的書已經打包寄到父母在北京的住所,她用書房少,以前大多是嚴賀禹在里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