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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八號,溫笛坐了下午的航班回北京。
秦醒和沈棠都知道溫笛提前過來,也知道她的航班,但誰都沒告訴嚴賀禹,嚴賀禹也沒問。
他從盛典主辦方那了解到,溫笛今年參加。
江城到北京的航班是固定的,就那幾個班次,要是溫笛回來,應該會去公司。
于是最近幾天,他每天下班后,都會特意路過影視公司,到秦醒辦公室坐坐。
秦醒給他倒杯溫水,再找幾本雜志給他看看。
嚴賀禹對雜志不感興趣,問道:“沒有書?”
秦醒在回消息,指指身后的書柜,“都是買來充門面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書,你要看,自己找。”
嚴賀禹起身,過去找書。
打開書柜,映入眼簾的是溫笛的一本書,她當初放在他們別墅的床頭柜,忘記帶走那本。
他幾個月前,托秦醒帶給溫笛。
“秦醒!”
秦醒在專注回消息,被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一跳,他拍拍心臟,“干嘛?”
嚴賀禹把那本書豎給他看,“不是讓你給溫笛?”
秦醒無奈道:“我給了,她沒拿。”
當時他遞給溫笛,溫笛把書放在茶幾上,后來她拿了他茶杯里的一朵玫瑰花玩,再也沒看那本書。
她臨走時,他提醒她,別忘了拿。
她說,已經忘了。
“我想還給你,又怕你堵得慌。”秦醒說,“你要是不想拿回家,放我這,我替你們收著,放心,不會丟。”
嚴賀禹:“我自己收著。”
她不要了。
他不能再不要它。
坐回沙發上,嚴賀禹翻開那本書,從第一頁看起,但很難靜下心來沉入進去。看了兩頁,不知道看得什麼。
嚴賀禹掃了眼手表,馬上七點鐘。
“我回了,你早點下班。”
秦醒要送他,他沒讓,拿著那本書離開。
電梯在一樓停下,嚴賀禹從電梯跨出來,隔壁那部電梯的電梯門正好緩緩合上。
溫笛摁了公司所在樓層,盯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看。
秦醒還在辦公室等她,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頭,“我還以為是嚴哥呢。”
溫笛不明所以:“嗯?”
秦醒指指茶幾上的水杯,“他剛走,你沒碰到?”
“沒。”
“我沒跟他說你今天回來,也沒告訴他你要來公司。”同樣,他也沒事先告訴溫笛,說嚴賀禹在他這。
能不能遇到,有時還真得憑緣分。
如果嚴哥晚走兩分鐘,說不定就能碰到。
秦醒親自動手給她煮咖啡,他倚在吧臺上,“咱倆算是有點交情了吧?”
溫笛靠在沙發里,瞧著他:“有話直說。”
秦醒有點猶豫,還是問道:“溫笛,能不能跟我透個底,你跟嚴哥還有可能嗎?我保證,守口如瓶。”
溫笛說:“等你被徹底傷透,連吃個飯逛個街,你都有了后遺癥,你就不會這麼問我。”
“以后我保證不再多問。”秦醒默默嘆氣,“對不起。”
“沒關系。知道你沒壞心,想幫幫嚴賀禹。”溫笛看茶幾上,今天茶杯里養了一朵洋桔梗,是她喜歡的花。
秦醒倒了一杯咖啡給她,之后兩人聊起工作。
“我忘了告訴你,《大夢初醒》前天招商會,廣告贊助超過你之前任何一部劇,創了新高。”
這部轉型作品,受到肯定。
很少有人知道,溫笛創作這部劇時的狀態。
一直聊到九點鐘,溫笛和秦醒才散。
回家路上,百無聊賴,她點開手機刷朋友圈,居然刷到肖冬翰的動態。
只有一個數字:【22】
沈棠留言,問他:【什麼意思?】
肖冬翰沒回。
肖冬翰私發給溫笛:【不問問我,什麼意思?】
溫笛:【不問,怕知道不該知道的商業機密,被滅口。】
肖冬翰:【不問的話,我也告訴你,我回來22天了。如果想要我去江城,你給我訂張機票。】
很快,他轉了錢過來,又說:【再給魯秘書訂一張。】
緊跟著,他發來自己的證件。
溫笛:“......”
【我不在江城,最近有工作。】
肖冬翰說:【那你幫我訂一周后,北京去江城的機票,也是訂兩張。我先去北京待幾天,處理點事情。】
溫笛拒絕:【我不訂。】
肖冬翰:【我讓魯秘書幫你訂。】
繞了一圈,還是他自己訂票。
看似聊天都是廢話,但溫笛知道了他所有的行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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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冬翰那個朋友圈,所有留言都是:什麼意思?
只有嚴賀禹知道,是離開江城22天的意思。
因為他也在心里算著,他有多久沒看到溫笛。
今天,正好是22天。
嚴賀禹剛要退出朋友圈,發現走神時給肖冬翰點了個贊,他隨后取消。
朋友群里,熱聊起來,幾分鐘不到,消息99+
他打開,爬樓看了看。后天,在蔣城聿家小聚,海鮮燒烤。
秦醒@他:【嚴哥,你來不來?】
嚴賀禹:【再說。】
他給司機打電話,備車,他回趟老宅。
最近忙,他快兩周沒回家。
回到家,只有母親一人在家。
葉敏瓊看到他的第一句:“你又去江城了?”
“沒。”嚴賀禹脫下大衣,隨手搭在沙發背上。
今天賀言沒在家,賀敏瓊關上電視,“吃沒吃飯?”
嚴賀禹說:“不餓。”
他在母親對面坐下。
葉敏瓊給兒子拿來一點糕餅,又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對兒子的混賬行為,她已經不再數落,嘴皮都快說麻。
“吃點東西。”
葉敏瓊問兒子,“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嚴賀禹點頭,問:“媽,您知道我在追溫笛吧?”
“能不知道嗎,你差點定居在那。