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賀禹朝她走了幾步過來,“留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吃飯吃到現在。”
“如果......”她剛說這兩個字,嚴賀禹打斷她,“如果換成姜昀星,我今晚肯定不會在這等她,肯定會顧慮她心情。你想說這個是不是?”
他說:“確實,我對姜昀星能做到的,對你做不到。”
溫笛沒什麼可跟他說的,抬步就走。
她剛走兩步,一把被嚴賀禹給扯回懷里,他轉頭對保鏢說:“把二號電梯的監控關了。”
他單手足以攬住她,幾步走到電梯前,摁開電梯,將她帶到電梯里。
“嚴賀禹!”
真要動真格,溫笛那點力氣哪是他對手。
她兩手被嚴賀禹反剪在身后,整個人被箍在他懷里,身后貼著電梯,根本動彈不得。
嚴賀禹沒有再一步的動作,他居高臨下看她,“我把今晚沒說完的話說完。”當時還沒說出口,被她關在門外。
溫笛也安靜下來,眼神冷淡,“不管說什麼,都沒意思。”
“對我來說,有。”他跟她說:“今年我許的愿,跟以前不一樣,以前是希望你講理,現在希望你能不難過。你怎麼威脅我都行,我照單全收。”
電梯停在溫笛公寓那層,門開了。
嚴賀禹把她抱出去,放下她,他又退回電梯,摁了數字“1”。
電梯門緩緩關上,他只看到她決絕的背影。
等嚴賀禹到了樓下,康波已經趕過來。
康助理從保鏢那得知,剛才老板跟溫笛又有沖突,保鏢讓人把二號電梯監控關上,有點小鏡頭也給全部剪掉。
保鏢還說,原本老板拿到文件袋后,坐上車離開,汽車開出幾分鐘,他又讓司機掉頭回來。
臉陰沉了一整晚,一言不發,坐在大廳等溫笛跟祁明澈吃完火鍋下樓。
“嚴總。”康波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合適。
嚴賀禹只是微微頷首。
座駕停在公寓樓正門口,幾人上車。
嚴賀禹把從文件袋給康波,“應該都在這。”
康波接過來,“您剛剛跟溫小姐?”
“沒事。”
嚴賀禹看向窗外,靜了一會兒,說:“去找她拿文件時,你提醒我,要紳士,體面,我也試著做了一回,看到祁明澈,我給了體面。”當時,他自動退到門外。
可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即使拿到文件坐上車離開,那股火氣壓不下去,還是讓司機又開回來。
“我跟溫笛,不適合那樣。”
康波點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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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瞿培給她接了工作。
六月十號是常青娛樂的十周年慶典活動,算是娛樂圈里的一件盛事。溫笛是常青九周年慶典的主持人,當晚圈粉無數。
今年又收到主持邀請函。
瞿培給她打來電話,說起慶典當天要穿的晚禮服。
那晚明星群集,紅毯上自然是爭奇斗艷,她雖是主持人,也不能遜色。
瞿培一共借了兩條晚禮服,“辛沅跟你借了同一家,她經紀人比我借的早,我看中的那條辛沅也心儀,后來聽說是你想借,二話不說讓給你,說她還有備用禮服。”
這麼好說話,在名利場里已經少見。
“看來你跟她在節目組處的還不錯。”
“是不錯。”溫笛納悶,辛沅脫胎換骨像變了一個人,尤其是對她,不管在節目里還是節目外,處處體貼。
她把辛沅歸為名氣大了反倒脾氣小了這一類。
瞿培問她:“是把禮服拿給你試穿,還是你到店里試?”
溫笛不假思索:“去店里。”
周五那天下午,溫笛驅車前往旗艦店試禮服。
等紅燈時,她無意間偏頭看窗外,隔著一條街區,她看到高聳的京越集團大廈,LOGO在太陽下晃眼。
“滴滴--”后車催促。
溫笛回神,綠燈亮了。
那晚,祁明澈在吃完火鍋收拾好餐桌后,對她說了一句:追你的人那麼多,你不考慮一個?
她說:我不介意再戀愛,只是沒遇到合適的。
祁明澈:什麼才叫合適?
她聽出祁明澈的言外之意,他覺得他自己挺合適。
突然“砰”一下,她一腳剎車踩下去。
還是追尾了前面那輛車。
溫笛游走在外三個多月的魂終于回來,后背不禁冒出一層汗。
她開車七八年,小心不再小心,除了上次被姜昀星追尾,她撞別人車還是頭一次。
這一撞,人似乎徹底清醒。
小命最重要。
緩緩神,溫笛解開安全帶下來。
被她追尾的這輛車,價值不菲,跟嚴賀禹那輛賓利一個價位。
前車的司機下車,他拿著手機對著被撞的部位拍了兩張。
溫笛走過去,跟他說抱歉,問他怎麼處理。
司機說:“我請示肖總。”
溫笛點點頭,站在車尾等著。
司機拿著手機去請示,后車窗滑下來,車里的人將手自然搭在車窗上,看都沒看司機拍的照片,根本不關心車損,惜字如金:“上車,趕時間。”
司機回頭跟溫笛說:“不用了。”
“那不行。”溫笛最不喜歡欠人情,“你給我個聯系方式,等車修好你聯系我,我把修車費給你。”
手機還在車上,她繞到駕駛座,剛拿到車手,前車已經緩緩駛離。
她只好把車牌記下來,有機會把錢給對方。
應該是一筆不小的修理費。
她自己的車被剮蹭一塊。
溫笛先沒管,急著去旗艦店試禮服。
禮服是早春新款,試過之后,連門店負責人都夸她,說跟量身定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