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還沒脫下禮服,接到瞿培電話,她剛要匯報試穿效果,瞿培語氣略急:“你在哪?來公司一趟。”
“在試禮服。什麼事?”
“田清璐你認識吧?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起你主持的事。你過來吧,見面說。”
溫笛攥著手機,頓了頓,說:“好。”
能讓田清璐出面,那天的慶典,嚴賀禹應該要去。
時隔三個多月,她再次被人找上門。
到了公司,瞿培在等她。
瞿培閑不下來,術后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她堅持每天到公司待上一兩個鐘頭。
“坐吧,”她給溫笛倒來一杯溫水。
溫笛跟她不見外,挨著她坐,盯著她臉色看,“您悠著點,別累著。”
瞿培不跟她閑扯,“到底怎麼回事?我從來不管你私生活,可你也有個度,怎麼跟有婦之夫攪和到一塊?你爸媽要知道,不得被你氣死。你又不缺錢,你到底怎麼了你!”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那時他單身,今年二月他訂婚,二月底我知道后分手,沒糾纏。”
溫笛平靜說著。
她手里握著玻璃杯,穩穩地握在手里,不像田清璐找她的那天,她連杯子差點沒拿住。
瞿培愣了下,嘆口氣,“難受也不跟我說。”
溫笛笑笑,“過去了。”
最難受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一分鐘一分鐘熬了過去。
瞿培拍拍她腦袋,“你呀。”
別的什麼都沒說。
溫笛喝口溫水,問:“田清璐跟您說了什麼。”
瞿培轉述:“她未婚夫收到常青慶典的邀請函,有可能過去,你要是不想主持,她找人頂替你,不會讓你得罪常青。你要是還想主持,她隨你的便,不會插手你的任何決定。”
這就是田清璐的處事圓滑。
溫笛沒有絲毫猶豫,“您跟她說一聲,讓她找別人主持,順便再謝謝她。”
瞿培也是這個意思,她不讓溫笛去是怕溫笛觸景傷情,等過斷時間,溫笛對嚴賀禹無所謂,沒必要再有意避開。
畢竟賺錢比男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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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那晚,活動現場群星云集。
目前是走紅毯環節,嚴賀禹在常青娛樂總裁陪同下,從后臺入場,位子最靠近舞臺。
嚴賀禹是常青的財神爺,京越旗下的公司每年在常青視頻投入大量廣告,經常冠名熱播節目。
他很少參加這類慶典,不過常青的請柬每年都送,以往都是其他人代他出席,今年親自來捧場。
八點鐘,慶典正式開始。
嚴賀禹看到臺上兩位主持人,沒有溫笛,他目光沉了沉。
旁邊的常青娛樂總裁上臺去致辭,等致辭回來,他問:“主持人換了?”
總裁微微一怔,只能用場面回他:“原先找的編劇溫笛,她檔期調不開,只好另換。”
用溫笛主持,是經過他同意,后來田清璐找到他,硬給他塞一個主持人。跟田家的關系要維護,他只好臨時換下溫笛。
但剛才嚴賀禹的口氣,分明不滿換下溫笛。
他們兩口子的事,他一個外人無意摻和,只能模棱兩可給敷衍過去。
嚴賀禹給康波發消息:【問問今晚主持是什麼回事。】
他興致缺缺,坐了半個鐘頭,算是給過面子,中途離場。
總裁將嚴賀禹送到門口,直覺,換主持人一事惹得這位太子爺不快。他知道嚴賀禹跟溫笛有過一段,不過聽說訂婚后斷了。
現在看來,不是那回事。
可他還做不出把田清璐給賣掉的事,只能裝不知情。
嚴賀禹的車子就在出口,他坐上車,康助理匯報:“是關系戶把溫小姐給擠掉。”
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嚴賀禹吩咐康波:“你跟常青那邊說,欺負人別欺負到我頭上。”
康波把老板的意思轉達給常青娛樂總裁的秘書,讓對方盡快給回話。
汽車駛入夜色。
幾分鐘后,康波接到對方電話,常青那邊保證,之后會在其他資源上補償溫小姐。
他把手機開揚聲器,對方說的話老板也聽到。
嚴賀禹在看車外,頭也沒回,沉聲道:“繼續查,我倒要看看,是誰的關系想換下溫笛就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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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康助理查到結果,立即給田清璐打電話。
田清璐正在跟丁宜爭執。
丁宜戴上墨鏡,“你找人把溫笛換下來,以為能瞞得過?”
“誰說要瞞你。”
“你膽子越來越肥,要是被嚴賀禹知道你這麼干,你想過后果沒?”
田清璐沒吭聲,她發動車子。
現在她是迫不得已,不想這個時候,嚴賀禹跟溫笛經常碰面,他們是一點即燃。
她嗆丁宜:“我是行使我的權利,又沒干違法缺德的事。”
也許,缺點德,不過該給溫笛的補償,她會加倍給。
“其他綜藝,我再給她兩個。”
“我看你八成瘋了。”
“沒瘋。”
田清璐默了默,道:“嚴賀禹打算跟我解除婚約。”
丁宜激動不已:“這麼好?”
田清璐:“......”
心梗。
“只是有可能,說不定他覺得追不回溫笛,就放棄解除婚約。”畢竟,代價很大。而她們田家失去的,將更多。
不論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她都希望他能繼續婚約。
汽車開出沒多遠,她接到康助理電話。
康助理問她下午什麼時候有空,去京越一趟,說嚴賀禹今天下午都在辦公室,她隨時可以過去。
嚴賀禹一貫公私分明,去他辦公室談的事,自然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