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賀禹說:“換個話題。”
“不是你先問的麼。”嚴賀言知道,他嫌她啰嗦了后面一句。
“沒事你多開導開導爸,讓他有個心里準備。”
嚴賀言盯著哥哥,“什麼意思?”
嚴賀禹:“我氣他的日子,還在后面。”
“......”
這時服務員上菜,他們的話題告一段落。
一頓飯吃下來,嚴賀言發現哥哥喝了兩杯水,揉了幾次胃那個地方,似乎不太舒服,他今晚吃的也不多。
“你又胃疼?”
“沒什麼。”嚴賀禹剝了一粒薄荷糖給妹妹,“走吧。”
他結過賬,兩人下樓。
走到樓梯口,嚴賀言特意轉身看一眼溫笛之前坐的那桌,已經翻臺,換了一對小情侶坐在那。
到了飯店樓下,嚴賀言問他,晚上回不回老宅住。
嚴賀禹點頭,他現在還要回公司加班,“客廳的燈給我留一盞。”
他現在都回老宅住,別墅那邊,自從溫笛公開戀情,他沒回去住過。她的枕頭還摞在他的上面。
別墅太冷靜,連個說話聲都沒有。
回老宅那邊,至少能聽到嚴賀言的廢話,圖個人氣。
路上堵車,汽車走走停停。
康助理也發現了老板不時揉胃,看上去很不舒服,他問:“嚴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用不著。”嚴賀禹突然問起明見鈞公司的情況。
康波意會,讓人去調查。
嚴賀禹又吩咐:“再把明見鈞公司所有上下游企業都匯總給我。”
康波沒問老板要干什麼,依言照辦。
嚴賀禹撐著下頜,心不在焉看著窗外。
今天第三次,他看到了溫笛。
在路邊人行道上看到她,并不奇怪,她跟祁明澈在那家飯店吃飯,回公寓要走這條路。
祁明澈一手拎著二手書店的袋子,右手牽著溫笛。
他們今晚用餐愉快,并沒看到嚴賀禹。溫笛多吃了幾口,祁明澈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他陪她散步回家。
溫笛鞋帶開了,從他手里抽出手,準備系鞋帶。
“我來。”祁明澈把裝書的手提袋讓她拿著,他后腿一步,蹲下來給她系鞋帶。
溫笛剛才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看,“你這個系法很特別。”
“以前喜歡打球,鞋帶經常散,自己琢磨了一個系法。”祁明澈站起來,從她手里拿過書。
溫笛把手遞給他牽著,“等回去,你教我怎麼系。”
“你不用學,以后我負責給你系。”旁邊沒人經過,祁明澈抓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懷里,低頭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然后兩人自然而然手牽手,慢慢悠悠往前走。
路旁,樹影婆娑。
機動車道上,那輛車駛過去,車里的人收回視線。
車廂昏暗,康助理看不清老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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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笛早起,天剛亮便洗漱好,今天要陪瞿培去看醫生。
她事先給瞿培打電話,半小時左右到。
瞿培:“你怎麼起那麼早?”
“您不是也起來了嗎。”
溫笛簡單吃了早飯,拿上車鑰匙出門。
公寓樓門口,停著一輛豪華座駕。
她對這個車型現在很敏感,之前追尾的就是這個系列。有時在路上看到同樣的車子,她會下意識看一眼車牌。
溫笛還沒走到樓棟門口,旁邊有個身影步履匆匆,從她旁邊大步走過去。
男人中等身高,四十歲左右,給人嚴肅又干練的感覺。
那個男人拉開座駕的副駕駛座,等他坐上去,汽車掉轉車頭。
剛才汽車側停,她沒看到車牌號,現在車尾對著她這個方向,車牌很熟悉。
溫笛很確定,就是被她追尾的那輛。
現在遇到,修車費得給人家。
她幾步追過去,示意司機停一下。
汽車有短暫的停留,司機應該是從倒車鏡看到了她,也聽到了她聲音,然后還是開走。
“肖總。”剛坐上車的秘書轉頭,對著后排的人說:“確定不停一下?溫小姐剛才追了幾步。”他剛剛從溫笛旁邊經過時,見她盯著他們的車看,原來認了出來。
肖冬翰終于開腔:“她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秘書說:“可能吧。”換別人,都說了不讓賠,那是求之不得,“溫笛是江城首富溫長運的女兒,不差錢。”
肖冬翰未予置評。
秘書接著道:“在江城本地,運輝集團綜合實力最強,我們要進軍江城市場的話,繞不開跟溫長運合作。”
肖冬翰微微頷首,表示知道。
很快,他們的座駕駛入主路。
沒兩分鐘,溫笛的車子也開過來,不過跟肖冬翰的車子相背而行。
溫笛到了瞿培家,接上人,直奔醫院。
瞿培夜里沒睡好,臉色憔悴。
“老師,您瞇會兒。”
“不困。”
身體難受,睡也睡不好。
“阮導要是知道您這樣,得多擔心。”
所以不能告訴他。她只跟他說,找個專家瞧瞧,算是例行復檢。
瞿培道:“多虧了你。我兒子和媳婦說,等回國,得好好感謝你,忙前忙后的。”
“您要這麼說,那是把我當外人了。”
到了醫院,看過專家門診,做過系列檢查后,情況比想的要糟糕一點。
當天,溫笛替瞿培辦理好入院手續。
雖然有阿姨還有一個護工陪護,但溫笛不放心,每天忙完,都要去病房待一段時間,陪瞿培說說話。
在她連續來的第四天,瞿培精神好了不少,“你不用天天來,電話里問問就行了。”
溫笛:“我要不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忙不迭辦出院,偷偷跑公司轉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