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怎麼回事。
溫笛說:【我提前知道嚴賀禹有可能過去,突然不想去。】
祁明澈篤定:【田清璐找你了?】
溫笛開玩笑:【你是神算子?下次有空給我算算,我桃花什麼時候來。】
祁明澈說:【明天中午。】
緊跟著又發來:【請你吃飯,借你家餐廳。】
溫笛笑,她還以為她桃花明天中午來,結果是他一條消息分兩段,明天中午要借用她家餐廳請客。
--
溫笛還以為是什麼山珍海味,第二天,看到食材時,原來又是火鍋。
她今天早上起得晚,早飯沒吃。
火鍋湯底的香味撲鼻,刺激食欲。
所有食材都是現成,可以直接下鍋煮。
“你還是在那家生鮮超市買的底料?”她聞著味道又覺得不像。
“不是。”
祁明澈正忙著把蘸料倒出來,今天他沒讓溫笛動手,她只負責吃就行。
“那家老店重新開張了。”他說。
“?”溫笛正喝果汁,一頓,看著滿桌的菜和鍋里的湯,不可思議道:“是你從千里之外打包回來的火鍋?”
祁明澈點頭,“不是跟你說過,我六月六號要去吃一頓。”
他那天中午飛過去,排了兩小時隊,終于吃到。
本來是想當天就給她打包回來,考慮到她幾天后要主持節目,肯定要節食保持身材,說不定連喝水都不敢多喝,怕穿禮服有小肚子。
他在那多住了幾天。
溫笛那天只是隨口說說,誰知他會當真,真給她打包回來,“你用了你爸的私人飛機?”
“我自己的。在國外不務正業時,做投資賺了點錢。”
溫笛笑說:“不務正業都能賺一架飛機的錢,還養得起飛機。要是務正業呢。”
“那公司就是我的了,沒我爸什麼事。
”
“......”
祁明澈把每樣蘸料都打包一點回來,讓溫笛根據自己喜歡的口味調。
這家老店的火鍋蘸料在別處吃不到,是店里的一大特色。
他給她一個小碗和勺子,“自己調。”
溫笛謝過,放下果汁杯,給自己調蘸料,“這是頓天價火鍋。”
祁明澈說:“不用過意不去,權當是我給你的報酬。”
溫笛看他一眼,“報酬?怎麼個說法。”
祁明澈直白道:“跟你待在一起,我有攝影靈感。”
她拿了一片生菜直接蘸醬吃,閑閑聊著:“像這樣的靈感能維持多久?”
“誰知道。”祁明澈也學她,用沁綠的生菜裹蘸料吃,“你是第一個。等沒有靈感時我才知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純情小男生。”
祁明澈笑,“不帶這樣損人。我當初談戀愛時不務正業,相機都不摸幾下,女朋友就算能給我帶來靈感,我也不清楚那是靈感。”
他又卷一片生菜,里而裹了一點腐乳,遞給溫笛。
“謝謝。”溫笛接過來。
她沒有照顧人的習慣,在餐桌上都是別人服務她,包括嚴賀禹。她喜歡吃的東西,根本自己不用動手到盤子里夾,他們總能記住她的喜好,直接夾給她,且挑最好的夾。
久而久之,她習以為常,甚至潛意識里覺得理所應當,她就該被這麼照顧。
祁明澈感嘆:“讓你高興不容易。”
因為用私人飛機給她空運驚喜,嚴賀禹還不知道做過多少回。
嚴賀禹給她的都是戀愛時的天花板。
“沒你說的那麼夸張。”她晃晃手里的生菜,“現在就很滿足。”
祁明澈岔開話題,“就因為田清璐找你,你就不去主持?”
溫笛把最后一點菜葉塞嘴里,“我自己也不想看到他,正好有人替我主持,不影響慶典,沒什麼。
”
鍋里翻滾著,祁明澈把火調小,另拿一個空碗給溫笛盛菜,他說:“下午我們看電影,電影票我訂好了。”
他如此跳躍的話題總是讓她無法預料。
電影是下午三點十分的場次。
吃過飯,祁明澈收拾餐桌,溫笛回房間換外出的衣服。
今天的廚余垃圾有點多,祁明澈收拾好,先送垃圾下樓。
他跟溫笛說,在樓下車里等她。
溫笛拿上包出門,叮囑阿姨,晚上不用準備晚飯。
到了樓下,她不清楚祁明澈的車是哪輛,他車多,總開不同的來接她,車牌她不怎麼熟悉。
她不愛記車牌號,那時連嚴賀禹的車牌號都不記。
溫笛給祁明澈打電話,“你在哪?”
祁明澈說:“我去洗手間,右邊第三輛黑色G65,車沒鎖,你到車上等我。”正好踏入洗手間,他切斷電話。
溫笛撐起遮陽傘,直奔第三輛車。
停車位的右側緊挨著路邊的灌木叢,只有左側的駕駛室門和后排車門方便打開。
她在后車門停下,收傘,另一只手幾乎同時拉開車門。
車里有人。
男人穿著白襯衫,褲子應該是黑的,或是黑藍。
外而陽光刺眼,溫笛沒仔細看,也沒來得及看。
男人長腿自然交疊,低頭在擦眼鏡。
被突如其來的開門驚了一下,他偏頭看過來時,溫笛猛地關上門。關門動作只是人在出糗時的本能反應。
這時身后傳來祁明澈的聲音:“溫笛!你上錯車了!”
溫笛隔著車窗,對車里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認錯了車。”車膜反光,她看不見車里的人是什麼表情。
祁明澈從公寓樓跑過來。
溫笛對著車窗微微欠身,尷尬離開。
祁明澈跑到跟前,呼吸不穩,拿手放在她前額給她擋太陽,她鼻尖冒了一點點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