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忙,焦頭爛額。
他陪溫笛喝了半杯紅酒,本來還想再來一杯,溫笛說:“少喝點。”
祁明澈作罷,“行,聽你的。”
陪溫笛到十一點鐘,祁明澈離開,直接去了酒吧。
他沒叫狐朋狗友過來,一個人坐在吧臺,要了四杯酒。
調酒師認識他,說:“好久沒看到你。”
祁明澈笑笑,舉杯回應。
是啊,自從他跟溫笛戀愛,他就沒來過這。
不止沒來酒吧,連和朋友出去玩的次數也少得可憐,他們說他重色輕友,隨便他們說吧。
他現在連跑車也不再玩,各種趴基本跟他絕緣,他一心陪著溫笛,有丁點時間就想見到她。
這段時間,家里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有時他也累,想跟她說說,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怕她聽了會糟心。
他想盡辦法讓她高興,但每次給她的驚喜,她都盡力表現得很開心。
他知道她不是敷衍他,只是那些驚喜她經歷太多,實在驚喜不起來。
本來想在她搬家時,送一套珠寶給她。
到了店里,負責人推薦一套,說京越的嚴總去年就定制過一套。
不用想,嚴賀禹那套肯定是送給溫笛。
那套珠寶比他的公寓還貴。
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女朋友討好他,只有溫笛,他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想著今天該怎麼讓她高興。
不可否認,這幾個月的挫敗感,有時無處釋放。
唯一她感興趣,又稀缺的,是心動。
可偏偏,他給不了她。
祁明澈拿起一杯酒,一口悶下去。
酒吧明明很吵,他這兒卻無比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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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新家的第一晚,溫笛失眠。
以為晚上喝了半杯紅酒,可以很快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床,換了地方的緣故,她輾轉反側,毫無困意。
她開燈,從抽屜里找出一粒助睡眠的藥,含在嘴里,就著溫水服下去。
溫笛看眼時間,馬上一點鐘。
她關燈,瞇上眼。
后來不知道幾點睡著的,可能是兩點,也可能更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做夢,但又感覺不是夢。
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真實,她從一家飯店下來,嚴賀禹說在地庫等著接她,可等到她到了地庫,怎麼都找不到他的車。
她明明記得就在那。
于是她打電話給他:老公,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電話那邊沒人回應。
她接著再打,后來怎麼都打不通。忽然之間,她跌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他說:我不是在這。看了三集電視劇,手機沒電了。
她想轉身抱他,可怎麼都動不了,也看不見身后的他。
一急之下,溫笛醒來。
她去摸手機,五點三十二分。
緩了緩,她扔掉手機起床。
拉開窗簾,天光漸亮。
在落地窗前站了會兒,她去浴室洗臉,開著水龍頭,一直用冷水沖。
這是半年來,她第一次做夢跟他有關。
她不該夢到他,不應該的。
溫笛額前的頭發都濕了,她五指將長發梳攏到腦后,站直,扯下干凈毛巾擦擦臉上的水。
她突然想給祁明澈打個電話,快步走到床前,從床上拿起手機,又猶豫,還不到六點,他應該還在睡覺。
她放下手機。
幾秒后,又拾起來,放了一首粵語版老歌聽。
溫笛靠藥物睡眠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最近才慢慢改善,可能是適應了新的床。
不知不覺已經初秋。
十月中,嚴賀禹去了一趟上海。
中午的飯局安排在一家私人會所。
有人說起,“明見鈞公司好像資金鏈出了問題,問題還不小。是不是該拋售,然后抄底?”
其他幾人看向嚴賀禹。
嚴賀禹說:“我又不是5G網絡,看我干什麼。”
他們笑,“你是6G。”不應該有嚴賀禹不知道的。
嚴賀禹的杯子空了,服務員給他加上熱水,一桌人,只有他跟前沒有分酒器,酒杯也沒有。
他道:“隨你們的便。”
他們心里有數了,嚴賀禹應該要接手明見鈞公司的爛攤子。
“我還聽說,肖寧集團要在江城布局,想分一杯羹。”
“肖冬翰負責?”
“應該是,正在跟運輝集團接觸,結果怎麼樣,暫時還不知道。”
“運輝?”
“對,運輝是江城本地一家最具實力的企業。”
嚴賀禹沒參與這個話題,包間的窗半開,正對著后面的院子,不時就有香氣撲進來。
他問服務員:“你們院子里的桂花?”
“對,剛開沒幾天。”
“有沒有小點的盆栽?”
沒有,都是一棵棵多年的桂花樹。
不過顧客的要求,那是決不能掃興的。
服務員微笑說:“嚴總,您要幾盆?”
嚴賀禹:“一盆。精致一點。”
“好,馬上給您準備。”服務員立刻去找經理,得在飯局結束前,買來小盆精致的桂花盆栽。
飯桌上,有人問:“你喜歡桂花?”
嚴賀禹道:“不是我。”
飯局散后,一盆桂花盆栽放在了嚴賀禹座駕的后備箱。
汽車駛離私人會所,康助理匯報,說辛沅打電話過來,要約個見面的時間。
“辛沅?”嚴賀禹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她是明見鈞婚外情對象。現在明見鈞自身難保,肯定無暇顧及她,她估計受到明太太針對,又不想放棄娛樂圈現在的地位。
”
辛沅的手里應該有什麼東西是老板在意的,她想搏一把,跟老板做個交換,讓老板保她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