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向牧在喝酒,一個人在家喝。
他放下酒杯,揉著額角,“你倒是想得起來。”
言外之意,他沒有那麼厚臉皮,再觍著湊到江城去。
嚴賀禹滅了煙,“你的臉比我還值錢?我能去你就不能去?”
關向牧:“......我跟你不一樣。”
他找半天找了一句不算托詞的托詞:“你年輕。”
“不是說年紀大了,更不在乎臉不臉面的。”嚴賀禹奚落他:“知道你為什麼下場那麼慘了嗎?”
關向牧解釋:“那你誤會了。我年輕時不是沒有厚過臉。”但還是一樣,溫其蓁不回頭,怎麼都不回頭。
就算愛他,她也沒再給他機會。
江城是他最不愿去的地方,她兩次婚禮都在那。
去是找虐。
嚴賀禹道:“你是厚臉沒厚對方式。”
關向牧氣極反笑,“怎麼說,我比你大十幾歲,勉勉強強算你長輩。給我留點面子。”
嚴賀禹讓關向牧等一下,他拿著水杯進房間。
“又胃疼?”
“不一定是胃。”
各種檢查都做過,胃沒毛病。
但就是不舒服。
嚴賀禹倒了一杯熱水,回到外面的陽臺。
關向牧給自己又倒一杯紅酒,今晚他打算洗耳恭聽,怎麼才叫厚臉厚對方式。
“我和溫笛之間,不是我道個歉,悔幾次過,再送她點禮物就能被原諒,你跟二姑媽肯定更不用說。挽回得有誠意,格局還不能小。”
“你去江城是打算干什麼?”
“投資。再在江城安個家。”
“你私人投資還是?”
“我個人,京越集團,都打算投。”
嚴賀禹說起江城近幾年的投資政策和投資環境,做的不錯,至少他覺得可以。
關向牧晃晃酒杯,投資不是買輛車,買棟房子那麼簡單,牽扯諸多。
不管投不投,都要從長計議。
嚴賀禹最近在讓范智森幫忙買房子,他問關向牧,要不要給他順便留一套別墅,在一個別墅區,方便以后溫笛和二姑媽串門。
關向牧說:“其蓁不喜歡別墅,她喜歡在高層看夜景。”
“跟溫笛一樣。江景平層我也買了一套。”買別墅是因為有院子,在院子里種花種樹,這樣什麼樹開花該慶祝,看看院子就知道。
關向牧抿了一口紅酒,忽而自嘲笑出來,“你說我們倆可不可笑,人家姑侄倆,一個剛簽離婚協議,還沒拿離婚證,一個有男朋友還沒分手,我們在這盤算著買房,就好像人家明天要嫁給我們似的。”
嚴賀禹嘲他:“說你格局小,你還不承認。”
關向牧言歸正傳,“現在都扎堆到江城投資。”
“還有誰?”
“肖冬翰。肖寧集團也打算入駐江城工業園區。”
嚴賀禹道:“那不正說明江城投資環境不錯。”而且肖寧集團跟京越集團有業務重合的地方。
競爭在所難免。
“你別光顧著投資。”關向牧好心提醒:“溫笛那邊,你也上上心。”
“她跟祁明澈長不了,他們不合適。”
屋里的座機響了,嚴賀禹結束通話,過去接固話。
是前臺打來,他要的粥和小菜都做好了,問是送到房間來還是?
嚴賀禹不喜歡在房間用餐,“我去餐廳。”
今天有公司在度假村團建,餐廳這會兒格外熱鬧。
溫笛下樓到自助區拿點水果和甜品,阿姨在小廚房給她煲了湯,正在加熱。
端著選好的水果和一小塊甜品,迎面遇到餐廳經理和一位端著托盤的服務員。
她跟經理打聲招呼,看到托盤里的小菜,全是她愛吃的。
不過剛才在自助餐品區,她好像沒看到這些菜。
“趙經理,這些小菜是不是要另付費?”是的話,她點一份。
服務員剛要開口說,是樓上一位顧客要的餐,沒有多余的量,這個點,廚師已經下班。
經理搶先道:“不需要另付費,在后廚房還沒拿上來,您先回房,我一會兒讓人給您送到房間。”
“謝謝。”
等溫笛走遠,服務員納悶,但沒多言,只問:“再通知廚師回來?”廚師應該還沒走多遠。
經理說:“不用。把粥拿下來,小菜送到溫小姐房間。”
服務員糾結:“可訂餐的那位...我們得罪不起。”
經理:“我來解決。”
他把粥端到就餐區,讓服務員和把菜送給溫笛。
嚴賀禹到了餐廳,只有一碗粥。
經理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前因后果,而后道:“嚴總,您先喝點熱粥暖暖胃,我讓人再給您準備一份宵夜,大概二十到二十五分鐘。”
“不用忙活。”嚴賀禹說:“她也吃不完那麼多,等她吃剩了,你們端給我。”
經理:“......”
一時無語凝結。
嚴賀禹開始喝粥,“以前在家,她吃不完的,都是我吃。”
經理很是煎熬,搓搓手,他不想知道那麼多秘密。
--
溫笛在度假村住了兩個多月,看了好幾次雪。
期間祁明澈來看過她一次,說想她了。
那天清早,她下樓到湖邊散步,走出酒店,他人就在外面。
他們已經分別一個多月,她看到他也是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沖過去,沒沖到他懷里。
等她意識到,自己該跑向他時,時間有點晚。
再跑過去,顯得刻意。
祁明澈晃晃手里的手機,“剛要給你打電話,你人下來了。”
溫笛笑說:“咱倆心有靈犀。
”
她走過去,他也迎過來,把她抱懷里。
“想沒想我?”
溫笛點頭,“想了。”
祁明澈把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