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服下藥,不許她再喝。
溫其蓁答應侄女,“放心,不喝了。”
有趙臺長頂著,不需要她再敬誰的酒。
溫其蓁手機振動,哥哥發來消息:【你今天怎麼回事?是捧場的還是砸場子的?人都快喝趴下,差不多行了。】
溫其蓁:【關向牧是我初戀,他旁邊那位嚴賀禹,就是跟你閨女談了三年的男朋友,人家千里迢迢來江城,你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溫長運揉揉額角,又把妹妹發的那條消息一字一字看一遍,然后示意范智森,“老范,你好像還沒敬關總跟嚴總吧?”
于是又來了一巡敬酒。
溫笛沒關注嚴賀禹到底能不能喝,又喝了多少。
她盡量去屏蔽干擾她的信號,專心照顧好二姑媽和爺爺。
她有電話進來,秦醒的號碼。
溫笛拿上水杯,去了餐廳外面,暫時遠離嘈雜聲。
酒過三巡后,喝得半醉不醉,飯桌上誰在,誰不在,沒人顧得上。
她沿著花園小徑往后走。
秦醒問她忙不忙。
溫笛說:“不忙,家里有客人,我正好出來透透氣。”
她問:“什麼事?”
秦醒說起她的最新商戰劇本,今天他和田清璐在會所遇到,田清璐聊起近期熱播的《人間不及你》,投資方賺得盆滿缽滿,問他溫笛手里還有沒有劇本,想買版權。
田清璐現在放下芥蒂,有一半是丁宜的功勞。
愛情沒了,錢要賺。
她名下有影視公司,想買下溫笛的劇本。
溫笛不假思索:“不賣。”
她解釋:“不是因為對方是田清璐我才不賣,不管誰我都不賣。對了,你也不用再跟關向牧談。”
“怎麼了?”
“沒怎麼。突然想自己投資拍。
”溫笛在旁邊的長椅坐下,“《欲望背后》很挑演員和導演,要是賣給別人,我話語權會很小。”
她暫時給手頭的這部商戰劇起名《欲望背后》,一時沒想到更合適的名字。
秦醒好奇,“怎麼突然想自己投?”
“可能錢多吧。”
“......”
溫笛笑,“開玩笑。”至于為什麼自己想投資,只是一個瞬間的決定。她感覺自己還是不夠忙,必須得找點事情做。
也可能,在江城在自己家看到關向牧,突然就不想把劇本賣給他。誰知道買她劇本的是不是嚴賀禹。
秦醒斟酌片刻,“行,我跟沈棠姐再開會討論討論。”他們的影視公司剛成立沒幾個月,剛剛完成A輪融資,并沒有太多項目經驗,但萬事總要有個開頭。
第一部大制作的劇就《欲望背后》吧。
溫笛說:“到時我親自跟劇組。”
秦醒:“導演的話,阮導不適合這類題材。”
“阮導不擅長。我推薦周導,他把握這類題材很精準,有他自己的解讀。
“你說周明謙?”
“嗯。”溫笛打算完成劇本后,找周明謙談談,看他感不感興趣。
秦醒記得她這部劇還要找肖冬翰授權角色,“授權給你沒?”
溫笛打趣:“勉強算同意,要求還不少。”
和秦醒又聊了一會兒,溫笛結束通話。
她靠在椅子里喝水,客廳那邊的聲音有點遠,她聽不太清,也不想過去。
“笛笛,冷不冷?”阿姨拿著她的風衣過來。
溫笛回神,“還行。”
“外面風大,不冷也穿著。”阿姨把風衣給她。
溫笛問:“他們還沒散?”
“快了,我出來的時候他們說不能再喝。”
溫笛讓阿姨回去忙,她再坐一會兒。
又有腳步聲靠近,她以為是阿姨去而復返,轉頭看過去,撞到嚴賀禹的視線里。
隔著好幾米,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嚴賀禹沒坐,只是過來跟她道個別。飯局散了,他找不到她,問了阿姨才知道她在這。
上次喝這麼多還是他訂婚那天。
可能是酒精上頭,他突然想跟她解釋兩句:“訂婚那天我喝了不少,不是因為高興。因為你在家,我卻在那。”
溫笛沒應,起身要離開。
“溫笛,有沒有解酒藥找一顆給我。”他實在捱不住,胃疼。
溫笛點點頭,回別墅去拿藥。
嚴賀禹在外面等著她,她進去不過才幾分鐘,好像過了好幾年那樣漫長。
餐廳沒人,都在停車坪那邊。
溫笛拿來藥給他,整整一版。
嚴賀禹說:“用不了那麼多。”
溫笛還是塞給他,“肖冬翰也喝了不少,你再給他幾粒。”
嚴賀禹握著解酒藥,直直看著她,“就不能不關心他。”他較起真,“要是他來找你要解酒藥,你會不會讓他再帶幾顆給我?”
溫笛讓他明白:“嚴總,給你解酒藥,不是我關心你,你是我們家客人,在我家喝得胃不舒服,給你藥,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要是關總需要,你再給他幾顆。”
嚴賀禹心里似乎平衡了一點,因為給肖冬翰藥,也不代表她關心肖冬翰。
他示意露臺下的桂花樹,“去年沒陪你慶祝。”今年算是慶祝,遺憾的是,他沒能跟她喝一杯酒。
但總算在這個時候,陪著她了。
溫笛已經走開,他目送她的背影。
胃里一陣痙攣,疼得冒冷汗。
嚴賀禹摳了兩顆藥,丟到嘴里。
回到車上,嚴賀禹問康波有沒有解酒藥。
“有。”康波正好從包里拿了藥出來,他看出老板今晚喝了不少。
嚴賀禹說:“給肖冬翰幾顆。”他把自己手里的藥給康助理,“這是溫笛給我的,你收好了。”
康波稍微想想就明白怎麼回事,溫笛讓老板帶藥給肖冬翰,老板不舍得,自己全部留下來,拿他的藥給肖冬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