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弟看手機,“估計要排半小時。”
溫笛:“沒關系,排吧,反正下午也沒事,吃完飯我帶你去兜風。”
飯店一樓大廳,有等候區,擺了幾張桌椅,上面有茶水和小零食。
溫笛進去后,腳下一頓。
大表弟看她腳下,沒有東西,不至于扭著腳。
等候區靠墻的一張桌子,坐著嚴賀禹和關向牧。
嚴賀禹先看到溫笛,關向牧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的卻是溫笛身邊那個穿校服的高個子男生。
嚴賀禹以前聽溫笛說過,美食街有好幾家飯店的菜好吃,他今天跟關向牧結束上午的工作,兩人驅車過來。
現在他跟關向牧最有共同語言,基本他去的地方,關向牧也感興趣。
溫笛沒和他們打招呼,跟表弟兩人在靠門邊的桌子坐下來,背對著他們。
關向牧說:“我今天不應該來。”
終于看到了溫其蓁的兒子,不知道是雙胞胎里的老大還是老二。
在孩子臉上,能看到其蓁的神態和樣貌,再仔細看,又像孩子的爸爸。
嚴賀禹道:“你不用再說教我。”
有時從關向牧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以后,但又不甘心。
手機振動,康波給他打來電話。
他是匯報有關姜家的項目,已經停了兩個。
嚴賀禹:“嗯,誰求情都沒用。”
“好,我知道了。”
關向牧問:“動真格的了?”
嚴賀禹掛了電話,說:“給過他們機會。”
--
姜家的兩個項目被突然叫停,項目負責人在找關系協調未果后,不得已,反饋到總部去。
姜家只有姜昀星的小叔經商,是集團的掌舵者。
他聽后,氣半天。
平靜下來后,又覺得不應該。
嚴賀禹不該不說一聲,就直接對他的項目下手,當初跟肖冬翰合作,他并不知道肖家的競爭對手正是嚴賀禹。
小叔給姜昀星打電話,問她知不知道這事。
姜昀星說:“知道。”
“知道你還繼續跟肖冬翰合作?”
小叔氣得摁眉心,“昀星,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我就是不想什麼都聽他的,什麼都得為他的利益讓道。”
“你這孩子,白混了這麼多年。弱肉強食,你不懂?哪個蝦米愿意被魚吃?這是愿不愿的事情嗎?”
小叔也不想跟她置氣,“嚴賀禹沒搬出他父親,我們也別牽扯到你爸,公司層面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你也別跟你爸訴委屈。”
姜昀星沒吱聲,拿起咖啡喝。
“昀星?”
“聽著呢。”
“你跟肖冬翰想繼續合作的原因是什麼?”
姜昀星放下咖啡杯,跟小叔說實話,“想給你找個乘龍快婿。”
小叔又氣又好笑,他消受不起這個福分,他女兒就算愿意嫁給肖冬翰,肖冬翰未必會娶。肖冬翰是誰都不聽的人,當初肖家老爺子是費了多少心思才勉強牽制住他,想讓他接受聯姻,門都沒有。
“昀星,你去跟嚴賀禹說清楚,誤會解開,別耽誤項目進度。你知道停一天,損失多少嗎?”
姜昀星以沉默應對小叔。
小叔無奈,嘆口氣,她知道侄女當初存了什麼心思,以為嚴賀禹能在利益上給她讓步。
侄女覺得,只是搶了嚴賀禹一點市場而已,至于小題大做。
但失算。
他好說歹說:“項目不能停,停下去后還要面臨違約。嚴賀禹還會為了你讓步嗎?你想清楚,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
姜昀星起身,拿著杯子續咖啡。
把自尊踩腳下的事,她不可能去做。
她跟小叔說:“別指望我去找。”
“那誰找合適?別人找,他未必給面子,再說,他是讓人通知你,是你非要跟他剛著來。”
小叔知道她人現在在江城,嚴賀禹也在。
“周四不是金融論壇開幕嗎?你在晚宴上肯定能碰到他,當面跟他解釋誤會。我們家跟他成不了朋友,但我不想多一個對手。”
“我忙了。”姜昀星掛電話。
儼然,她就是聽不進小叔的勸,沒有找嚴賀禹和解的打算。
項目停就停吧,她看他能停多久。
--
周三傍晚,金融圈的人云集江城。
溫笛正在家里擼貓,接到肖冬翰電話,說晚上有時間。
她還有剩下四個問題的資料沒找他答疑,“吃飯的地方你定。”
肖冬翰對江城不熟悉,來江城大半個月,除了酒店的自助餐廳,其他都是商務接待。
他說:“你請客,客隨主便。”
溫笛問他:“江景餐廳你去沒去過?”
“基本每天都去一次。”
溫笛決定帶他去另一家規格比較高的西餐廳,環境幽雅,適合聊點工作。
她打電話過去,預定好餐位,把地址發給肖冬翰。
肖冬翰下榻的酒店里餐廳很近,她為了他方便,特意選了這家。
她過去時,肖冬翰已經在等她。
他的愛好這段時間從咖啡換成了水,可能是每天都應酬喝酒,他受不了。
她坐下來,讓他點餐,“以為你們今晚有晚宴。”
“明晚有酒會。”肖冬翰連她的那份餐也點了,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
桌上放著一個眼鏡盒和一個精美的信封。他一并推給溫笛,“邀請函送你,眼鏡是借給你,用完后還我。
”
溫笛問:“什麼邀請函?”
說出來又發現是廢話,明天開幕的自然是金融論壇。
“給你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你要寫商戰,可以去旁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