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司機,他請不動。
司機問他,去哪。
嚴賀禹頓了下。
司機眼神發出疑問,這麼著急出去,不知道去哪?
嚴賀禹確實不知道,他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溫笛。
現在晚上六點鐘,她肯定在跟祁明澈約會,不可能在公寓。
明知她不在,他還是去了。
半路,康波給他發消息:【嚴總,熱搜第一那條,您看到沒?】
【看了。】
【要不要我過去?】
【沒事。】
嚴賀禹關了手機。
和他預料的一樣,溫笛不在家。
他按門鈴,阿姨回:你是笛笛的朋友啊?她不在家,你打她電話。她戀愛了,你知道吧?
嚴賀禹:“嗯。謝謝。”
他給保鏢發信息:【你過來一趟,把有我出現的監控鏡頭全部剪掉。】
他沒說人在哪。
但保鏢猜得到。
田清璐好幾個月沒單獨跟嚴賀禹聯系,今晚看到熱搜,沒忍住:【熱搜第一,看到沒?】
她又發來一條,說:【如果你沒給姜昀星家一個月撤出投資的時間,現在會不會不是這個結局?】
嚴賀禹沒回。
當然,田清璐也識趣地沒再發來。
在等溫笛回來期間,嚴賀禹接到范智森的電話。
所有人開頭似乎都是那句:溫笛戀愛了,你知道吧?熱搜第一。
范智森說這話不是為了扎他的心,“我問過長運老弟,他說溫笛確實在戀愛,不是節目組炒作。兩周前就談了。”
嚴賀禹單手插兜,靠在走道盡頭的窗沿,往樓下看。
樓層高,閃爍的示廓燈分不清是哪輛車,一輛挨著一輛。
他淡淡反問:“打電話,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嚴總您誤會。”范智森知道他心里現在不爽,換誰誰也不痛快,“論實力,祁明澈跟您沒法比。
”
可沒那個緣分。
如今送餐這事,他不確定嚴賀禹是什麼意思。
“餐繼續送,花再加兩朵。”嚴賀禹切斷通話。
在等了一小時三十二分鐘后,溫笛回來。
她今晚沒約會,祁明澈有工作,她跟瞿培在公司聊了聊工作,又討論要不要降降戀情熱度。
溫笛沒注意走廊盡頭有人,從電梯出來,徑直往家門口走。
“溫笛。”
她腳步一滯,轉身往后看。
嚴賀禹已經走近。
“又來找文件?”溫笛把手機塞包里,“所有文件柜我都看過一遍,沒有。”
他說:“來找你。”
溫笛跟他無話可說,還不等她邁步,被嚴賀禹攥著胳膊拉到懷里。
兩人之前經常對峙,身高和力氣差距太大,他總能輕而易舉把她箍住。
嚴賀禹抵住她的長腿,沒像上次那樣反剪她的手在身后,而是跟她十指緊扣,胳膊貼在墻上。
她試圖掙脫,徒勞。
兩人無聲對望。
在彼此眼里,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最后是碎裂的。
溫笛說:“不是炒作,祁明澈現在是我男朋友。放手。”
“我都來了,你覺得我會放?”
她低聲警告:“你有點道德底線。”
他道:“對你,我沒有。要那個干什麼?”
“......”
溫笛偏頭,胸腔燒著怒火。
嚴賀禹看著她側臉,一瞬不瞬,“你在我手機里改的備注,我一直沒改過來。”
溫笛像沒聽到。
“我已經解除婚約。”
“那是你的事。”
靜默了幾秒。
他說:“那三年,你都忘了?”
“是你先放棄先不要的。”
他低聲說:“沒有不要。”
溫笛笑笑,“現在說這個沒意思。”
她重申:“我現在有男朋友,各自安好。”
嚴賀禹調整姿勢,低頭,跟她額頭相抵,“你跟我說說,怎麼個安好法?”
溫笛的手動彈不得,拿不到手機。
她現在唯一能求助的是阿姨,“你再不松開,我喊人了。”
嚴賀禹不懼威脅:“你可以喊,我正好有理由堵你的嘴。”
溫笛只好放棄。
他現在這個架勢,能做出直接親她的舉動。
她讓自己平靜,“你來找我什麼事,有話好好說,你這樣算什麼。”
嚴賀禹依舊沒放開她,站直,說:“沒想好為什麼來找你。”就這麼來了。
“你跟他不合適。”這是他第二次下定論。
溫笛仰頭跟他對視,“我覺得合適就行,現在我就喜歡他那樣的。”
嚴賀禹看了她幾秒,忽而再次低頭。
溫笛躲得快,他的吻落在她臉頰。
“嚴賀禹!”
“我就當不知道你現在有男朋友,當你還是我的。”嚴賀禹松開她。
他知道她接下來要干什麼,在她巴掌落下來前,攔住她那只手,攥在手心。
上次在公寓,她扇他,他不會動。
他允許她為自己扇他耳光,但不可能允許她為別的男人扇他。
他掏出手機給保鏢打電話:“哪部電梯方便現在關監控?”
“一號。”
“我這就過去。”
他摁掉通話,看她:“要不要送送我?下次再見,你就是別人女朋友了。”
溫笛沒搭理,用力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嚴賀禹知道她不可能送他下樓,但也沒抱她進電梯。
他抬手,捏了她一小撮頭發,在指尖繞一圈,“對不起。為田清璐約你見面那次。”
溫笛從他手上扯過頭發,轉身就走。
嚴賀禹目送她進屋,他刷卡進電梯。
回到車里,他跟司機說:“隨便開。”
司機:“家里在等您回去吃飯。”
到底不是自己的司機,都不怎麼聽他的,嚴賀禹示意他回老宅。
回到家,父親在客廳,正跟妹妹聊天。
嚴宏錦瞥一眼兒子,“干什麼去了,一家人在等你。”
嚴賀禹不緊不慢道:“平常只能趴在電視上找您,今天突然見到本人,有點激動,到外面抽了支煙,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